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夏桉唇角浮起嘲讽的弧度:“是啊,本来应该在兄长手里的东西,为何会在我的手里?”

    如风下意识质问她:“你偷了大公子的东西?三姑娘你怎么能做贼?快还给大公子。这些已经是我和大公子之间难有的暖意和温情了,三姑娘便给我留些念想吧。”

    夏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帕子和艾草膏。

    “如风姐,不是我不想还,而是这些东西,本就是兄长不要的。”

    “他不要?你胡说,他明明都收下了。”

    夏桉指指棉帕:“这个,那日兄长刚走出竹林,便将它丢在一旁的水塘里。”

    她又指指艾草膏:“至于这个,那日兄长出了府门,便让护卫丢在路旁的草丛里了。”

    如风眼里迸出一股愕然:“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

    夏桉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她。

    如风终于意识到,夏桉说的是真的。

    否则不可能两样东西,都不在大公子处。

    他竟是收到后,就直接丢了?

    他嫌恶她递给他的帕子,甚至嫌恶她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熬肿了眼睛为他熬的艾草膏。

    如风身体似脱力般瘫了下去,眼中最后那一抹微光,在这一瞬寂灭。

    她突然苦笑一声。

    所以,她在他心里,什么什么都不是。

    所以今夜她求他给她一个痛快时,他甚至都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原来,这一场缘分,就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一场白日梦啊。

    她的脸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绝望之雾覆盖。

    泪,无声滑落,与脸上精心描画的胭脂混杂,形成了一道道复杂的纹路,如同她心中纷乱交错的思绪,找不到出口,也寻不回归途。

    夏桉看到她眼里已经彻底无光,心下平静道:“这下,你该看清楚我兄长了?”

    如风抬起空洞的眸子,霎那间,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在你手里?”

    既然扔了,又如何被捡回?

    夏桉微微坐直了身子,声音轻而有力:“便是为了,今日这一刻。”

    如风木然看着夏桉。

    她意识到,夏桉从刚刚进门开始,似乎便言语不善。

    说起来,今日之计,还是夏桉鼓励她,然后帮着她谋算的。

    她面带泪痕,恍然颤抖发声:“不对,你知道大公子对我的不喜,却还主动帮了我?你是故意的?!”

    她总算悟到了这一点。

    夏桉目光清冷地看她:“是的。”

    如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与夏桉双眸对视,最后不可思议地朝她低吼:“你怎的如此歹毒?”

    夏桉拔高了声音,含着股冷冽煞气:“歹毒?这便歹毒了?我问你,那北地珈蓝,比起今日之计,哪个更歹毒?”

    如风身形一震。

    北地珈蓝?

    她竟知道北地珈蓝?

    夏桉一字一句道:“北地珈蓝,性寒,多食伤身,长期服用,会令女子月事不断,常年缠绵床榻。久病不愈。”

    如风眼眸惊颤,有些心虚地朝后缩了缩脖子。

    夏桉继续:“这还只是短期的危害,若是多年服用,则会如温水煮青蛙,耗干女子身上的所有精血,服用者会逐渐消瘦,最后形如干柴,灯枯油尽而亡!”

    夏桉站起身,朝如风走去,眸子里含着深深的仇怨,“你没有见过那样的画面吧?我见过,被折磨到那种程度,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只见过一眼,便是此生都不敢回忆的噩梦。如风,这便是,你对我小娘做的事。”

    如风被夏桉的威压,逼得又朝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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