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简知沅试图从他手里夺回那些可以证明她职业清白的纸张,可他捏得非常紧,两道力共同作用,纸张从中间碎开。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半张纸,看着傅行深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叫恨的东西。

    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干脆从她手里把另外半张拿过来拼凑好。

    这样一拼,纸张上的内容变得完整,他仔细看完,眼神变了又变。

    “这些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记得自己交代过助理,暂时不要给她,最后关头再拿出来,那她这一份……

    他抬头看向韩氏顶楼,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韩凛给你的。”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他收集这些都废了一番功夫,韩凛竟然说给她就给她,可见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简知沅想起刚才张正说的那些话,现在听到傅行深的话,真假已然在心中有了定夺。

    她仰着头,紧紧盯着他:“没错,是他给我的,傅总隐瞒的东西别人却能够毫无保留地交给我,你说可笑吗。”

    傅行深下颌角绷紧,不过是慢了一步,就让韩凛捷足先登,还反摆了他一道。

    这就罢了,她还真信了!

    原本到嘴边的解释变成了刻薄,傅行深推开她。

    “想从我手上拿到证据,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配不配,这话四年里她从傅行深嘴里听了无数遍,早已麻木。

    “傅总觉得不配的东西,有的是人拱手送到我面前。”

    傅行深暗暗攥紧手,想到她刚从韩凛办公室下来,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猛地捏住她的下颌,傅行深恨恨咬牙,把那些纸张撕碎扔了出去。

    “你以为这些真救得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连活生生的人都可以不择手段得到,区区专利,用的什么手段谁知道!”

    “傅行深,算你狠!”

    他用四年前的事情时不时刺她,她认了,脱敏了,谁叫她自己犯贱要救他呢,当初就应该让别人得手,也免了她这几年遭的冤枉。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质疑她的职业道德!

    事业就是她的命,开不得一点玩笑,也不容任何人亵渎!

    她冷冷地错开他的眼睛,拢了拢衣服,推门下车。

    “简知沅!你敢走!”

    她穿成这样,身上留着他的痕迹,怎么敢一走了之!

    可她确实走了,在他追上之前,打了辆计程车离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简知沅的情况,眼睛红红的,身上的衣服好像被撕碎了,马上关心地询问她。

    “美女,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你报警?”

    连陌生人都对她保留两分善意,傅行深对她却只有冷漠和不信任。

    她吸吸鼻子,摇头:“没事,被狗追了。”

    司机嘴角抽搐,被狗追……这个理由亏她想的出。

    既然她自己觉得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机也便没有再问。

    中途,简知沅给郑筱打了个电话,想去她那借住一天,郑筱爽快答应下来,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在酒吧……

    “知沅,我在这里,快来!”

    郑筱冲她夸张招手,简知沅淡笑着走过去,她刚才在路上买了一身新衣服换上。

    肌肤隐在半暗的环境中,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是简知沅第二次来这个酒吧,下意识往吧台扫了眼。

    “我知道你在找谁,我已经找到了。”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郑筱一股脑儿地告诉她自己这些天的收获。

    原来,郑筱一有空就在这里跑吧,把这里的员工都认了个遍,终于让她知道了老板的真面目。

    简知沅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顺着郑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喏,就是那个,额前有刘海的就是他们老板。”

    找到埋没在人群中的老板,简知沅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郑筱先一步说出她的想法:“是不是觉得他很普通?完全不起眼?”

    确实如此,她认识的那些自己名下有大小产业的人,没有一个像这酒吧老板这样。

    简知沅嗯了声,随即问:“你确定他就是老板?”

    “百分之百确定,你看着。”

    郑筱让简知沅在原地待着,她往下拉了拉自己的抹胸裙,往那边走去。

    应森感觉到有人靠近,伴随而来的是浓厚的酒味儿。

    “老……嘶……疼疼疼,放开,是我!”

    郑筱差点被人来了个过肩摔,幸好及时开口,应森听出她的声音,松开她。

    转过脸,简知沅定睛看他,瞥见他脸上的疤,心脏一颤。

    这个就是调酒技术超高的老板?和她想象中的形象有点出入。

    “筱筱,你没事吧?”

    简知沅走过去,把郑筱拉到身旁,警惕性地看着应森。

    “你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他不回话,只自顾自地干着自己手头的事儿。

    “想要见你真不容易,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简知沅伸出手:“上次你送我的特调鸡尾酒很好喝,谢谢你,我叫简知沅,你呢?”

    男人脸上的疤痕随神情变化而有所变化,他手上还裹着水珠,没回握她。

    “应森。”

    他的名字叫应森,跟特别的一个名字,简知沅记下了。

    郑筱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瞪应森一眼,对方没有反应。

    “对了沅沅,刚才电话里我怎么听到你好像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傅行深欺负你?”

    “没。”简知沅扫了圈周围,拉着她进包厢:“去里面说。”

    “好。”

    应森继续擦拭酒杯,一个服务员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动作微微停顿,似在思考,过了会儿,又低下头去,把酒杯归位。

    “安排到她们隔壁去,想办法让她们听到。”

    “好,一定按照您说的办好。”

    包间是郑筱定的,里面全是酒和零食,活脱脱把这里当成了放松享受的后花园。

    “沅沅,快来坐,说说你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简知沅轻轻摇头:“被傅行深毁了。”

    “啊?”

    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郑筱,对方听后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傅行深是不是见不得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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