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年京中女子们的衣着真奇怪,领子宽得真难看。”
“大人,朱邑城来回需要两天时间,今夜我们是宿在千叶县,还是宿在远一些的丰和县?”
“大人,我怎么觉得后面那辆马车,像是夏侍郎府上的。”
程鸽扭头盯着后面的马车看了半晌,“没错,就是夏侍郎府上的。”
这时,车内传来男子清冽的声音:“赶路,你往后看什么?”
程鸽讪讪回过了头,听话地驾马朝前走了走。
“也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不是夏三?”
车子的另一侧,窗帘被扇子缓缓挑起,一道淡漠地目光朝着车后觑了一眼,须臾,又淡漠地收回了目光。
喜鹊和琥珀进府这些年,还从没有出过远门。
如今,陪着姑娘坐着宽大的马车,车子周围跟着一群高头大马的护卫。
她们心里说不出有多兴奋,多激动,多有安全感。
不时便神秘地兮兮笑笑。
虽然还没有出城,两个人已经忍不住兴奋地朝外面到处张望。
一会儿喜鹊撩开左边的帘子看看。
“哎呦,卖烧饼的李奶奶这么早就开始出摊了。”
一会儿琥珀撩开右边的帘子:“姑娘,今日刘大的包子好像有牛肉馅的。”
一会喜鹊又忍不住撩开前面的帘子:“呦,姑娘,前面不远就是城门了呀。”霎时,她的手僵了僵,像是受了惊吓般一把合了帘子,“前面那辆车里的人,眼神竟比刮来的北风还瘆人。”
车内,夏桉一直正襟端坐,微笑着看喜鹊和琥珀不安分的左顾右盼。
她温声劝道:“你们俩别兴奋得太早,现下还没出城呢,等到了城外,有的是让你们新奇的地方。”
喜鹊好奇道:“是吗?姑娘怎么知道,姑娘以前应该也没去过朱邑城吧?”
夏桉抿抿唇:“我听说的。”
实际上,这条路,她上一辈走过的。
陪着赵幽走过一次,为的便就是这个酒方。
赵幽此人还有个癖好,就是好酒。
前世朱邑城一带传出有一种好酒之后,便派了人过来寻找酒的出处。
直到他们大婚之后,终于通过朱邑城内的官僚,找到酒方的主人。
酒方的主人是一个姓尹八旬老者,这酒方是祖上传下来的,他本是想自己服兵役的儿子归来,让儿子将这份祖传酒方发扬光大。
不幸的是,他儿子死在了军营里。
为了替儿子收尸,他卖了几坛自己酿的酒,去往军营替儿子办理后事。
就这样,这酒就被世人发现了。
赵幽的得知后,亲自带着她去往朱邑城,找那隐居的尹姓老者。
老者没有后人,也不想这酒方流落到不知名人的手里,咬死不给他。
赵幽便硬生生,将酒方从尹老爷爷手里抢了过来。
害得老者卧病在床的妻子当场便被急得吐血而亡。
尹姓老者不甘心,听说赵幽是永定候世子后,他便跑到了京城,找衙门报官。
开封府却以他没有证据为由,直接将其拒在府门外。
老者不甘心,日日在府衙的大门外头控诉赵幽的罪行,几天之后的清晨,有人看到老者吊死在了府衙大门口。
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而赵幽不仅得到了那纯酿的秘方,还用着这个酒方开了间酒楼,赚得了大把的银子,供他吃喝玩乐,消遣快活。
思及此,夏桉心下沉了沉,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幽得逞。
算算时间,赵幽的人应该也已经开始找酒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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