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下水村村民们,
哪怕是昌百宁的儿子昌子墨,也没有这般大的胆量,
敢像昌百宁那样从地上站起身来,
并且以如此扭曲病态的姿态放声大笑。
昌子墨看着父亲那癫狂的模样,心中不禁阵阵发寒,
仿佛有无数冰冷的小手在他的心头肆意抓挠。
他暗自庆幸自己与昌百宁有着父子这层关系,
否则,说不定早在之前的几次祭祀仪式当中,
自己就已经被无情地献祭给了,
这个所谓“伟大”却实则恐怖至极的山神大人了。
其余的下水村村民们只是偷偷地瞄了几眼昌百宁,
便赶忙纷纷低下了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身体如同风中脆弱的残烛,轻轻地打着摆子摇晃着。
他们的内心被极端的恐惧所填满,每一次祭祀仪式对于他们而言,
都像是一场能将灵魂彻底碾碎的噩梦,
那阴森恐怖的场景和血腥残忍的过程,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记忆深处,
成为了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这些曾经质朴的,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的庄稼人,
此刻也深知自己所作所为是违背良心的。
那些被哄骗至此献祭给山神的年轻人,
等待他们的必定是有去无回的死亡结局,
而他们那一张张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年轻面孔,
又怎会知道是哪家父母的心头肉,眼中珠呢?
“怎么?你们心软了?”昌百宁回过身来,
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扫过那些村民们的脸,
自然也捕捉到了他们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微妙表情,
顿时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于是开始毫不留情地奚落道:“如果不让他们献祭给山神的话,那就拿你们的孩子去献祭吧!
说不定山神这一次吃不饱,你们当中现在就可以站出来几个主动献身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威胁,
像是在试探这些村民的底线,又像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妄图反抗。
“不不不,我们没有那么想。
村长说的对,就应该让这群家伙去死。
他们这一次可是为我们下水村做了大善事啊,
也不枉费我们昨天晚上收留了他们,还大发慈悲地给他们带去了吃的。”
一个村民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连忙慌张地摆手,随后竟大言不惭地说道,
全然忘记了那些食物本就是这群年轻人付了钱才换来的,
当时送食品过去的村民们可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满心欢喜地收下了那些钱财。
“这才对嘛。”
昌百宁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
对这个村民的回答极为赞赏。
这两人的对话也如同一记记重锤,
慢慢敲醒了那些还沉浸在恐惧与愧疚中的下水村村民。
他们在心中不断地自我安慰:他们说的没错,
如果不让这些年轻人去死的话,那就只能轮到下水村自己的人去死了。
在这些年里,他们已经不知道送走过多少鲜活的生命,
那些年轻人就像风中的落叶,一个接一个地在祭祀仪式中消逝,
到后来整个下水村为了能有足够的祭祀品,
就只能像着了魔一般,马不停蹄地拼命进行传宗接代的活动,
只为了能快速提升下水村的人口数量。
毕竟,向这个山神大人献祭必须得是活人,
这是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可怕信念,
也是整个下水村被黑暗笼罩的根源所在。
在那片被无尽黑暗如潮水般彻底吞噬的天空之下,
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正悄然无声地上演着。
漆黑色的天幕好似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
此刻却仿佛被一双无形而邪恶的大手肆意撕扯开一道道狰狞的裂缝。
从中,一条条被精心拧成项圈状的麻绳,
如同被某种来自地狱深渊的邪恶力量所驱使,
纷纷自那虚无缥缈的黑暗深处垂落而下。
它们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
宛如一场诡异到极致的“下绳雨”,在短短十分钟内,
便将整片天空装点得密不透风,那阴森的氛围仿佛实质化一般,
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向世间宣告着一场血腥祭祀即将拉开帷幕。
这些麻绳,仿佛被恶魔赋予了某种超乎自然常理的邪恶力量,
它们于半空之中肆意盘旋,诡谲穿梭,
恰似一条条拥有自我意识的致命毒蛇,在黑暗中吐着信子,
精准无误地搜寻并锁定着下方那些惊慌失措,
四处奔逃如同没头苍蝇般的年轻人。
每一道麻绳都像是被邪恶意志操控的死亡之索,一旦锁定目标,
便会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几乎超越人类认知极限的速度,
仿若闪电划破夜空般瞬间,无情地缠绕上年轻人那脆弱的脖颈。
紧接着,便是那令人毛骨悚然,足以碾碎生命希望的勒紧动作。
被麻绳紧紧箍住的脖颈,刹那间便被勒出一道深深凹陷的痕迹,
那皮肤在麻绳巨大的压力之下,迅速泛起一片诡异而恐怖的红紫之色,
是生命在痛苦挣扎中留下的绝望印记。
年轻人们惊恐到了极点,他们的双眼瞪得滚圆,
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畏惧与不甘。
他们的双手出于本能地疯狂伸向自己的脖颈,
试图以最后的力量解开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枷锁。
手指在那粗糙而冰冷的麻绳上拼命抠挖,用力撕扯,
指甲因过度用力而纷纷断裂,尖锐的指尖瞬间渗出血丝,
那殷红的血液顺着麻绳缓缓流淌,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绽出一朵朵绝望的血花。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挣扎,
那麻绳却像是被死神紧紧握住,越勒越紧,分毫都无法撼动。
空气,这个平日里无处不在,人们几乎从未在意过的生命之源,
此刻却变得比世间任何珍宝都更加珍贵而稀缺。
每一次呼吸对于这些年轻人而言,都如同在锋利的刀尖上艰难地舞蹈,
肺部像是干涸的枯井,极度渴望着氧气的滋润,
却只能吸入越来越稀薄,少得可怜的空气,
直至最后被彻底剥夺了呼吸的权利。
年轻人们的脸庞因缺氧而逐渐扭曲变形,双眼凸出眼眶,
要从眼眶中蹦出一般,
原本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面容此刻已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
嘴角不受控制地挂着绝望的涎水,那涎水顺着下巴不断滴落,
打湿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的双腿在空中无助地摆动,
每一次踢动都像是在黑暗中发出的微弱求救信号,
似乎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诉说着对生的强烈渴望。
他们距离地面的高度却在不断攀升,
身体像是被一双无形而强大的魔手牵引着,
一步一步,无可挽回地走向那深不见底的死亡深渊。
在这片被恐惧阴霾死死笼罩的天地之间,每一个被麻绳缠绕的年轻人,
都快要沦为了这场诡异而血腥盛宴中的悲惨牺牲品。
他们那徒劳无功的挣扎,声嘶力竭的绝望呼喊,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如同蝼蚁在巨象脚下的无力抗争。
而那不断从天空垂落的麻绳,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一张张冰冷邀请函,
无声地宣告着他们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命运。
在这片被诅咒的天空之下,
一道无形的死亡结界已然形成,
无人能够逃脱,无人能够施救,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似乎只有死亡,才是这一切的最终归宿。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孙灿星,赖玉瑶,齐舒蕾和余英杰此刻都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智慧,
他们深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唯有团结在楚河身边,
才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
眼瞅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麻绳套住脖子,
被无情地勒紧,然后像提线木偶般被拉向天空,
即将成为和那棵参天大树上一个个恐怖吊死人一样的存在,
他们的心中也难免泛起一阵慌乱与恐惧,
那原本镇定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神。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楚河缓缓抬起了那修长而充满力量的手指,
他的目光犹如深邃的夜空星辰,坚定而锐利地锁定在遥远的天际。
随着手指自左向右轻轻一划,空气中犹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
瞬间涌动起了一股难以捕捉,神秘莫测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令人惊叹不已的奇迹发生了。
一条翠绿色的草叶,在众人惊愕得合不拢嘴的目光注视下,竟凭空凝结而成。
它宛如大自然倾尽所有力量孕育出的最珍贵瑰宝,
浑身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迷人光泽,
那绿色浓郁得仿佛是将世间所有生机都凝聚其中,
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生动得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似乎下一刻就要随风舞动起来。
它又似是经过世间最顶尖工匠,耗费无数心血精心雕琢而成的绿色玉石,
每一道纹理,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美得令人窒息,
那唯美的姿态仿佛是从仙境飘落人间的精灵,
让人不禁心生向往,却又因它那超凡脱俗的气质而不敢轻易触碰。
其上还流转着淡淡的微光,
恰似清晨那晶莹剔透的露珠滑过叶尖时泛起的层层涟漪,柔和而灵动。
又仿若深海中珍珠相互轻轻碰撞时产生的那一抹抹柔和光芒,
神秘而诱人,让每一个目睹之人都不禁为之倾心,
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分毫。
就在众人皆沉浸于这份由翠绿色草叶所带来的,
仿若梦幻般不可思议的美景之中时,
那草叶竟似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轻轻震颤起来。
与此同时,环绕在其周围的那淡淡的微光,
也如同平静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泛起了层层细腻的波纹,缓缓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这光芒所及之处,就连平日里毫不起眼,在空气中肆意漂浮的尘埃,
此刻都被注入了神秘的活力,纷纷轻盈地舞动起来,
像是一群在微光中欢呼雀跃的精灵,为这奇异的景象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瞬间,翠绿色的草叶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圣而隐秘的使命,
它的形态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被一层无形的薄纱所笼罩。
渐渐地,它的身影愈发朦胧,直至最终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如梦如幻的绿光,孤独地在空中徘徊游荡,
久久不愿散去,像是在诉说着它曾经短暂而绚烂的存在。
与此同时,在天空的最上层,
一股极端锋利,仿若能撕裂世间万物的能量波动毫无预兆地骤然爆发。
那是一种难以用寻常言语来形容的锐利之感,
它恰似夜空中最璀璨耀眼的闪电,
在刹那间划破无尽苍穹,将黑暗的夜空瞬间点亮。
又仿若绝世无双的利剑在刹那之间迅猛出鞘,那凌冽的剑意之强,
连广袤无垠的天地都要为之瑟瑟发抖,
在这股力量面前,世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令人倍感惊奇的是,
这锋利至极的剑意却并未如人们所预期的那般化作实质的剑影,
也没有在天空中留下任何肉眼可见的痕迹。
它就像是一位神秘的绝世高手,
仅以一种无形无影,却又能直击人心的方式,
深深地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让每一个感受到它的人都不禁为之心神震撼,
灵魂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接受了一场洗礼。
在那一刹那,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了实质,
时间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停止了流转,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那些被粗糙的麻绳项圈紧紧勒住脖颈,身体被无情地悬吊至半空的年轻人,
此刻就像是被命运无情捉弄的断线风筝,
在天空中无助地摇曳飘荡。
他们的脸庞因极度的痛苦与深入骨髓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双眼凸出眼眶,眼神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畏惧。
嘴角不受控制地挂着绝望的涎水,
涎水顺着下巴缓缓滑落,滴落在半空中,像是他们破碎的希望。
喉咙里发出微弱而断续的哀鸣,那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呼喊,
是他们对生命最原始,最强烈的渴望与挣扎的体现。
接着,这些被吊起在半空中的生命体,
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从空中坠落。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不规则的弧线,
像是一场诡异而荒诞的“下饺子”盛宴,
只是这“饺子”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伴随着他们坠落时空气被急剧撕裂的细微声响,
以及下方人群因惊恐而发出的阵阵惊呼,
共同构成了一幅既震撼人心又令人心痛不已的惨烈画面。
就在这些年轻人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无形的,宛如春风般温和轻柔的能量悄然无声地降临。
这股能量如同一位隐形的守护者,温柔地托住了他们下坠的身体,
让他们在距离地面仅有几厘米的地方缓缓停下,
最终平稳而安全地落在了坚实的大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深深的不解。
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仿佛置身于一场奇幻的梦境之中,
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竟然是真实发生的。
落地后的年轻人,状态各异,惨不忍睹。
有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涣散无光,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出窍,处于近乎晕厥的危险边缘。
他们刚刚从死亡的冰冷边缘被硬生生地拉回,
灵魂好像还在那黑暗的深渊中徘徊,尚未完全归位,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与活力的木偶,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的则跪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贪婪吞噬着新鲜的空气,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地狱的深处艰难抢回的珍贵恩赐,急促而又急切。
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
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伴随着偶尔因剧烈咳嗽而引发的呕吐,
他们将胃中的酸水与内心深处的恐惧一同吐出,
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与解脱交织的复杂情感,
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与活着的不易。
他们的面容之上,
满满的都是对刚刚那场惊心动魄,几近丧命的窒息经历的恐惧与深深后怕。
那恐惧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
顺着血管蜿蜒爬行,直入骨髓深处,
是对生命在刹那间被无情剥夺的绝望呐喊,
是一场他们此生此世都绝不愿再次重温的可怕噩梦。
即便如今已安全落地,双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大地之上,
可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感觉却依旧如鬼魅般如影随形,
紧紧缠绕在他们的心头,宛如一道无法驱散的阴霾,
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印记。
“真不愧是楚河,就凭刚才这神奇的一招,
便能轻松将我这所谓的封王境界强者秒杀。
以前只是听闻过楚河的种种传闻,犹如雾里看花,始终未能真切体会。
但如今亲眼目睹这震撼一幕,其对心灵的冲击简直难以言表,
那强大的力量仿佛能重塑我对整个世界力量体系的认知。”
余英杰心中暗自惊叹,对楚河的钦佩与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什么情况?”下水村的村民们,包括昌百宁与昌子墨,
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困惑。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与不安,
显然,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超乎想象的状况。
“山神大人为什么不接受这一次的祭祀贡品?难道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一位村民战战兢兢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生怕这声音会惊扰到什么未知的存在,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不是山神大人在生气,而是有外来的力量在阻挠。”
昌子墨强作镇定,伸出手指了指地上,说道:“你们看,那些年轻人从天上掉落下来的时候,周围还有许多被割裂的麻绳。”
这些麻绳并非真实的实体,而是由那种诡异而神秘的力量凝聚而成。
此刻,它们在掉落地上之后,正缓缓地消散,
就如同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这一地的谜团。
“外来的力量?什么样的力量能够阻拦山神大人?”
昌百宁眉头紧皱,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在下水村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变故,
心中的信仰与现实的冲突让他陷入了混乱。
可眼前的事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让他无法逃避。
毕竟,若非有强大的外力介入,
那些上吊的麻绳又怎会被齐刷刷地割裂成一段一段,散落在地?
“快……快走!”
那些年轻人们此刻满心惶恐,根本无暇顾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刚缓过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便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在他们心中,危机依旧如影随形,丝毫未曾解除。
那棵参天大树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树上悬挂着的一个个吊死之人,
尸体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招魂幡。
尽管他们紧闭双眼,但不知为何,
给每一个人的感觉却像是这些吊死之人,
正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目光中的狠厉仿佛在诉说着,
是这些年轻人们害死了他们,要将他们拖入无尽的深渊。
只是,还不等年轻人们彻底从地上爬起身来,
由于刚才差点被勒死,他们的双腿此刻还在不住地颤抖,
乏力感如潮水般涌来,使得他们的行动显得格外迟缓。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逃跑,便惊恐地发现,
那些原本悬挂在树上的被吊死的人,
不知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将整个祭祀场地包围了起来。
他们密密麻麻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形成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环,将祭祀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在场的许多人,
甚至包括那些见惯了诡异之事的下水村村民在内,
心脏都差点从胸腔之中挣脱出来。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让人绝望得无法呼吸。
“别逃了,你们逃不掉的。”
楚河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四周,淡淡地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而恐怖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逃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邹柏轩此刻已是怒火中烧,双眼通红地瞪着楚河,大声吼道:“如果不是一开始你在那里带节奏,将我们一步一步引到了下水村,
我们怎么会遇到如此可怕的事情?
庄园那里虽然危险,但起码还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
我们当中又不是没有武者。
但现在,看看这四周,到处都是恐怖的恶灵,就算有武者又能怎样?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如今这恶灵的数量,
早已不是简单的四手能够形容的了,简直就是铺天盖地!”
“怕死做什么武者?”
楚河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笑呵呵地反问道。
他的笑容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魔力,
让人在恐惧之中不禁对他的镇定感到一丝好奇与疑惑。
“听听!你们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难道当武者就必须得不怕死吗?”
邹柏轩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的怒火即将把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当你们选择踏入武者的道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以现在整个蓝星的大环境而言,
无论你是武者还是普通人,都无法逃脱面对恐怖恶灵的命运。”
楚河微微抬起头,眼神平静而深邃,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轻描淡写地说道,
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平常之事:“只不过这一天是早点来还是晚点来的区别罢了。”
邹柏轩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他心中清楚,楚河所言不虚。
想当年他们选择分科的时候,
老师就曾一脸凝重地反复叮嘱过。
一旦成为武者,
固然能够享受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荣耀,拥有超凡脱俗的能力,
可与此同时,也必然要承担起更为巨大的压力与危险。
那份选择成为武者的报告书,会提前整整一个月发放到学生手中,
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慎重考虑,一个月之后才正式提交。
由此可见,当初选择分科时的抉择是何等重要,那可是关乎一生的重大决定。
“如果我们把这些吊死鬼全部杀光,那是不是就有机会离开了?”
余英杰皱着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向楚河询问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火花,在这一片绝望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可这吊死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怎么可能杀得完?
谁知道下水村的这群恶棍们在这些年里到底给这棵大树喂养了多少可怜人。”
一个女生声音颤抖地说道。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此时,祭祀场地的周围已经被那些吊死之人围得水泄不通,
如同铁桶一般,根本看不到一丝逃生的缝隙,
没有任何一条路能够让他们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而那棵大树上面,仍然密密麻麻地挂着数不清的被吊死的人,
那些尸体在风中轻轻摇晃着,仿佛是一群在地狱中挣扎的冤魂。
“这些被吊死的人顶多只能够算得上是傀儡,
就算把他们杀光了也没有用。
我们需要找出那个恶灵的源头。”
楚河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你又懂了!”邹柏轩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讽刺道。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在嘲笑楚河的自不量力。
楚河却仿若未闻,丝毫没有理会邹柏轩的挑衅。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那棵大树,
眼神宛如能够穿透大树的表象,直抵隐藏在其后的秘密。
随后,他轻轻地将脸上的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缓缓摘了下来,动作从容而淡定。
赖玉瑶见状,赶忙快步走过去,
很有眼力见地将口罩和黑色鸭舌帽一一接了过去,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期待,在楚河身上寄托了所有的希望。
“又在装腔作势,把遮遮掩掩的东西拿掉就能够解除这场危机了吗?”
邹柏轩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他冷哼一声,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随意地撑着地面,
那模样就像是来春游时无忧无虑席地而坐的游客一般。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对楚河的愤怒与不满,
那是一种因恐惧和绝望而产生的无能狂怒,
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通过怒吼来发泄心中的憋屈。
在众人的目光紧紧注视之下,楚河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那棵大树缓缓走去。
他的身影在这阴森恐怖的祭祀场地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
好似是一位无畏的勇士,正向着黑暗的深渊发起挑战。
每走一步,他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似乎是敏锐地觉察到了楚河的步步靠近,
那大树之上垂钓下来的一众吊死之人,
竟在毫无风息的情况下,突兀地开始自行晃动起来。
他们那僵硬的身躯如同一具具被操控的木偶,
齐刷刷地挡在了楚河前行的道路之上,
要用他们那毫无生气的躯体,筑起一道阻止楚河前进的死亡之墙。
楚河见状,只是轻轻一挥衣袖,那动作看似随意,
却仿若在与这天地间无形的风之精灵悄然对话。
刹那间,一股狂风凭空而起,呼啸着席卷而来。
这狂风犹如一位霸气十足的王者,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力量,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那些被麻绳紧紧吊在半空之中,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的吊死之人,
就如同被一只无形却无比巨大的巨手猛然一推,
身不由己地朝着四面八方横飞出去。
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至极的弧线,
仿佛是被黑暗力量抛射出的死亡之箭,最终消失在那无尽的夜色深处,
只留下一串串充满惊恐与不解的回响,在空气中久久萦绕,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楚河微微屈指一弹,
一缕细小却璀璨夺目的金色火苗,
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自他的指尖轻盈跃然而出。
这缕火苗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与神秘力量,
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瞬间精准地落在了那棵隆起于地面之上,根系裸露在外的古老大树之上。
金色火苗一触碰到树干,便像是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加持,
以一种令人咋舌的惊人速度迅速膨胀开来,
眨眼间化作一片熊熊燃烧的金色火海,将整棵大树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金色的火焰在夜风中肆意摇曳生姿,散发着炽热而纯净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破晓时分的朝阳,
硬生生地将周围如墨般浓稠的黑暗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火焰之中,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那是大树的枝叶与树干在这极端高温的炙烤下,迅速脱水,碳化所发出的声音,是大树在痛苦地呻吟与挣扎。
随着火焰的不断蔓延,大树像是被恶魔诅咒了一般,
在这金色的炼狱之中苦苦挣扎。
树干之上,不断有腥臭刺鼻的黑气如喷泉般滋生出来,这些黑气浓稠如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仿佛是地狱之门被缓缓打开,从中释放出了无尽的邪恶与腐朽。
它们在空中疯狂地盘旋,交织缠绕,
与那明亮璀璨的金色火焰形成了一种诡异到极致的对峙,
让整个场景变得愈发神秘莫测,恐怖阴森。
此时,那些原本被狂风无情推散至四周的吊死之人,
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召唤,
他们的行动瞬间变得机械而坚定起来。
一个个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的木偶,
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棵被金色火焰紧紧包围的大树汇聚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如同一群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金色火海之中。
吊死之人的身体一旦接触到那炽热的火焰,便立刻被高温无情吞噬,瞬间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惨叫,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这些声音很快就被火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所淹没,
如同渺小的浪花被汹涌的波涛所吞噬。
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迅速萎缩,碳化,最终化为一片片黑色的臭物,
被夜风吹散,只留下一缕缕刺鼻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心生畏惧。
周围的人群,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变面前,无不被惊得目瞪口呆,脸上纷纷露出了震惊与敬畏交杂的神色。
邹柏轩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直接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之前被他多次嘲讽挖苦的背影,
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
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既有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又有因自己之前言行而产生的尴尬,
他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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