他娘的,老子拼了!
面对如此庞大的骑兵数量,再想想那些埋伏的步卒,永康只觉得头皮都一阵发麻。
埋伏绝对有的,皇帝老子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不可能光是这些骑兵,猎场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岂能白白浪费?
没设伏,那是傻子都不信的事。
况且,以二皇子永宁为首的这个三个鸟人,哪一个不是想除掉他为快?
这些瘪犊子们,不但憋着狠劲,说不定会借着这次实战演练来制造意外!
战场上,刀枪无眼,失手那是常有的事。
三队骑兵们已经在半里外列队待命,猎场入口处,大昌皇帝们已经下了车驾,正向这边步行了过来。
一脸哭相的永康,立刻翻身下马,向霍幼楠使了个眼色,就上前见礼。
跟在大昌皇帝身后的董庆堂,此时面无表情,就像不认得永康一样。
“儿臣携皇子妃,见过父皇!”
在皇帝老子面前,最好还是别把霍幼楠放在王妃的位置上,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只是个皇子,而不是什么镇北王!
“免礼!”
身披绣着金龙的大麾的大昌皇帝,抬抬手,眼睛就像鹰一样,在永康和霍幼楠的脸上扫过,然后又扫了府兵队伍一眼。
待收回视线,大昌皇帝背起双手,神情严峻地说道:“这里不是拉家长的地方,朕简要提醒一下,镇北王和他的王妃,行军途中突然遭遇兵力不下五六千人的北凉军队的伏击,镇北王夫妻和他的府兵们,能否突出重围就是这次实战演练的内容……”
此言一出,霍幼楠差点晕倒。
她估算的人数是两千多骑兵,就是有一千步卒埋伏,三千兵马就已经够恐怖的了。
可眼下,从大昌皇帝嘴里蹦出来的数字,那可是五六千。
这足以说明,能看到的这近三千骑兵,只是对手兵力的一半而已。
骑兵加上步卒,来围剿他们这一千府兵,这哪是演练啊?
这简直就是五六个人一起上,摁住一个府兵在地上狠劲地摩擦!
霍幼楠的眸子里,已经露出了怯意。
但永康的脸上,却浮起令人胆寒的一层杀气来。
之前无比自信的霍幼楠,内心此时已经完全破防,别说对抗了,就这猎场的复杂环境而言,逃命都是个困难。
丛林遍布,沟壑遍地,不是山涧拦路,就是险峰阻挡,能往哪儿跑?
突然,大昌皇帝身后的董庆堂站了出来,高声宣道:“都听好了,实战演练规则,双方人马,均不可使用兵器,违令犯规者,斩!一旦俘获镇北王,比武即刻结束,反之,如果天黑前被镇北王突围,到达原来得月阁所在地,算镇北王一方胜出!”
他娘的!
这太狠了吧?
还把时间都限制死了,要是找个山洞躲着,都无法算自己胜出,还必须到达指定地点才算。
这董庆堂刚宣布完规则,大昌皇帝又说道:“就一炷香的准备时间,你们抓紧各自部署!”
说完,背着双手,带着他那帮观摩团就准备去了湖边的得月阁,边过着重阳节,边等待这边实战演练的消息。
“父皇留步!”
永康讪笑一下,说道:“就只能在得月阁设的点汇合?”
“哼!”
大昌皇帝一甩手,沉声到:“行军途中突然遇袭,难道我戍边的定国军提前沿线接应你不成?是你重要,还是我大昌的国防疆土重要!”
一句话,直接把永康给回得哑口无言。
不甘心的霍幼楠把牙一咬,硬着头皮也说道:“圣上,假如夫君成功从猎场突围出去,但没有到达指定的得月阁区域……”
“这还用问?”
大昌皇帝面色一沉,冷声又道:“没到达我军接应地点,等同于被北凉军队所俘、所杀!这还有何不明白的?”
“你等你好了,你们这次面对是,可是北凉的军队!”
大昌皇帝又强调了一次。
“这……”
霍幼楠大张着嘴,一时呆愣在地。
“行了,时间不多,赶快准备去吧!”
大昌皇帝冷冷地甩下一句,转身就出了猎场入口的围栏。
完了,芭比q了!
永康冷着一张脸,马上向高祥他们招招手。
待几个部将围了过来,永康压低了声音,说道:“地图!”
公羊毅马上从怀里,拿出两张绘图铺开在地。
“都看好了,这是一场恶战,死缠烂打,那根本无济于事,对方人数是我们的五六倍之多,现在,只有集中力量突围,只要打开一处包围,从这里进入峡谷,就能从这处攀上外围的这座高峰,只要进入这个区域,再多的兵马也施展不开……”
就在这时,大昌皇帝是离开了,但董庆堂留了下来,向传令兵说道:“围剿方,二殿下,三殿下和五殿下,扮演北凉大军,各领一队兵马守住出山的三处路口,其余兵马可自由发挥战术!”
说完,回头看了看燃着的一根檀香,又道:“香已燃半,各部人马即刻做好准备,令旗一动,正式进入实战演练……”
发令完毕,董庆堂望向永康,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一处山涧所在的区域。
待董庆堂退回栅栏外面,永康看向山涧所在的那处区域,忽然心头大震。
“把图再打开看看!”
永康俯下身子,用手指顺着标注出来的山溪,一直在图纸上绕来绕去,最后在刚才敲定的那处峡谷入口停了。
“都看清楚了,就沿这条路线突围,只是路线绕远了些,全线大致有十里路,佯攻、反攻、助撤退的断后小队都要精准配合,给我弄死他们!”
永康重新部署了一条路线,这条路线地形最复杂,不适合大队人马作战,正好利用自己府兵人数少的优势。
路线有了,剩下的,就是狠了!
……
回得月阁的路上,几个老将都直摇头。
倒是文臣焦仁绷不住了,趁着车驾离大昌皇帝的巨车很近的时候,说道:“圣上,如此比法,怕是对镇北王有些不公啊!”
大昌皇帝隔着车窗,大声说道:“朕也是没办法啊!想想,小九既是远赴北凉收复两处失地的朝廷代表,又是大昌朝的九皇子,身为人父,身为帝王,朕不得不这样啊!”
众人都明白,途中要是遇上北凉军队的围剿和狙击,那可不是实战演练这么简单,那是被俘或者是直接送命的事。
这不光是关系到一个皇子的性命,而且,还直接关系到大昌帝国的利益,关系到大昌的国体和皇帝的颜面。
说得再大些,甚至关系到大昌朝万民的福祉和安危!
“是老臣肤浅了!”
焦仁面上一红,就把脑袋从自己的车窗里缩了回去。
这时候,骑着马的六皇子赶了上来,问道:“儿臣有一事不解,倘若两军相遇,对抗激烈是少不了的,那又如何界定胜负?”
“不难,规则已经定好了,只俘不杀,避免重伤发生,那对抗中轻伤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有人被俘,必须押送到猎场外的军帐处进行登记就可,押送人员才能重返演练战场继续下去!”
“哦!”
六皇子似乎有些失望,嘟囔道:“如此之大的阵势,就为抓个俘虏,这实战有些……”
大昌皇帝听出了味了,厉声斥道:“对抗期间,私藏兵器者,斩!”
“父皇息怒,儿臣也是不懂,这才好奇一问!”
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的六皇子,赶快勒了一下马头,有意地让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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