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硕夫妻二人合力绘制的大饼下,应陆铭被说的晕乎乎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吃上了锅里的玉米饼。
别说,这饼子入口以后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能吃到粮食的味道,还能吃到一丝甜丝丝的。
据说是因为祝欣从商人那里收到的米粮不多,只有一包,所以只种了一亩地,但这一亩地的产量十分惊人。
竟然有一千五百斤……
应大人站在那里头晕目眩,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多少?你说多少?一千五百斤?
其实这个数字,还是祝欣没算上自己的当初煮着吃的玉米棒,以及她以研究吃法为理由带走的几十斤。
零零碎碎的,起码少上报了百来斤吧。
她们那里玉米的最高亩产,每亩地可以有两千多甚至三千公斤。
她报出来的甚至只是个斤,这玉米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减产了的。
虽然是减产,但也足矣让这个世界的人感到震惊。
“大人,您先别着急!这重量是用玉米叶和玉米须一起算的,这两个东西可不能吃,若是去了这些,可能亩产只有千斤吧……”祝欣又不动声色忽悠了一句。
确实,去掉玉米叶和玉米芯,总重量能少不少,但这也改变不了玉米高产的事实。
若是天底下的百姓都能种上这玉米,怕是日后再也不会有饥荒了。
想着这万民得意饱腹的画面,应陆铭跌坐在地,痴痴地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对着夫妻二人道:“这大晋的江山有祝夫人您,实在是社稷之福啊。”
祝欣只是腼腆笑了笑,“我只是走运,得了这种子罢了,应当是天佑陛下。”
什么是客套话,什么是场面话应陆铭是分得清的。
祝夫人这一手医术就来出神入化,如今还得了这样的粮食,想来是这祝夫人无比不凡,才格外得老天的垂帘。
应陆铭抱着这玉米激动不已,秦硕很是大方,让人取了两捆给这应陆铭送过去。
秦硕:“这玉米煮着吃,磨碎了吃都可,大人想怎么用,看您的便是。”
接过玉米的应陆铭高兴不已,听到这话倒是立马露出了几分不赞同的脸色。
“这米粮如此金贵,怎么都能吃了呢?得留作粮种,留给明年耕种呢!”应陆铭小心翼翼道。
也不知道祝夫人说的一袋子是多少,这一千斤的玉米,能否种一千亩地。
若真能种成,想必不用几年,这新粮就能在大晋满地开花了。
除开玉米之事,秦硕还提了提今年边关粮食丰收的事。
因为他夫人侥幸买得的好种子,让这庄子上的米粮或多或少增收了不少。
应陆铭原先在工部就值过,听到这米粮增产的事本有几分兴趣,但在听到这额更祝欣拿出来的肥地方子,还有改良的农具时,当即来了兴趣。
让两人带着他去瞧一眼。
这一瞧,就瞧到了天黑,临至天黑,这位应大人也舍不得。
如果不是祝欣是个女子,还是秦硕的夫人,那位应大人怕是也要把祝欣给留一留,留在这庄子给他画完草图。
眼看着两人要走了,应陆铭还有几分舍不得。
如果不是听秦硕说,明日还会让他过来,他怕是今日要歇在庄子里面,不肯轻易离开了。
陪了这钦差一通,秦硕和祝欣双双回家。
因为两人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估摸着几个孩子怕是早就歇下了,只是两人一起简单吃了个饭,才慢慢走回主院。
今夜的月光很好,月华如练,铺撒在台阶上,廊下虽然挂着灯笼,但完全没有这月光耀眼。
加上今晚无风,不似寻常那般冷。两人起了些兴致,便遣散了奴仆,秦硕拎着灯笼,夫妻二人牵着手在院子里走了起来。
这一路慢慢走着,体会着这悠闲的人生。
便是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仆从,瞧见两个主子十指紧扣,也是匆忙避让。
正值隆冬,后院里没什么景致,可捏着身边人温暖的手,祝欣觉得眼下的风景便是极好。
只是快走到她的院子时,秦硕忽然脸色一遍,直直望向黑暗中的某处,定神道:“谁在哪里?出来?”
祝欣跟着他的眼神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看到。
“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了。”秦硕说着,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祝欣:“夫君,要不去叫府上的护卫来?”
这藏在暗处的人是敌是友她不清楚,如果真的是歹人,她夫君一个人打不过怎么办?
祝欣这会儿可是相当关心秦硕的。
“嗯。”秦硕点头应下,也生怕有个万一,祝欣出了意外。
姚玲站在暗处,看着两人十指紧扣走来,再看着秦硕把祝欣护在身后的动作,只觉鼻头一阵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整理了情绪才出声:“秦将军,是我。”
听到是小女孩的声音,秦硕立马就认出了这是姚玲,但他并未放松警惕。
“你为何这个时辰在这里?你怎么不出来?”秦硕问道,见阴影处的人不动,任有几分怀疑。
姚玲哪里被秦硕这么冷冰冰的问过话啊!
在她看来,秦硕就是被这恶毒女人给迷惑了啊!
早些时候,她就知道这恶毒女人不对劲,想着两人不经常偶在一起便放松了警惕。
原先她以为恶毒女人会死在这疫症里,没想到她还活着回来了。
回来就算了,两人的之间的关系甚至如此亲密。
二人圆房的消息,跟插了翅膀一般在府里疯传着,姚玲听到的第一时间就很怀疑,这怎么可能呢?
秦将军不是那种好女色之人,怎么会上那坏女人的当?
如今一切的现实摆在自己跟前,姚玲自然是心碎了一地。
却不想,自己躲在这里偷偷地伤心流泪,还被秦将军当成坏人了。
一时间,姚玲更加难过了。
直接哭着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泪眼朦胧看着二人。
秦硕估摸着也没想到姚玲是躲在这里哭?一时间,收起了警惕心,关切了她几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哭呢?不回自己屋子里?”
姚玲低下头,仍由泪水从脸庞滑落,滴到地上。
“先生说我功课做得不好,心中难过,便出来转转,我没想打扰将军的。”
秦硕自是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宽慰了她两句,让她早些回去。
姚玲磨磨蹭蹭,倒也哭着往回走着。
只是这一步,走得不情不愿。
见人走远以后,秦硕才继续跟自己的夫人说话。
月光明朗,照得亮姚玲的眼泪,也照得真切祝欣脸上的表情。
秦硕看祝欣脸色不好,关切道:“夫人怎么了吗?”
“没事,看见姚玲,就是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祝欣随意扯了一句,“我小时候啊,也不喜欢写功课,不想上学。”
见到姚玲的那一刻,祝欣大概是知道她是为什么而伤心难过。
大抵是因为她这个恶毒女人,抢占了她亲爱将军的心。
一时间难过不已,伤心成这般了。
唉,谁叫她是坏女人呢?
做坏人自然是要坏到底的,绝不去体谅好人。
秦硕并不知道祝欣心中所想,只当她借姚玲回忆起了往昔,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把手落在祝欣的腰上,搂着她安慰道:“夫人现在有我,日后不会学不想学的东西可以交给我,让我来。”
这话说得还是挺好听的。
祝欣挑着眉看了秦硕一眼,好奇问着:“将军哄其他的女子也是这般吗?”
秦硕一愣,“什么其他的女子?”
“那几个孩子的娘亲啊!不然将军怎么哄出了四个孩子呢?”祝欣做起了吃醋的戏码。
秦硕的神色中有一丝不自然,跟着问道:“夫人吃醋啦?”
说吃醋,她还是有点儿的。
但说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我一点儿醋也不吃的。”祝欣推开了秦硕的手,大步向着院子走去。
秦硕急忙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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