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朦胧,着黑金朝服的李元景近在咫尺。李元景俊颜舒展,眸光在沈薇泛红的脸庞流连片刻,视线又落到沈薇圆润白皙的肩膀,又往下。
李元景喉咙沙哑:“别动,朕来伺候皇贵妃。”
沈薇便不动了。
李元景长期习武健身,手上的劲儿很大。
他帮沈薇按摩肩膀,按摩着按摩着,手开始换位置按摩
沈薇龇牙咧嘴,躲到木桶另一边,手捂着心口,一双噙着水雾的眸子锁住李元景,抱怨道:“按肩膀便按肩膀,皇上的手往哪里搁?”
热水氤氲,白色雾气散开。
沈薇柔顺的黑发打湿,面颊被热水熏得绯红如云霞,露在外面的肩膀也泛着暧昧勾人的红。木桶里泡着玫瑰花瓣儿,几片沾湿的花瓣贴在沈薇锁骨上。
潋滟动人。
李元景指间仿佛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他喉咙发干。
自从沈薇中毒后,李元景许久没有开荤。如今沈薇的身子一日日恢复,李元景还特意私下召太医来问过,太医表示可以适当行事。
李元景解开黑金朝服,迈入浴桶里。
原本宽大的浴桶,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水花四溅。
沈薇细微颤抖,眼尾发红。
洗澡水换了三回。
院子里一簇簇的娇艳花朵闭合,月光洒落,永宁宫的动静深夜才停歇。
李元景还没忘太医的叮嘱,没敢太过分。最后,他亲自替晕乎乎的沈薇换上干净柔软的寝衣,把沈薇的长发擦干。
夜里虫鸣浅浅,沈薇靠在李元景怀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月光漏入床幔,李元景握着沈薇温暖的手,心满意足地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沉沉睡去。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
永宁宫寝殿门口,宫女捧着热水,迟迟不敢进屋。
“早膳已经备好,你怎么还不进屋伺候主子更衣?耽误主子用膳,你可担待得起?”采莲瞧见了,皱着眉过来询问。
小宫女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采莲姑姑皇上,皇上还在里面,让奴婢晚些时辰进去。”
隔着门板,隐约还能听到屋子里的旖旎响动。
采莲跟了沈薇多年,自然晓得那动静。
采莲微咳一声:“今日休沐,主子们多睡半个时辰,也在情理之中。你去水房候着,等会主子起身,再来送热水。”
小宫女端着洗脸水,一溜烟跑了。
寝殿内,暗香浮动。
沈薇气得不行,一脚就去踹李元景。李元景握住她细白的脚,缓缓摩挲,俊颜噙笑:“皇贵妃好凶。”
沈薇:
凶你祖宗!
又是海浪拍过来。
直到屋外天光大亮,才得以歇息。今日休沐,朝中无杂事,李元景十分耐心地伺候沈薇起床,无微不至。
临近中午,饥肠辘辘的沈薇才喝上一口热汤。
李元景看沈薇神色倦怠,有点后悔昨日的莽撞,忙派人把莫寻叫来把脉。听到莫寻说“皇贵妃没有大碍”,李元景这才放下心来。
他换上帝王常服,舒缓筋骨,神清气爽去教场教儿子骑射。
沈薇用过午膳,浑身酸痛,连走路也觉得痛,只能靠在贵妃椅上看账本儿。
莫寻坐在旁边的小案桌上吃点心,偶尔扫向沈薇眼底的乌青、手腕的青紫,啧了声:“贵妃呀,得节制。 ”
沈薇没好气道:“这话你应和皇上说。”
憋了许久的皇帝,简直是饿虎出笼。
虽有克制,但还是强悍。
莫寻耸耸肩:“我可不敢——对了,今日来见你,我是想向你辞行。”
沈薇放下手里的账本,咻地坐起来:“你要离开皇宫?”
莫寻凝重点头。
前段日子,莫寻看完沈薇交给她的《太华札记》。札记里的内容,大多是离奇古怪的复杂文字,莫寻看不懂,但又觉得自己好像能看懂。
她抚摸札记里的文字,一笔笔充满熟悉感。莫寻甚至隐隐觉得,这本书是她写的。
可那怎么可能?
南楚女帝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早已化为白骨。莫寻还不到三十岁,却奇迹般和百年前的女帝有精神共鸣。
莫寻的直觉向来很准,她告诉沈薇:“我想去南楚。”
莫寻有种预感,去了南楚,她也许能找到某些隐秘的真相,找到自己的命运。
沈薇有点舍不得莫寻。莫寻高超的医术,是莫寻在后宫里的依仗;莫寻性子爽朗,是可交的朋友。
“南楚内乱,战火纷飞,你要不等南楚战事平定再去?”沈薇好心提醒。
莫寻摇头,语气坚定:“正是因为南楚内乱,我才能乘虚而入。你放心,将来我还会回来陪你。”
沈薇看她去意已决,只得内心叹气。
人生路漫漫,分离是常态。
莫寻给沈薇留下不少药方,还送了沈薇几颗解毒丹。沈薇不知道送她什么,只能送她银票。
出门在外,有钱才能开路。
莫寻办事效率高,很快把女医署的杂事交接,找了个夜黑风高的时间,猫儿似溜出燕京城,朝南楚的方向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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