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不是殿下。”

    程鸽也猜到了

    “这些日子,殿下丢扳指,丢古剑,现下又遭人下毒。表面上看,是有人针对殿下。”

    “可是连翻下来,殿下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可若是昨日夜里殿下的毒解不了,恐怕,”他神情严肃,“事情就是另一番样子了。”

    盛枷眸中闪过幽冷的光。

    “我会被降罪。”

    他们一开始思路就错了。

    皇储之位空悬,他们一直以为,是有人私下在针对箫承渊,才故意针对他。

    可若是真的要针对他,大可以在朝堂上做一些实质性的文章。

    小偷小摸,就算那些东西被发现,大理寺又都有被盗记录,只要解释清楚,圣上英名,根本就对三皇子造成不了实质性的影响。

    但只要这些东西一日未找到,盛枷就会被扣上办事不利的帽子,且就要一直不停地查下去。

    原本盛枷没有想到这一层,直到上次遇见夏桉,他给自己提供了一条消息。

    他回京后,连夜对那个醉云楼的钱管事进行审讯。不想那人骨头还挺硬,咬死都说自己毫不知情。

    但他在临死之前,说得那句话,给了盛枷一丝线索。

    他说:“盛枷,总有一日,你会死得比谁都要难看!”

    那时他隐隐觉得,抛开这件事,钱管事似对他本就有着极大的敌意。

    直到今日,三皇子在他的保护下中毒,他再次确认了自己内心想法。

    对方针对的人,从来都不是三皇子,而是他。

    程鸽知道盛枷在想什么。

    “当时殿下晕倒,都以为是他身体出了状况,没想到竟是中毒。昨日三皇子猎到野猪,在林子里跟许多人有过接触,一时也无法判定是被谁下得毒。现在再去查,恐也没什么线索了。”

    “大人,若此人真的是针对你,你往后定要万事小心,我们在明,他在暗,恐再遭他算计。”

    盛枷摇了摇折扇,阴冷地勾勾唇:  “那就想办法,让他自己现身。”

    程鸽点点头。

    “不过大人,你刚刚给殿下吃的药丸,是从哪里来的,怎得如此神奇?”

    盛枷摇扇子的动作停住,瞥了程鸽一眼。

    “什么都想知道,只会徒增无知。”

    程鸽一噎。

    -

    半上午,萧凌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声,赶来了三皇子府。

    见盛枷在院中亭子喝茶,他赶忙走过去:“盛枷,殿下如何了?”

    盛枷道:“已经没有大碍。”

    萧凌松了口气:“那就好。”

    萧凌曾经在宫里住过,跟箫承渊关系很要好。

    听到消息他着实替他捏了把汗,此时见盛枷还有心情坐在这里漫不经心地品茶,知道箫承渊肯定已经没事了。

    这时,一个大理寺侍从来报。

    “大人,外面有一个女子,想要求见三皇子。”

    程鸽和盛枷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程鸽挑眉问道:“何事求见?”

    那侍从道:“说是,要送给三皇子一幅画。”

    “什么画?”

    “说是一幅莫先生的,青山骏马图?”

    萧凌好笑道:“诶,那不是夏府的嫡女头两天在金隆典当行拍回去的吗?怎的,她要送给三皇子?”

    盛枷眸子骤然冷下来:“让她滚。”

    程鸽也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叮嘱道:“那女子有些难缠,必要时可以动手。”

    原本以为会有什么线索,不想竟是夏府那个不长眼的嫡女来凑热闹。

    侍从颔首应是,退出了主院。

    夏媛满怀希冀地抱着青山骏马图,站在三皇子府的大门口,等着里面的通传。

    今晨红玉打听到,三皇子昨夜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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