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郑筱爆了句粗口。
“四年前明明是你救了他,还被他反过来误会,换成谁能接受啊!”
手肘撑着车窗,掌根抵着下巴,简知沅看着窗外。
“你说如果四年前救他的不是我,会不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郑筱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斟酌话语后回答。
“嗯……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喜欢他是真的啊,如果四年前救他的不是你,那他就娶别人了,你甘心啊?”
“谁知道呢。”
郑筱犹豫两秒,诶了声,接着说:“你还记得林柔吗?”
她收回手肘,关上车窗,眸色闪了闪。
“记得,怎么了?”
“当时她也在那家酒店,你知道吗?”
那晚荒唐过后,一切都乱了套,简知沅真不知道林柔也在,难怪后来她出国了……
她抿抿唇:“那可惜了。”
简知沅在工作和私事方面还算理智,所以,三天后,她还是选择亲自去一趟正远集团。
在会客室整整等了三小时,也不见傅行深的影子。
彼时,助理额头冷汗涔涔。
“傅总,夫人已经等很久了,您看……要不去看看?”
傅行深手握钢笔,墨渍晕染纸张,良久才开口。
“她不是挺有骨气吗,哼,让她等着!”
“啊?”
“听不懂话?”傅行深睨了他一眼。
“没……我明白了。”
助理掐了下自己的手,这该死的好胜心!
他去会客室给简知沅添了几次茶水,终于简知沅还是等得不耐烦,看了眼时间。
“他还没结束会议?”
“呃……”助理面色为难,正想另找一个理由,却被看穿。
“不用为他找借口了,他根本没想跟我们合作。”
“不是的……”
助理急得差点咬到舌头,这个合作一直给她留着,就是不知道傅总和她又闹什么脾气。
“才等这么会儿就要走,你的合作诚意又在哪儿?”
傅行深不知何时出现,助理替他捏了把汗。
“是你们说让我亲自来……”
“这话是谁说的?”傅行深瞥了眼助理。
他低下头去,真要命,路是他铺的,锅也要他来背,这点窝囊费真难挣啊!
眼神来往间,简知沅已拎起包往外走,傅行深下颌角绷紧。
“走了就再别跟我谈合作!”
她的脚步顿了下,哼声:“傅总亲口说的话,我会牢牢记住的!”
说完,加快脚步离开。
傅行深欲抬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
“傅总,夫人还没走远,要不我去……”
“回来!”傅行深咬牙道:“放出消息,谁敢和她合作,就是和我作对!”
助理睁大眼睛。
“傅总,这会不会太严重了?”
“你在质疑我做事?”
“不敢。”助理连忙答:“我这就按照您的话去做。”
傅行深一发话,之前还有意愿合作的小公司也立马噤声,直接切断了简知沅和研究所的退路。
一时之间,简知沅成了业内的臭鸡蛋,挨谁谁臭,肖主任也没有办法,反过来安慰她。
“别自责,这次是傅总做得太过分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唉。”
“肖主任,我会想其他的补救办法。”
她知道这次研究所是受了她的牵连,傅行深对她有气罢了。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
合作告吹,简知沅的研究也被迫停下,郑筱为了让她开心,约她出去放松。
酒过三巡,醉意上脸,她去洗手间吐了一顿。
“哟,这不是最近快被行业封杀的简知沅吗,还有心思出来喝酒呢?”沈思思抱着手从身后出现。
看着镜子里那张浓妆艳抹讨厌的脸,简知沅恶心到了嗓子眼。
“我怎么记得门口竖了牌子,不允许带狗进来,谁没把你拴好?”
“你……”沈思思气的够呛,刚想动手,被简知沅绊了一脚,倒在呕吐物上。
“啊啊啊……啊!简知沅我要杀了你!”
沈思思新买的衣服就这样被毁了,气得面红耳赤,扑棱起身。
“我不是傅行深,没兴趣看你表演。”
她抽了几张纸擦干净手,扔在沈思思身上。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沈思思口不择言起来。
“贱人!如果不是傅家人压着,行深早就和你离婚了!你给我等着!”
傅家人……简知沅脑子一灵光,对啊,正远集团是傅行深掌权没错,可他爸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尚存……
她转过身,半蹲下来,扔了两张干净的纸给沈思思。
“谢了。”
傅行深把话放出去后,等待简知沅再次来找他。
等了好几天,她不是埋头研究,就是和郑筱出去放松。
耐心一点点耗尽,他准备亲自去研究所找人。
助理急匆匆敲门进来,声音中带着兴奋。
“傅总,夫人到楼下了!”
傅行深起身一半,挑挑眉,强装淡定,把外套放回去,坐下。
“到哪儿了?她一个人吗?”
“已经上电梯了,就她一个人,夫人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去泡茶。”傅行深双手交叉,脸上终于化冰,有表情了。
“这就去!”
“等一下!”他提醒一句:“要红茶。”
“好的。”
泡好茶,傅行深把陈年老文件拿出来“处理”,一副非常忙碌的样子。
十分钟……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简知沅还没出现,茶已经凉了,傅行深眼底又覆阴霾。
“人呢?”
助理撤下已经凉透的茶,战战兢兢回:“听董秘说,夫人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傅行深猛然抬头:“什么?”
“夫人她……”
话未说完,傅行深已经朝楼上去了,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一老一少的声音相谈甚欢。
“这个早就非常好!应用前途广阔……我们的团队会尽全力……”
“谢谢爸……那合同……”
傅行深推门而入,声音戛然而止,傅健拿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放下文件。
刚才还和蔼的面容看到他之后变得严肃起来。
“你怎么上来了?”
傅行深的眼神扫过简知沅:“我事找沅沅。”
在长辈面前,他比自己会演,简知沅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应声。
傅健没放人,反而说:“来得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这份文件你看看。”
那份文件他再熟悉不过,他办公室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只要她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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