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儿怒斥:“身在皇族,哪有什么兄弟情谊!你天天磨木头,把脑子磨没了。母妃隐忍多年,吃尽苦头,竟养出你这个废物!”

    李承珣默不作声。

    挨了一顿训斥后,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李承珣住在一处独立的院落,他的屋子里堆满各种木材和工具。

    李承珣读书不行,习武不行,却有一手极好的木匠手艺。他做出来的柜子板凳,结实美观耐用。他还会设计宫殿庭院,改造喷泉。

    手艺不比宫里的木匠差。

    李承珣性子闷,只有在做木工的时候才会心情安宁。他沉迷其中,不想参与外界的皇储斗争。

    可母妃执迷不悟!

    竟敢妄想皇位!

    李承珣坐立难安,忧心忡忡。父皇严苛,皇后聪慧,母妃和刘家暗中勾结的事,没准已经被父皇和皇后知晓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承珣越想越心惊,浑身浮出一身冷汗。他实在不敢想下去,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最终李承珣鼓起勇气,前去长安宫拜见父皇。

    午后,长安宫安安静静。

    李元景偷闲,又想考察李承泰的能力,便把处理奏折的活儿扔给李承泰做,自己躲在永宁宫的侧殿和沈薇下棋。

    这些年,在李元景的细心教导下,沈薇写字、画画、作诗的水平飞速上涨。唯独下棋,无论李元景怎么教,沈薇的棋术都烂得惨不忍睹。

    李元景不甘心,便时常捉住沈薇,摆上棋盘教沈薇下棋。

    “等等,妾身悔棋了!”沈薇执黑棋,眼看棋盘里的一颗黑棋被白棋子包围,忙摁住李元景的手,把一颗白棋塞了回去。

    李元景被她这动作逗笑了:“一盘棋局,悔棋五次。”

    沈薇理直气壮,啪地放下一颗黑棋:“妾身偏要悔棋,皇上若是不喜欢,找兰妃她们陪你呗。”

    屋子里暗香浮动,李元景端详沈薇姣好的面孔,无奈做出让步:“罢了,让你先走两步。”

    两人继续下棋。

    小半个时辰后,棋盘上的黑棋越来越少,沈薇眼看要输了。她捏着黑棋子儿,忽然岔开话题:“皇上,承佑已经在去凉州的路上。他出发前告诉我,说朝中有人分化他和承泰的关系,皇上可查清是哪些人了?”

    李元景下棋的动作一顿。

    朝中有人挑拨离间,李元景自然知晓。派人细查,已经查到南方刘家身上。

    当年李元景还是燕王时,谦贵妃为了扶持李元礼登基,勾结朝臣,妄图分化李元景和太子。

    时过境迁,李元景决不能让旧事重演。

    他眼底划过淡淡的杀气:“此事朕会处理。”

    沈薇则是趁机顺走一颗白棋子,李元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屋外传来脚步声,德顺公公在帘子外恭恭敬敬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三皇子求见。”

    李元景放下白棋:“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李承珣清瘦的身影出现,他低着头道:“孩儿拜见父皇,拜见皇后。”

    声音不大,充满畏惧。

    李承珣从小畏惧他的父皇。

    在他的印象里,父皇总是眉眼严肃,威严冷峻。每次李承珣在教场骑马射箭,表现略差,便会遭到父皇的斥责。

    李承珣也想好好表现,不让父皇失望。但他实在不喜欢骑马射箭,也不喜欢读书从小生活在压抑逼仄的环境里,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一个人默默做事。

    “起身,快坐。”沈薇总是很温柔的,让德顺将一个花梨木椅子搬过来,又顺手把棋盘上的一颗棋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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