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疫病本非他们所愿,来了以后,药也不让用,甚至做点儿事,都会被一个女人啰嗦。那女人让他们干的都是一些粗活,什么给病人擦身体,喂药喂饭!

    他们可是学了几十年医术的大夫啊!这些事情都是交给童子们来做的!

    加上这吃穿用度,也比不上从前,自然也就看不惯祝欣!

    便有几人打算私底下给祝欣使一些小跘子,偷偷减少了几个病人的药量。

    若是到时候死的人多了,或者病得厉害了,上面的人肯定会生气,指不定会把这女人给换了下来,让他们上。

    然而这种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有治愈异能的祝欣?

    每多出一个病人以后,她每天都会用治愈异能在所有病人身体的过一圈,检查他们的病情和康复情况,再对症用药。

    药吃了,病情还更严重了,祝欣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可发现这样的情况不止一个以后,她便觉得不对了。

    祝欣一开始没声张,只是找了几个士兵,让他们盯紧一些。

    那些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了,祝欣给的药原来都没被喂下去,反而是被那些人给偷偷藏了起来!

    好呀,这下人赃并获了!

    祝欣不是一个习惯忍气吞声的人,更何况是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情况下!

    要知道这次的传染病很是凶险,最先查出来的那个女子病了两日就走了。

    其他的人也很可能病个两三天就走了!他们这么做,跟害人有什么区别?

    于是祝欣让士兵把几个人押到自己跟前,严声问道:“ 你们既是大夫,必然知道此病的凶险,为何要这么对那些病人?他们一天不服药,病情可能更严重,若是人死了,你们能担得起吗?”

    犯事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垂着头,并不理会祝欣,许是因为他们心虚。

    但也有一个满脸不服的中年男子瞪向祝欣,直接呛声道:“医者自是父母心,可我们大夫也是人!我们的命也是命!来到这里并非我们本意,若是治病救人也罢,可来了以后,让我们干的都是粗活!”

    “祝大夫,你也是大夫!这些粗活你为什么不干,要交给我们来?难道就你会开药,我们不会吗?还是说祝大夫想独自揽权,不让我们开药?”

    “将军把我们请过来的,我们都是大夫?凭什么祝大夫您能决定所有的事,而我们就要为您鞍前马后呢?”

    好几个低着头的人这会儿跟着悄悄抬头,打量了祝欣几眼。

    见祝欣不说话,他们心中也摸不准。

    在祝欣看来,自己空间里面的各种消炎药,加上她的治愈异能,治病怎么都比这里的草药快。

    草药不是不好,只是面对这么凶险的传染病,更重要的是争分夺秒,早早地把人救回来。

    若真靠着吃汤药,怕是不等药见效,人就没了。

    疫症来势汹汹,边关所有的百姓都会受到影响。这群人不情不愿,也是正常的,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偷藏起病人的药,让他们病情恶化,这跟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祝欣并不着急治他们的罪,她承认,是她思虑不周了。

    只觉得这些大夫人照顾病人会更加妥当,并没有想过,他们是一群盼着来治病救人的大夫。

    只有救人的大事才有资格放在他们眼中,其他的都是小事。

    “之前是我思虑不周了,把所有的活都给拦下来,让诸位给我打下手了。几人各位想要治病救人,我也不拦着。我把一些病人交给你们,若是诸位能治愈他们,让他们早日恢复健康,我便不治你们的罪。若是他们好不了,那我就把你们交给上面的大人。”

    “到时候要赏要罚,交给上面的大人来裁决,如何?”

    几人思虑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他们如何,轮不到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他们也能治病救兵,到时候,就让这军营里面的大人来看看他们的能耐。

    除了被祝欣抓住的几人以外,对于其他的在军营里面忙活的大夫们,祝欣也给与他们同样的选择。

    不愿意做这些粗活,给她打下手的,可以挑选一些病人,自己医治。

    在这番言语的鼓动下,很多大夫表示自己的不是来干粗活的,他们也想治病救人。

    不论他们的心是好是坏,亦或者是掺杂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祝欣只敢把一些快要痊愈的病人交给他们,至于那些病得严重了,送给他们医治,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祝欣把这些快好的病人凑到了一起,让这群大夫人自由挑选人,选到哪个便是哪个,若真的治好了,只有将士会替他们记下功劳。

    对于祝欣的举动,虽有不少人怀疑其在作秀,但也跟着众人的步伐,选了病人。

    被选剩下的,自然是留给了祝欣,继续吃着他们的药。

    这疫病传染性厉害,一个人可以传染一家人,更别说这么多的病人扎堆。

    哪怕有祝欣的药在,还是有些防护不当的士兵们被感染。

    好在他们身体的比较强健,早发现,早治疗,吃了药,几天就好了。

    但也有一些体质不大好,反反复复躺在病床上起不来的人。比如那些军营里的女子们,她们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感染了疫症,更是躺在床上下不来。

    照顾她们的活,是祝欣与一些其他的尚未感染的女子和民妇来完成的。

    可人手还是短缺的,怎么都不够!

    那些个从城中来的大夫,多是来照顾病倒的将士的。祝欣觉得,他们都是当大夫的,招呼人应该会更仔细,哪知道他们一个个怀才不遇呢?

    这下闹出了这样的事,人少一下就少了起来。

    祝欣只能让那些病好得差不的病人帮个忙,帮忙照顾一下那些还在躺在病床上的人。

    已经痊愈了人,拥有了抗体,不用担心会再次感染。  这么看来,没有人比他们更为合适。

    至于剩下的人有多少怨言祝欣管不住,她只知道,所有的人要从这里离开,得有她的首肯。

    这么看来,特权还是有点儿好处的。

    半个月的时间里,有不少士兵被送到了这个村子里来,村子里面住不下了,就在外面扎了顶帐篷,把人给塞进去。

    幸运的是,这会儿的天还算不上冷,远不到滴水成冰的季节。

    住在帐篷里没那么冷,也用不上这么多的碳火。

    就这么熬了一个多月,军营里再也逮不出发烧的人,所有的疫症似乎都被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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