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惊愣的看着杨束,见兵部侍郎要说什么,他连忙把人拉出去。

    “徐侍郎,皇上在气头上,你就别跟他对着干了,回吧。”

    兵部侍郎嘴角紧抿,“九总管,你同我说句实话,长枪究竟有没有被抢走?”

    牌九叹气,“雍川已经戒严,他们出不去,会抓到的。”

    “皇上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劝!”兵部侍郎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打转,最后甩袖离去。

    牌九回到偏厅,对杨束道:“皇上,人走了。”

    “看着十分生气。”

    杨束抿茶,“取消后日的早朝,安排车驾,朕要去东郊散心。”

    消息还没传开,等全部知道了,帝王宫门口又得堵满人。

    “给公孙绪递话,让他拿出最强的战斗力。”

    “是。”

    牌九往后退,转身出去。

    杨束把茶杯放下,目光看向雍川的方向:你是把饵拿走了,但朕也没输。

    ……

    “副统领,密道坍塌的厉害,有几条分支,无法确定他走的是哪一条。”

    秦王卫看了看庞长,说道。

    庞长阴沉着脸,再次放出蜜蜂。

    半刻钟后,他一拳捶向桌子,“不确定,就每条都去探查。”

    秦王卫点头,走到门口,他转身回来,“副统领,皇上说了,以死谢罪是懦夫的行为,你千万别……”

    庞长一瞪眼,把秦王卫扔了出去。

    他什么意思?

    他看着像懦夫?

    虽然庞长确实想以死谢罪,但长枪没找到前,他就是死了,也得从土里爬出来!

    水沟底下,一个个火把移动着,村民看的很认真,不放过一个角落。

    “里长,我和二狗去东边瞧瞧。”青年朝前面的老者喊。

    “千万要仔细,这两天没下雨,刨过的土壤是能瞧出来的。”

    “放心吧,我一定一寸一寸的看。”

    两个火把脱离队伍,往东去。

    长夜很漫长,各处都有火把移动,试图照亮黑夜。

    百姓心里就一个念头,长枪是秦国的命脉,绝不能被外人带走,必须找回来。

    ……

    “啪。”

    茶杯碎裂,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养着你们有什么用,竟被人骗的团团转!”

    死侍喉咙动了动,大着胆子开口:“主子,那衙役跟在张户身边不止一两年。”

    “张户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谁能想到他身边安插了暗棋。”

    中年男子抬脚,踢倒死侍。

    此次去雍川,不仅没能查出劫杀奉庆的人,反而赔进去20名顶尖杀手,并五万两银票!

    这事要传到外面,天星阁绝对要成为最大的笑料!

    “主子,那伙人极其神秘和狡诈。”

    “根系比我们都深。”死侍爬起来跪好,“正面相抗,我们不仅找不到人,还会往里折损。”

    “不如……”死侍顿了顿,抬头看中年男子,狠下心道:“释放善意。”

    “释放善意?”

    中年男子眼睛危险的眯起,寒意森森,手已经握上了剑柄。

    被人如此挑衅,他还要释放善意,天星阁是改名乌龟王八了吗!

    “主子!”死侍忙继续道,语速极快,“当然不是真的不计较。”

    “这伙人得罪的不止是我们,还有秦帝杨束,他们如今抢走长枪,杨束只怕是恨之入骨。”

    “天星阁实力大减,再想对付杨束,不可谓不艰难。”

    “咱们先联合次要敌人,扳倒主要敌人。”

    “覆灭了秦国,再报今日之仇。”

    “最重要,和他们联手,我们就能摸清他们的底了,而不是一无所知。”

    中年男子拔到一半的剑,插了回去,在屋里缓缓踱步,思索着。

    “你能联系上他们?”中年男子望着死侍,目色幽深。

    死侍膝行两步,“主子,就像我刚刚说的,他们根系极深,我们找不到他们,不代表他们找不到我们。”

    “只要我们表露出想合作的心思,他们一定会上门。”

    “天星阁再实力大减,也不是寻常势力能比的,没人能拒绝多一条强壮的臂膀。”

    中年男子掀起眼帘,比起杨束,那伙人确实可以放放。

    在秦国的围剿下,天星阁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

    杨束不死,亡的就是天星阁。

    他们如今的人手对付不了两方势力,只能联合一方,再徐徐图之。

    “主子,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没有一个是不忍的。”怕中年男子压不下心里的怒火,死侍低声道。

    中年男子坐回到椅子上,足足五分钟都没说话。

    屋里格外沉寂,死侍额头上渗出冷汗,不断放缓呼吸,生怕动静大了。

    “去办吧。”中年男子吐出三个字,他的脸在阴影下,叫人瞧不出上面的表情。

    死侍忙退下,在屋外,大口喘气。

    他刚只要有一句话错了,就是身首异处。

    ……

    天刚亮,江山川就去了忠国公府。

    被叫醒的何元正,十分烦躁,这怎么又来了!户部就这么清闲?

    让人拿来辣椒,何元正往眼睛上抹,仅两秒,何元正眼泪就下来了,辣的他只想骂娘。

    江山川进书房,就看到何元正趴在桌子上呜呜哭,眼泪鼻涕横流。

    江山川愣了愣,“忠国公你这是?”

    何元正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把鼻涕,“跟着相书的人传回信,说队伍白天睡,晚上出发,相书那个单薄的身体,哪里受的住这种折磨!”

    “怪我,都怪我啊!”忠国公捶胸。

    “你不是唯皇上是从,怎么同他吵起来的?”

    江山川眼里透着怀疑,这家伙连杨束的坏话都听不得,居然会跟杨束吵起来。

    “还不都怨你们!”

    “一个两个的拿人情做要挟,非让我去劝!”

    “我话刚开口,皇上就怒了,我可怜的相书啊!”

    忠国公用力擤了把鼻涕。

    江山川站远了点,眉心蹙了蹙,哭成这样,不像是装的。

    “你又来干什么!”说到伤心处,忠国公怒视江山川。

    “我可没拿人情做要挟。”江山川撇清自己。

    “也不是什么好鸟!”

    江山川一噎,要不是看何元正哭的太惨,他非跟他掰扯掰扯,他怎么就不是好鸟了!

    不对,他什么时候是鸟了!

    “长枪刚到雍川,就被人抢了,张户更是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忠国公吼,“我儿子被发配疆北,还不够吗!”

    抄起鸡毛掸子,忠国公把江山川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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