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点了下头:“然后呢?”
“说是赵世子将二姑娘约到了一艘游船上,绿幺没有上船,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二姑娘下船后,跟丢了魂似的,似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今日一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喜鹊惊喜道:“天,果然恶人还得是恶人来磨。”
夏桉不动声色勾了下唇角。
赵幽果然那没有辜负她的一番鼓动。
“对了,绿幺还说,夫人找了老爷,说明日要去勇毅侯府,找老勇毅侯要把二姑娘的亲事退了。”
喜鹊急了:“退婚,这时候退婚,岂不是很难看?”
夏桉满不在意道:“快布膳吧,我饿了。”
她今日弄了一下午的药,着实有些累了。
喜鹊道:“姑娘,你都不生气吗?我觉得二姑娘就应该嫁给赵幽那样的。退亲了,她岂不是又得意了。”
夏桉慢条斯理喝了一口粥:“不用担心,退不成。”
退婚?他们想得简单了。
他们以为,勇毅侯府当年为何要谈这门亲事。
夏桉前世一开始也并不清楚,只以为勇毅侯府念着外甥女,想给她攀一个高门第。
后来她才明白。
勇毅侯府,永定侯府。
一个钱,一个兵。
从一开始,这场亲事就不单纯。
夏媛白日里回来之后,便一直窝在软榻上,又开始不吃不喝。
傍晚,绿幺端回晚膳,脚步轻轻走到软榻旁,温声劝她道:“姑娘,身子要紧,还是吃些东西吧。”
夏媛目色阴沉,没有回应。
绿幺又道:“姑娘,夫人不是说了,明日去找魏老太爷退婚。过了明日就好了,姑娘以后就可以专心喜欢三殿下了。”
夏媛眸子轻颤了一瞬。
绿幺道:“淑贵妃那样喜欢你,在她心里,你一定是三皇子妃的不二人选。姑娘,你就莫再为了赵世子那样的人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反正您也不用嫁给她了。”
夏媛紧了紧唇角,眼睫难耐地垂下。
绿幺又很小声劝道:“今日有炖得软烂的莲子羹,您喝了身子能舒服一些。待您吃好了饭,我一会儿替你去瞧瞧红玉姐。”
夏媛眼里有微光闪动。
绿幺试探着伸出手:“姑娘,奴婢扶您起身。”
夏媛又沉默了一会儿,撑起了手肘。
绿幺赶忙伸手扶她。
夏媛下了软榻,坐到了餐桌旁,婢子们开始为她布膳。
绿幺将莲子羹端到她身前。
夏媛低眉,看了看那莲子羹。
“你去看红玉,给她多带些好吃的。”
绿幺点点头:“姑娘放心。”
她对红玉,倒是真心地好。
夏媛浅浅喝了一口莲子羹,问到:“你确定,那梅书生已经不在京城了?”
白天从淮河边回来,夏媛就安排绿幺去找梅书生,将他给藏起来。
只要梅书生不露面,就没有人能证明她的那些诗作有问题。
赵幽的话,也就威胁不了她。
绿幺回道:“奴婢去的时候,他邻居说梅书生是被家乡的一个乡坤带走的,说是请他回去做门生去了。且走了快半月了。姑娘放心吧,人各有志,他许是找到了适合的去处,就不想就留在京城了。”
夏媛轻哼一声:“他倒是走得洒脱。不过也好,至少没有落到赵幽手里。”
喝了一些羹汤,夏媛身子渐渐松弛下来。
脸上的愁容也渐渐平复,心下舒坦了许多。
终于,终于,她可以和赵幽这个畜生摆脱婚约关系了。
想想今日在船上的一幕一幕,她觉得心里泛起阵阵恶寒。
若是日日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岂不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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