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家,李元景其实从没把后宅妇人弯弯绕绕的情绪放在心里。心情好,他便哄一哄,假意迁就;心情不好,他便冷落。
男子汉志在四方,家国大事比后宅莺莺燕燕重要得多。
后宫嫔妃,说得直白些,她们只是皇室传宗接代的工具,是皇帝维系前朝局势的工具。
沈薇是最得他心的女人。
李元景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会关注沈薇的喜怒哀乐,对沈薇牵肠挂肚。冷战一个月,他备受煎熬。
他隐约意识到,沈薇是不同的,沈薇是独一无二的。
李元景深呼吸一口气,他走到沈薇身边,宽厚的手掌握住沈薇的手,嗓音低沉:“薇薇,是朕错了。”
沈薇微抬眸,眼圈还是红的。
反正此处又没外人,李元景干脆继续道歉:“那日是朕糊涂,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以后朕不会再误解你。”
他头一回主动认错,发自肺腑地认错。
作为大庆帝国的皇帝,李元景渐渐习惯了佩戴伪装的面具,他的喜怒哀乐都带有目的性,作为玩弄权术的推动工具。
李元景认真道:“薇薇,相信朕。”
他从未把自己放到如此低的位置。
他想,沈薇肯定会原谅他的。自古以来,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天下没有长久的夫妻矛盾。
沈薇头微歪着,端详近在咫尺的皇帝,她苍白的唇角张了张:“皇上,您根本不喜欢妾身,对吧?您只把妾身当成逗乐的小玩意儿。”
李元景:“你怎能这样想!朕从未把你当成逗乐的玩意儿!”
他都主动道歉了。
沈薇竟还怀疑他的真心?
只见沈薇慢慢红了眼眶,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委屈和失望:“那日妾身掉进河水里,意识昏沉。妾身一直以为,是皇上救了妾身,可竟是恒王跳水相救皇上心里根本就没有妾身!”
李元景愣住。
万万没想到,他在气恼“恒王觊觎沈薇”,沈薇在气恼“皇上没救自己”。
李元景试图解释:“河水湍急,朕当时和元礼扭打,朕跌倒船板上。元礼站在船边,更方便下河救人!况且,船上若无人撑杆掌舵,船顺流而下,怎能捞你上船。”
若是两人都跳进河里,船便飘走了。距岸遥远,游到岸边体力早就衰竭。
沈薇生气道:“恒王一个外人,竟能奋不顾身救妾身!皇上和妾身同床共枕多年,皇上还不如一个外人!”
李元景一个头两个大,试图和沈薇讲道理:“薇薇,你别无理取闹。”
但女人有时候天生不讲道理。
沈薇气道:“皇上当初还质疑妾身和恒王有染,皇上难道不是无理取闹?”
李元景:
李元景这下算是彻底理解沈薇的心情。莫名其妙被质疑真心,换谁都会伤心难过。
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了,才懂什么叫“感同身受”。
李元景握住沈薇白皙的手。
他愿意放低身段迁就沈薇,于是他语气和缓:“薇薇,朕以后——”
话音未落,李元景漆黑的眸子忽然死死锁住沈薇的面孔。
他察觉到,沈薇苍白的嘴角竟有丝丝古怪的黑紫色。
李元景触碰沈薇泛紫的唇角,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忙撕开沈薇右胳膊上的包扎白布。
哗啦——
带血的白布撕开。
露出浅浅的一道伤口。
伤口很小,只有小拇指长。伤口很浅,只划破了皮肉。但此时,小小的伤口并未愈合,伤口泛着黑紫色。
沈薇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皱起柳叶眉,还在生气:“皇上,您为何撕开包扎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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