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灭火器的刹那,我是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心。
江淮已经丧心病狂了,他就像个炸弹,随时会拉着所有的人一起毁灭。
“杉杉,”江昱珩低唤了我一声,似乎不想我冲动。
我知道他不是怕我伤害江淮,而是怕我伤到了自己。
可是我的威胁对江淮并没有起作用,他用鄙夷的眼神扫视着我们,仿若看着一群可怜虫。
也是,江昱珩被他弄的全身无力,保姆年龄也大了,我又是个孕妇,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乔杉,人要会审时度势,你应该也看到了,现在跟着我才能平安无事,你应该也不想孩子还没出生就缺父少母吧,或者都不给他来看看这缤纷世界的机会。”
“只要你把秦墨给的东西交出来,我保你们一家三口平安,而且大富大贵,到时你们是继续留在这儿生活,还是去哪里都随你们。”
这个时候了,他还给妄图诱惑我。
“江淮,如果是那样,我怕我将来没脸面对我的孩子,我怕我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幸福是牺牲别人,是用肮脏的交易换来的,他会恨我。”
我说话的时候,感觉小腹那儿动了一 下,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小东西才到来一个多月。
说起来这个孩子的到来还真是上天给的惊喜,秦墨化身裴景,也就是一次失控,就有了这个小生命。
江淮轻嗤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话落,他手一拍,伴着密集的脚步声十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涌了进来。
“控制住他们,在完成明天的行动之前,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这个家,”江淮发号施令。
只是他声音落下,那些人也不动一下。
我都感觉不对了,江淮自然也发现了问题,转过头的刹那,脸一下子变了。
这是怎么了?
我正疑惑,就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淡淡响起,“江总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随着这一声,我看到了提步而来的周宴时,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领口竖立,整个人自带一米八的气场。
我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儿,而且他刚才那话分明就是嘲弄。
“小舅,”温凉的声音传来。
与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黑衣男人,对着周宴时恭敬道:“宴少,温小姐被解救出来了,没受什么伤。”
周宴时暗沉的眸光扫过温凉,她很乖的点头,“谢谢小舅。”
原来是她对周宴时求救了。
可纵使这样,周宴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连江淮的人都换了?
我不解的时候,周宴时已经走到了江淮面前,“外界一直都说江总为人亲和知孝有礼,今天真是见识了。”
“周先生,我们既没生意上的交集,也没有生活上的交往,今天你来这儿是不是不合规矩?”江淮还振振有词上了。
周宴时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如果你不招惹我周家的人,我自然不会出现在这儿。”
他这话就是明说是为温凉而来的。
江淮看向了温凉,她已经跑到了我这边,与我紧紧的十指相扣。
“如果不是温小姐多管闲事,也不会惹事上身,既然周先生来了,那把人带走就是了,”江淮根本就是不想让周宴时再掺合进来。
周宴时清隽的面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江总是觉得我们周家好欺负,人你想扣就扣,想放就放。”
江淮其实心里清楚周宴时并不只是为了温凉而来,他是另有目的。
这一会都在虚以委蛇,只不过是不想撕破脸,还是想让周宴时识时务不要趟浑水。
可现在看来,周宴时并不打算全身而退。
江淮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没了龙畅协助,再加上江昱珩不跟他一条线,现在他可谓是孤军奋战,所以少一个敌人就少分散一分注意力。
“周先生想要怎样?我道歉?”江淮退了一步。
周宴时看向了温凉,“这个你问不着我,应该问她。”
江淮的下颌线绷紧,明显不高兴,周宴时这哪是要他向温凉道歉,根本就是羞辱他。
他最讨厌被别人看不起,现在居然连周宴时都这样拿捏他。
那种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怒意就像是涌动的火山,终于要喷发了。
“看来周先生想要道歉是假,是想掺合一下我们江家的事吧?”江淮挑明。
周宴时:“我还真没兴趣。”
“没兴趣,那你可以走了,”江淮下了逐客令。
周宴时抽出那只放在裤兜里的手,看向了温凉,“小七,走了。”
温凉可不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她拉着我,“那杉杉也得跟我一起走。”
江淮脸黑,乔杉看着他那怒火烧天的样子,故意气他,“我走也行,江昱珩跟陈姨也得跟我。”
要么不走,要走的话她不会把江昱珩和保姆留下,不然他们都得遭殃。
江淮直接笑了,“你们跟我玩串串呢?”
他说完看向了周宴时,“周先生今天过来也并不是真的想带人吧,既然是这个浑水你要趟,那就让你趟好了。”
说完,江淮再次拍了手,密集的脚步声再次传了过来,这次是几十个人,将所有的人围在了其中。
江淮看着被包围起来的周宴时,露出了一抹这世上之王舍我其谁的得意,“周先生要委屈一下了,明天家父的葬礼结束就送你安全回家。”
我的心咯噔一沉,他这是要连周宴时也给扣押起来。
看来江淮明天真的要搞大动作,那明天应该也是秦墨的回归之日。
“江总,我人都来了,不让我参加一下江董的葬礼不太合情理吧,”周宴时脸上不带半点慌色。
温凉也冲我点了下头,示意我不用担心。
不愧是跟她小舅一起长大的,对他还是挺信任的。
其实我心里也是有底的,周宴时敢这样过来,还挑衅江淮,肯定是有备而来。
只是江淮要有大动作,必须也是做了万全准备,我是担心周宴时对抗不过他。
“不需要,不请自到的客人从来都不让人欢喜的,”江淮也不伪装亲和,直接强硬出声。
“那我下次注意,但这次来都来了,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周宴时与江淮四目相交,“江总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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