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之内,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气息无声无息地悄然蔓延开来,它来无影去无踪,
即便是最为敏锐的感官,也难以捕捉到其丝毫踪迹。
这股气息仿佛是从别墅深处某个神秘莫测的角落悄然涌出,
刹那间,便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与此同时,原本因高荔澄那诡异力量而变得忽明忽暗的灯光,
竟在同一瞬间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明亮且清晰。
然而,
在这份光明的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更为深沉的寒意。
这寒冷并非仅仅触及肌肤表面,
它宛如锋利无比的冰刃,直直刺入人心,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止,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是对未知与恐惧最为本能的反应。
精装修的墙壁此时成了这恐怖氛围的绝佳画布。
一道道死青色的孩童手印,如同幽灵的笔触,无声无息地浮现于其上,
它们大小各异,形态有别,却无一不流露出稚嫩与无辜。
这些手印仿佛是婴儿的小手小脚留下的痕迹,
可仔细瞧去,却不见任何实体在墙壁之间穿梭爬行,
只留下一串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印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诡异。
就在这时,高荔澄的感官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紧紧笼罩。
她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阴冷至极的物体,如同从虚无之中凝结而成的实体,
以疾如闪电之势朝她猛扑而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高荔澄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瞬间笼罩住了自己的头颅,
紧接着,便是撕裂般的剧痛以及意识的迅速消散。
当一切重归平静,
高荔澄的身体已然彻底被那股诡异的力量所侵蚀,
她的肌肤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如同墙壁上的手印一般,
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青色。
“死……死了?就这么死了?”
戚朝宇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说道:“我甚至都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动的手,居然就这么被杀了。
换作是我,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怀着一颗侠义之心,
居然死在了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手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这话时,戚朝宇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气,
因为在他的想法中,以楚河的实力若要出手,定然能够将高荔澄救下,
可楚河却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是之前倒挂在屋檐上的那个鬼婴儿。”
玉藻前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整个别墅当中都蕴含着你无法想象的诡异之气,
这种诡异之气在那个鬼婴儿进入之后,就如鱼得水,能够隐去自身的身形。
若实力不足,肉眼难以捕捉到这个鬼婴儿的具体行动轨迹,很容易就会被杀死。”
“楚先生,您为何不出手?”
戚朝宇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主要是若不问出来,实在是憋得难受。
不光是因为那高荔澄生得极为好看,恰似邻家漂亮妹妹一般。
主要是这么一个心怀侠义之心的人,
倘若社会上,
倘若大夏帝国,
能多些这样的人,恐怕便不会有如此多的混乱了。
在戚朝宇心中,高荔澄虽杀了人,且是以极为残忍的手段将对方置于死地,
可高荔澄并无过错,是那些人罪有应得。
故而高荔澄不应命丧于此。
“因为高荔澄未死,我为何要出手?是你太过小瞧高荔澄了。
若高荔澄仅有这点本事,又怎会让黄海波一家如此焦头烂额,
又怎会令那么多丧心病狂之徒死于其手?”
楚河反问道。
“什么?可是高荔澄的脑袋都……”
戚朝宇难以置信地说道:“一个人的脑袋都碎成那般模样,难道还能活下去?
即便有诡异力量在高荔澄体内支撑,
可她这般模样,短时间内,就算是纯粹的恶灵也会失去片刻行动能力,要么被压制,要么被更强大的力量直接摧毁。”
楚河摆了摆手:“继续看下去吧,你很快便会明白的。”
听闻楚河的话语,戚朝宇不再多言,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接下来的局势发展,
同时内心也在祈祷着,希望楚河所言是对的。
别墅之中。
“太好了,终于把这个贱人给除掉了。”
黄秋程挥舞着拳头,兴奋地说道,脸上同时还带着惋惜之色:“让这贱种死得太过轻松了,
应当让高荔澄与我丈夫一般,饱受无尽的折磨,而后在毫无希望中死去。”
黄秋程在这个圈子里,结识了众多有着扭曲癖好的上层人士。
这些上层人士虽是纯粹的人,但其手段却比恶灵更为残忍暴虐,
时常会将无辜的女孩活生生折磨致死。
黄秋程原本打算将这贱人高荔澄废掉,然后将其送给那些上层人士。
高荔澄生就一副可爱甜美的皮囊,那些上层人士定会欣喜不已,
而等待着高荔澄的,也将是地狱般的境遇。
“别大意。”
黄海波脸上依旧带着凝重之色:“我总觉得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
顺利得不合常理,不符合我之前的预期。
对方能做出如此多之事,怎会这般轻易就被我们杀死。
再者,高荔澄身上那黄纸的诡异力量实在太过恐怖,连我都有些觊觎贪婪。”
“脑袋都没了,总不可能还活着吧。”
中年女人站在老公和女儿身后,小声嘟囔道。
高荔澄的身影,僵硬地矗立在原地,
她的上半身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景象。
半颗脑袋,已然是破碎与腐烂的混合体,
皮肤与血肉被剥离,露出下方错综复杂的骨骼与错位的脑组织,
却诡异的是,没有一滴鲜血溢出,周围干净得如同被精心擦拭过的镜面,
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否只是一具被精心布置的,人类外形的空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悄然降临。
高荔澄的身体,在死青色的覆盖下,开始了一场更为骇人的蜕变。
那颜色不再单调,
而是迅速渗透进每一寸肌肤,转而化为一抹刺眼的黄色,
与地上散落,随风轻舞的黄纸色泽惊人地相似。
这变化之快,如同调色盘上的色彩被肆意挥洒,却又精准无误地勾勒出一幅令人胆寒的画面。
伤痕的边缘,那些本应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部分,
此刻却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牵引,缓缓化作被精细剪裁过的黄纸边缘。
这些边缘参差不齐,却又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规则感,
就像是古老法术下精心布置的场景,既残酷又充满了不可言喻的艺术性。
而那破烂不堪的纸人脑袋,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竟然轻轻地动了动。
那双空洞的眼眶中,似乎有火焰在跳跃,却又被死寂的黑暗所吞噬。
当这纸人般的头颅缓缓转向黄海波,黄秋程以及那位中年女人时,
一抹诡异的微笑在她的嘴角缓缓绽开。
这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暖与情感,
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嘲弄,仿佛是在嘲笑世间万物的脆弱与无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氛围,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速到了极致,呼吸也变得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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