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又有些失落。

    用心为他准备的早膳,夏光淳又也没用上。

    她没心思做别的事,一上午都候在前厅,等夏光淳下朝。

    快到中午的时候,夏光淳终于回来了,魏氏直接迎到了院子里。

    见身后侍卫还搬了两个箱子进来。

    魏氏问道:“这是什么?”

    随从春雷答道:“夫人,老爷去柳州修桥,差事办得好,圣上特地赏老爷的。夫人,这些银子放哪里?”

    魏氏打量了一下,差不多只有五百两。

    她略显嫌弃道:“圣上这赏的,是否少了些?”

    好歹也是一次远差,怎么不也得赏个一千两?

    春雷低声道:“夫人,银子虽少,对大人来说却也至关重要。听说杜尚书近来身子不太好,很有可能会告老还乡。

    他若是告老还乡,那这尚书之位可就空悬了。之后必是从咱们老爷和蔡侍郎之间提拔一个上去。如今,老爷哪怕是一点点功绩,也都能成为他与蔡侍郎竞争的筹码。”

    魏氏目露惊喜:“杜尚书病了?”

    春雷点点头。

    魏氏眸子动了动。

    那就说明,老爷很有机会升为工部尚书啊!

    别看侍郎之职与工部尚书官位只差一级,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十分巨大。

    工部侍郎乃工部之首,三品官阶,在朝中位高权重。

    侍郎夫人和尚书夫人,差别也是极大的。

    魏氏心里不禁开始兴奋起来,她连忙对红雷道:“将这银子直接给我送进琼栖院。”

    红雷应声,吩咐侍卫将银子搬去后院。

    魏氏跟着夏光淳进了前厅:“老爷,您晨见走得晚,没来及用早膳,我让厨房给你温了银耳羹,你可要吃一些。”

    夏光淳道:“也好。”

    银耳羹端了上来,夏光淳坐在桌旁,不紧不慢地喝着。

    魏氏问道:“老爷,这杜尚书,得的是什么病啊?”

    “说是染了风寒,加上年迈体虚,修养了许久也没有痊愈。”

    魏氏笑了笑:“本来嘛,他都快六旬了,也该回乡歇着了。”

    夏光淳有些不悦地拧眉抬头:“这种话,万不可乱说,不可罔议朝臣。”

    魏氏赶忙道:“老爷说的是,是我失言了。”

    夏光淳道:“朝廷新派了任务,我这几日都会很忙,起居暂时都在书房解决。”

    魏氏体贴道:“老爷公事要紧。”

    这可是提拔的关键期,一定不能干扰老爷的公事。

    万事都要以老爷为准。

    这样看来,淑贵妃倡导官宦之女去悲田院探望老人,夏媛是非去不可的。

    如今他们阖府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夏光淳在朝中的名声。

    府里家眷的名声越好,对夏光淳就越有利。

    对了,兄长在户部任职,和户部尚书的私交甚好,这种事情,多一个人帮夏光淳说话,夏光淳胜出的机会就大一些。

    魏氏当天午后就跑去了勇毅侯府,求兄长帮衬。

    结果,勇毅侯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已经开始暗暗帮着夏光淳运作了。

    对于勇毅侯府来说,夏光淳若是能够坐到工部尚书的位置,自然也是一桩大好事。

    这种事情根本无需魏氏提醒。

    魏氏听闻兄长早就开始筹谋,心下立马就觉得稳妥了几分。

    去悲田院的日子是二月十四。

    前一日,魏氏特地为夏媛准备了许多送去悲田院的物资。

    有衣裳、有米面、有成箱的干果零食、还有老人们喜欢的花树苗,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许多可以助眠的熏香。

    老人多是睡眠不济。

    有了熏香,他们便可以睡个安眠的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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