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

    鲜红的血瞬间从蝴蝶膝盖下渗出,染红了下面的白瓷碎片。

    屋里的婢女都忍不住将目光移开了些。

    夏媛看着蝴蝶膝盖下森红的血迹,阴冷地勾勾唇。

    “这回疼吗?”

    蝴蝶额间冷汗凛凛,眼角忍不住流下一滴泪,颤声求饶道:“回姑娘,疼的,疼。姑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夏媛眉头挑起:"饶了你,你想得倒是美。"

    “姑娘息怒,奴婢错了,姑娘息怒。”

    “你错哪了?”

    “奴婢错在,没有替姑娘看好三姑娘。”

    “你也知道自己无能啊?戴着我赏给的镯子,吃着我赏的饭食,花着我给的赏银,你过得倒是滋润。恐怕早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忘到脑后了吧?”

    “奴婢不敢。只是,”蝴蝶痛到东倒西歪,“只是云芷阁最近缺人,三姑娘总是安排我做这做那,我总是无法跟在她身边做事。所以,所以才没能盯住她。”

    “你的意思,是怨母亲没有将云芷阁人手配齐吗?”

    “不敢,奴婢不敢。”蝴蝶不停磕头:“姑娘,奴婢没有办好差事,回去一定会将功补过地,请姑娘饶了我这一回吧。”

    “我问你,你不是一直说,夏桉从未看过医书,她的医术是假的吗?还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却故意瞒着我?”

    “姑娘,这件事奴婢是真的不清楚,虽然近几日我没有日日跟着她,但从前日日陪着她的时候,真的从未见她读过医书,她只会偶尔装模作样地看些晦涩难懂的典籍。姑娘,这件事真的十分蹊跷,三姑娘的医术,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夏媛气得将小几上的另一个茶盏也一把推到了地上:“胡扯,无稽之谈。你休想用鬼神之说来糊弄我。”

    “奴婢所说都是我亲眼所见,有一句假话,我,我拿我年迈的父母发誓,我若对姑娘说一句假话,我的双亲均不得好死。”

    夏媛眸子里闪出一股阴戾。

    她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个下得去狠心的。”

    蝴蝶道:“在这府里,奴婢只对姑娘忠心。姑娘永远都不需质疑奴婢的忠心。”

    她膝盖终于支撑不住,手肘落到地上。

    夏媛轻轻扫了她一眼:“你也不必朝我发什么无用的誓,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对我有用,我才会用你,若没有用处,便就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必要。”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轰然响动。

    夏媛正说着话,突然被惊得一个激灵。

    “去看看怎么回事。”

    片刻后,出去查看的婢女回到禀告:“姑娘,南珠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花盆。”

    “大过年的,她是想让我一年都不顺是吧?”她看了眼红玉,“去,哪只手打翻的,就将哪只手给我剁了。”

    红玉面色岿然:“是。”

    说着,脚步稳稳走出门去。

    闻言,蝴蝶吓得身子瞬间僵了,连抖动都停止了。

    屋子里其他伺候地婢子仿若连呼吸都停了,屋内一时静得骇然。

    过了许久,久到蝴蝶已经为自己想到了十几种死法,头顶突然传来一句:“行了,你起来吧。”

    闻言,蝴蝶错愕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

    夏媛幽幽道:“这次,我且罚你到这里,你也知道,本姑娘怕疼,身上疼,心里疼,都受不住。把我惹恼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若是有下次,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蝴蝶感恩戴德将头重重磕到地上:“奴婢一会谨记教训,绝不会再令二姑娘失望。”

    一旁的婢女将蝴蝶搓衣板上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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