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沉吟半晌,道:“姑娘,我觉得到时这边可以摆一个招财树,那边可以放一架琴。至于露台这里,这楼台这么大,阳光又这么好,可以摆上花盆。”

    夏桉转过身问她:“刚刚不还对这里开铺子没兴趣吗?”

    喜鹊嘿嘿一笑:“话是那么说,不过事在认为嘛。而且,我知道姑娘从不会做无把握的事,奴婢心里忐忑,但奴婢还是相信姑娘。”

    夏桉:“对,事在人为,我答应帮你娶小郎君,我定会说话算数的。”

    喜鹊脸上一红:“姑娘,你又说什么胡话。”

    夏桉勾唇笑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儿家大了总得要出嫁呀。”

    喜鹊嘟嘟嘴:“姑娘先自己找个靠谱的郎君再说吧,姑娘都没有郎君,却取笑奴婢。姑娘你真坏。”

    夏桉道:“我?”

    然后兀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握着栏杆朝俯瞰楼下,突然,对上了一双沉寂冷冽的眼。

    男子着一身玄色衣袍,身体硕立,在街上缓步而行。

    身后,跟着程鸽和一群大理寺官兵。

    夏桉愣了一瞬,私心里想回头进屋假装没看见,但理智告诉她,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说不定会被这个戾气横生的大佬给记恨上。

    与这个大佬最好的相处方式,是规规矩矩地保持距离。

    她随即拾起一抹得体的笑,朝着下面的人,远远地、疏离地倾身施了一礼。

    只一瞬,便转回头去,将露台的大门飞速合上。

    程鸽刚想跟夏桉打个招呼,转眼间,人便消失在露台。

    他问盛枷:“大人,你是不是瞪人家夏三姑娘了。”

    他家大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只一眼,就能将人赶到千里之外。

    夏三姑娘急急躲闪进屋里,一定是又被大人那素来阴沉的目光给瞪到了。

    盛枷想说我还没来得及瞪她。

    他唰地一下甩了把衣袖,负手继续前行:“你从前不是说过,她不怕我吗?”

    程鸽兀自哼了一声:“她是不怕你,她那么快转身也未必是因为怕你,也有可能就是不想见你。”

    盛枷脚步顿了顿,侧眸冷冷瞥他:“你这张嘴,最近是不是觉得紧了,想让我给你松一松?”

    程鸽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没有没有,松紧刚刚好。”

    “只是大人,您最近头也不怎么疼了,夜里睡眠也好了,人也比从前精神了,这多亏了夏姑娘给我们纠正了方子。夏姑娘上次可是说,她手里还有治愈头疾的方子,您就不想要?”

    程鸽也说不出为什么,与大人有接触的贵女中,好像只有这个夏三姑娘在面对他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其他那些女子,见了大人明明仰慕得紧,却表现得要么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利索,要么只敢远远地偷看,上前一步搭讪的勇气都没有。

    夏姑娘不一样,夏姑娘连和大人同乘一辆马车都不怕。

    够勇。

    盛枷倒是没有否认,夏桉给的方子确实管用。

    但他这头疾跟了他十年多,他不信夏桉一个没有行医经验的闺中女子能将自己彻底治好。

    “我的头疾,与她无关。”

    程鸽不动声色撇撇嘴。

    就嘴硬吧你。

    疼到撞墙的时候你咋知道喊着找郎中?

    程鸽四下看了看:“大人,你确定要给三皇子推荐这条街给万国商会来用吗?”

    盛枷淡冷地道:“大过年的街上都没几个人,周边民户也少,合适。”

    “这条街是人少,刚夏姑娘所在的酒馆看起来关门许久的样子,也不知她上去做什么,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开铺子吧?若真是如此,此事若定下来,那这夏三姑娘可真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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