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将我放到沙发上,四下看了看才问我,“你拖鞋呢?”

    他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光着脚下的床开的门,我此刻真的是处于神思天外飞,眨巴了下眼,还是没回答。

    秦墨眼里露出一抹无奈,然后起身去了我的卧室,把我的拖鞋拿出来给我穿上,然后又问我,“体温计有没有?”

    “我想喝水,”我答非所问。

    秦墨微怔去给我倒水,结果拿起水壶却是空的。

    他没有烧水,而是回身过来将我再次抱起往外走。

    我也没问他抱我去哪,似乎他抱我去哪,我都不会担心。

    我被秦墨抱回了他的屋里,他将我放到沙发上,然后去烧水,接着又拿出体温计过来给我,“会量吗?”

    我愣了下,他将体温计放到我手里,大概怕我会松手摔了,他捏着我的手,语速很慢的对我说:“我不方便给你量,你自己来,放到腋下。”

    说完,他试着松开我的手,“我给你倒水,一会先吃点药,如果还不好,我送你去医院。”

    “先试体温!”见我不动,他又提醒。

    “哦,”我对他终于有了回应,然后似乎没当他是个男人似的直接就扯开衣服的领口,把体温计往腋下塞。

    秦墨别开了脸,在我放好体温计后他才去了厨房,很快就端了水出来,手里还拿了个药片。

    “来,吃药,”他把药和水给我。

    我接过来把药放到嘴里,然后喝水。

    吃药我很在行的,可这次我竟然没吃下去,药很快被水浸湿,苦味在我嘴里漫延,我受不了的张嘴吐出来。

    秦墨也很迅速,伸手一下子接住,我嘴里的药还混着我的口水全都吐在了他的掌心里。

    我愣住了。

    “没事,你喝两口水,晚点再吃,”秦墨一点都没觉得脏或是怎么样。

    “要不要吃颗糖?”他见我发呆,又问。

    我没说话,低头喝水。

    秦墨起身走了,片刻后回来,手里拿了块透明的冰块。

    “冰糖,”他说着举到我嘴边。

    我没有张嘴,眼前闪过我小时吃药嫌苦,每次我爸妈都会拿一块冰糖等在旁边的情景。

    因为爸妈怕我吃糖蛀牙,所以从不让我吃糖块,但我也会馋,想吃甜的,所以他们在我想吃糖的时候,便会给我一颗冰糖吃。

    可自从爸妈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嫌吃药苦过,因为再也没有人给我冰糖吃了,我也再没有吃过冰糖。

    “很甜的,”秦墨把糖又举了举,还蹭到了我的嘴唇,像是引  诱我似的。

    我终是张开了嘴,可是糖入口的刹那,眼泪也一下子冲进眼眶,然后啪哒落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他的手落在我的脸上,为我擦着眼泪。

    他还不如不说,越说我心里越难受,眼泪越止不住。

    秦墨都给我擦不及了,最后他拿走我手里的杯子,捏了捏我的手,“嫌药苦咱就不吃了。”

    他走了,我也把脸埋在了掌心里

    哭了一会,我心里舒服了很多,我腋下的体温计也发出了测温结束的鸣叫。

    我拿出体温计,38度2。

    还真发烧了。

    秦墨这时也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条毛巾,似乎还包着什么。

    “先用冰块降温,一会多喝点热水,如果体温降下来就不吃药了,”秦墨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托起我的腿,让我躺在了沙发上。

    他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放到我的头上,声音轻柔,“闭上眼睡一会。”

    我听他话的闭上眼,可是没过一会我就听到了火机的声音,接着是空气中弥漫起酒精味的燃烧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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