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辉雄晕过去,整个院子里面安静得针落可闻。
曹阳明犹豫了一下,也学着钱辉雄的样子,
开始对着楚河的方向不断磕头。
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地面上,
因为是在楚河面前,曹阳明根本不敢玩任何花样,
所以每一次额头撞击地面都是实打实的。
而在后面的还有胡同巷子里面的那些武者们,
这个时候也不敢抱着侥幸心理,都开始对着楚河的方向不断磕头。
这些额头不断撞击地面汇聚而成的声音,竟有一种壮观之感。
很快,众人就开始觉得脑袋发晕,地面都被撞得开始往下凹陷,很快就有血迹流淌了出来。
但是楚河不开口说话,他们也不敢停下来。
曹阳明的心里现在别提多后悔了,
他甚至在想,难道自己也要和钱辉雄一样,
一直到把自己撞得晕过去,才能够彻底停止吗?
鲜血很快就从曹阳明的额头上面流淌了下来。
在曹阳明的身后,有一个实力比较低的武者,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很干脆地直接晕了过去,趴在地上,身体偶尔抽搐两下,鲜血也已经染红了面部贴着的地方。
当曹阳明的整张脸都被鲜血染红的时候,
楚河终于开口说话了:“好了,别再磕头了,你们都快把人家的房子给搞坏了。”
“楚先生请放心,房子的问题我一定会花钱帮助修缮的。”
曹阳明如获大赦,连忙陪着笑说道。
“如此甚好。”
楚河说道:“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去出手惩罚别人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不过你们死罪可恕,活罪难逃。”
“这是自然的,楚先生。
我们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是楚先生给了我们一次醍醐灌顶,彻底清醒过来的机会,
让我们能够迷途知返,不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这一切都要感恩楚先生。
楚先生请您开口惩罚我们吧,不管如何惩罚,
我们都会心甘情愿并且认认真真地履行。”
曹阳明激动得手舞足蹈,甚至还有点语无伦次。
只要不死,对于现在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毕竟修习武道的人基本上没有不认识楚河的,
而认识楚河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他的性格,
一向冷漠,杀伐果断,从来不会做出圣母行为。
曹阳明刚才无比恐慌,
他是真的担心楚河会直接将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干掉以儆效尤。
毕竟他们的身上做过很多不干净的事情。
“海通市应该有很多的孩子,很难找到武道指导老师。
给你们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内,每个人每年必须至少寻找,
不得低于三十个参加武道高考的孩子,给予他们指导。
我会让防卫队的人一直盯着,
如果有人敢偷奸耍滑或者阳奉阴违,那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楚河淡淡的说道:“在这二十年的时间内,你们所做的事情属于公益行为,没有一分钱的报酬。如果有不满的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们有话好商量。”
“这哪里的话,这已经对于我们来说非常仁慈了,
实在是感谢楚先生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一命,
还能够给我们一个去做好人好事的机会,
这简直是再造之恩。
楚先生,我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为表,再给您磕十个头吧。”
说到这里,曹阳明那叫一个干脆,扑通扑通地对着楚河磕起头来。
其他的武者现在脑袋都是懵的,
他们只知道自己不用死了,能够继续活下去。
在刚才死亡的笼罩之下,
现在所有只要不用死亡的惩罚,都已经称得上是一步踏入天堂的幸福。
所以他们也赶紧学着曹阳明的样子,不断地对着楚河磕头。
不管他们心里是真的服气还是不爽,都不敢在楚河的面前表现出来,
甚至心里都不敢在不爽的方面多去想。
万一有微妙的情绪在肢体或者表情上面流露出来,那必然是灭顶之灾。
孙磊波和儿子孙宇哲站在那里,已然是心惊悚然,不知所措。
他们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心里别提多么懊悔了。
特别是孙宇哲,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现在,当时就应该及时劝阻母亲杨玲。
真没想到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个长相和蓝星第一强者极其相似的青年男子,居然真的就是楚河。
他们竟然妄想通过小小的阴谋诡计,玩一出借刀杀人。
对于大夏帝国的民众来说,楚河已经不是简单的人,而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自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过败绩,每一次出现都必定掀起巨大的波澜和轰动。
一个人能够让蓝星上面的,巨无霸级别的帝国灯塔帝国都瑟瑟发抖,多次吃瘪。
像他们一家三口这样的小人物又算得了什么?
简直就是熊熊烈日和老鼠屎的区别,
楚河自然就是那熊熊烈日,而他们一家三口就是一颗不起眼的老鼠屎。
孙宇哲越是想心里就越是没底,竟然吓得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双手撑着地面,不断地打着摆子,晃动得很是厉害。
孙磊波的表现倒是比儿子好一些,
只是大颗大颗黄豆般的汗珠,不断地从脸庞上面滚落下来。
随后也效仿着别人的样子,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楚河祈求道:“楚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都是这个婆娘一直教唆我,让我干这干那,我就是个妻管严,怕老婆。
很多事情都没有自己的主见,一直都是听着老婆杨玲的命令去做。
求求你放过我和我儿子吧,我们两个人都是无辜的。”
杨玲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想要说话,可是嗓子眼里就像是萎缩了一般,
干瘪烧灼得厉害。这并非是真实存在的状况,
而是杨玲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有种几乎崩灭般的崩溃感。
听到丈夫的话,杨玲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无穷尽的畏惧和后悔。
“楚先生,收拾这一家三口只会脏了您的手,您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是整颗蓝星的第一强者。
所以请将这一家三口交给我,我会保证处理得漂漂亮亮,
让这一家三口再也无法出现在您的面前。”
曹阳明立即知道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跪在地上,双腿往前挪动,
然后满脸讨好的笑容,还用袖子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
“你们的意见呢?”楚河并没有直接回答曹阳明,
而是看向了孙灿星,李萍还有孙雪松。
对于楚河来说,这一家三口的处理方式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不如让孙灿星他们自己做决定。
“爸,这个决定可以让我来做吗?”孙灿星问道。
听到孙灿星的话语,孙磊波瞬间慌了神。
他当然知道孙灿星有多么憎恨自己,
所以这个决定千万不能交给孙灿星去做。
孙磊波连忙跪着爬到了孙雪松的面前,哭得鼻涕泪水一起往下流:“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啊!
我们一块儿长大,都经历了那场恶灵狂潮。
只是后来弟弟我鬼迷心窍,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已经清醒了。
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保证一定会和这个恶毒的婆娘离婚。
这些年来我受到了这个恶毒的婆娘太多的蛊惑,时至今日我才清醒。
做弟弟的很羞愧。
大哥,能不能给弟弟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孙磊波越说越泣不成声,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后悔了,
还是回忆起了曾经他们兄弟俩相互扶持的样子,
又或者说是觉得自己大难临头,开始害怕到不能自已。
孙雪松一阵纠结挣扎。
孙灿星却是一脸冷漠地上前,
一脚将自己的三叔踹翻在地,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孙灿星很明白,父亲一向心软,再让孙磊波继续说下去的话,
父亲还有可能选择原谅。
孙灿星说道:“爸,你不要忘记二叔是怎么死的?”
孙雪松坐在轮椅上,浑身一震。
是的,他想起来了另外一个弟弟。
孙磊波,是老三。
当时在逃难的时候,老二摔倒在地,
刚爬起来就被老三给重新推倒在地,还拉了一张柜子砸在了老二的身上。
事后老三也就是孙磊波解释说当时太慌乱了,错把二哥当成了恶灵。
实际上就是因为所有的人都在逃跑,而且当时的楼道里面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大家都以为是有恶灵追上来了,
急于逃命的老三孙磊波才会选择坑害老二。
只不过这件事情孙雪松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只是有一次喝了点酒,一时情绪激动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孙灿星家里已经不和孙磊波家里来往了。
孙雪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说道:“灿星,你来做决定吧。”
孙灿星看向了曹阳明:“希望你们能够说到做到。”
“放心吧,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连自己的亲哥都会坑害,让他继续活下去就是这个世界的蛀虫。”
曹阳明和其他跪在地上的武者都是满脸的怒火,
毕竟孙磊波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丧心病狂。
孙磊波吓坏了,脸色发白。
冲过去想要抱住孙雪松,却又被孙灿星一脚踹翻在地。
但孙磊波躺在地上大声嚎叫,带着哭腔:“大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是你最小的弟弟呀。
咱爸妈走得早,当时不是嘱咐过你一定要看好二哥和我嘛。
我当时是一时糊涂,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太聪明,很喜欢依赖别人。
后来我知道自己错了。
对了,我二嫂不是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了吗?
我知道他们孤儿寡母很可怜。
等离婚之后,我一定会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我会找到二嫂和孩子,
用我所有的力量去帮助他们。
大哥,你别老是闭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知道自己错了。”
曹阳明挥了挥手,几个武者走上前,
直接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孙磊波的胳膊,反拧到了身后,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孙磊波顾不得胳膊被拧住带来的痛苦,面色立即变得凶狠。
因为他看见了大哥孙雪松的表情开始变得平静,甚至还有了几分不耐烦。
孙磊波回想起来了老二死的时候痛苦的场景,那个柜子非常的沉重,
砸在老二身上的时候,老二直接吐出了一大滩的鲜血。
但老二一直喊着让他这个大哥带着所有人赶紧逃,
趴在地上拼命地呼喊,让恶灵赶紧把他给吃了。
等后来平安无事之后,孙雪松又回到了老二被砸倒的地方。
老二的尸体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可以想象到恶灵狂潮来袭的时候,
老二独自躺在血泊当中,
承受了多大的心理煎熬,以及肉身被恶灵啃食时带来的痛楚。
原本刚才看见老三可怜巴巴的样子,孙雪松还有一点心软。
因为那个时候父母确实说过他是老大,
希望他能够承担起当大哥的责任,多帮一帮两个弟弟。
老二的性格是最老实,最木讷的,偏偏落得了那样一个可怜的下场。
孙雪松忽然就想通了,老三永远不会悔改的,
所谓的悔改只是挂在他嘴上,用来给自己逃脱惩罚的借口。
如果让老三这样的人继续活着,那就是对不起老二。
所以孙雪松已经开始准备尝试接受了,如果这一次不是楚河在的话,
他们家同样难逃一劫。
对待老三这样的人如果继续心慈手软,那就是孙雪松自己蠢到家了。
“大哥,你配做大哥吗?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是个不孝子,爸妈对你的交代你全给忘记了。”
孙磊波见到装可怜没用,直接开始破口大骂,绝望地嘶吼。
但是曹阳明可不惯着他,为了能够多在楚河的面前表现一下,
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直接把孙磊波的整个下巴给打烂掉了,
让他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嘴里只能够发出阵阵呜咽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在继续咒骂还是痛到极点发出的哀嚎。
“把他们一家三口全部拖下去,处理得干净点。”
曹阳明吩咐道。
身后的武者们连忙从地上站起来,
不由分说地就拖着已经吓到尿裤子的孙宇哲,
还有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杨玲,迅速地离开了院子。
曹阳明望着地上的狼藉血迹,还有磕头的时候砸坏的地面,说道:“楚先生,我今天就会联系装修队过来。
钱辉雄就是开房地产公司的,手底下光是装修队就有好多家。
保证让这个院子翻修得干干净净。”
“你把右边那两家的院子也全部给翻修一遍吧。”
楚河开口说道。
“没问题,楚先生交代的,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曹阳明忙不迭地点头。
那对老头老太太也是个好人家,干脆借着这个机会给老头和老太太一个善报。
在楚河的示意下,曹阳明拖着已经昏过去的钱辉雄,还有其他的人迅速地离开了院子。
这边院子重新安静了下来。
“你的武道考核什么时候开始?”楚河问道。
“还有一个星期。”孙灿星想了想回答道。
……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知道是钱辉雄的意思还是曹阳明的安排,
光是装修队就来了足足三家。
一家装修队负责一个院子,效率出奇的快。
而这些天的时间,老头,老太太还有孙灿星一家,包括楚河在内,
全部被安排到了海通市最豪华的住宿酒店。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楚河直接对孙灿星展开了魔鬼训练。
七天的训练量在孙灿星看来甚至超过了自己整整一年的练习量。
七天的时间到了之后,楚河和孙灿星出发前往考场。
“楚先生,今天考完试之后,
有个同学邀请我去他们家参加毕业聚会,
他们也会带自己的武道指导老师过去。
你要一起来参加吗?”
坐在副驾驶上的孙灿星,看着手里的手机,眼巴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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