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妍锦眼里溢出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待听说盛枷已经下山,她只得灰心地起身回到了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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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前一夜在玉泉山上过中秋的民众陆陆续续下了山。
夏府也在天明之后,动身启程回了府。
闺中女子被歹徒当成人质劫持,不是件小事。夏老夫人心里一直十分忐忑不安。
回府后,她特意来到云芷阁探望了夏桉。
“都怪祖母突然心血来潮,想着到山上过什么中秋,连累着你受了如此惊吓。”
夏老夫人心里很是揪心。
夏桉道:“祖母,这件事怎么能怪你?若非孙女要去看福王府的烟花,也不至于被挟持。这件事是孙女自己大意了。”
夏老夫人打量了夏桉一圈:“你真的没有伤到哪里吧?”
夏桉在她面前擎起双臂:“你看,孙女好好地呢。而且,那逃犯其实是个女子,孙女也没有什么名节受损的问题。祖母你就放宽心好了。”
夏老夫人道:“还好,那歹徒没有把你怎么样。不然祖母真的要难过死了。”
夏桉回忆起前一晚那个女子。
“有时候,歹徒也不是纯纯的坏人。”
夏老夫人道:“我听说,前夜是大理寺的盛大人冒险将你从歹徒手中救下,祖母备了一份薄礼,你去送给那盛大人,以表感谢。”
温嬷嬷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夏桉:“老夫人一大早,特意在库房里找出了这个。”
夏桉道:“祖母,不必你来破费,我会自己想办法报还盛大人的恩情的。”
夏老夫人道:“那不一样,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
这时,门口响起了夏舒寒的声音:“祖母,你的礼物我替你送给盛大人吧。”
夏老夫人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这小子,如此无状,怎么进来也不知会一声?”
夏舒寒道:“我这不是见您正与三姐姐说话呢吗?就没有打扰你们。”他殷勤地走上前来,“真的,祖母,这礼物我去送,我认得盛大人。”
夏桉发现从昨夜,夏舒寒似乎对盛枷格外得感兴趣。
这会儿竟还要替她去送礼物。
大理寺岂是他可以进入的地方。
一院子的血腥气,不把他吓坏才怪。
夏桉一把拦住了他,接过了温嬷嬷手里的盒子。
“那孙女就听祖母的,我亲自去谢一谢盛大人。”
夏舒寒心里一阵发痒。
夏老夫人又捎坐了一会儿,见夏桉真的已经无碍,便由温嬷嬷扶着,安心回了禧寿堂。
夏舒寒却赖在云芷阁不肯走。
夏桉问他:“你今日没有去太学?”
夏舒寒坐到了软榻的另一边:“我昨夜,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今日让人去太学请了假。”
夏桉心想,他在府中休息一天也好。
昨夜他前前后后,比她受得刺激还要大。
夏舒寒微微凑近了夏桉一些:“三姐姐,你是不是跟盛大人很熟?”
他昨夜几乎一夜未睡。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惊险的事件。
且他心里有一种挫败感。
他以为他手里拿着武器,就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然而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才发现,他原来只是个弱爆了的虾米。
手里的武器还来不及出手,就已经被歹徒干趴下了。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直到他看到昨夜盛枷从天而降的那一刻,他恍然明白。要想真正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得学武才行啊。
有了武功,他才会真正有能力与歹人抗衡。
所以,经过一夜地辗转思考,他想清楚了,他要学武功。
且,就拜盛枷为师。
夏桉听了他的想法,口中刚饮进去的一口茶,差一点喷了出来。
“你说拜谁为师?”
“大理寺少卿,盛大人!”
夏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可。”
夏舒寒道:“为何不可?”
“盛大人的名号,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你可知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自然是听说过,可我既然要拜师,自然是要拜这大乾最厉害的人为师。”
“你想拜他,可知他愿不愿意收你?”
夏舒寒又凑近了夏桉几分:“三姐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盛大人有私交,昨夜我能看出来。而且昨夜那些大理寺的官兵都说了,若非昨夜歹徒挟持的是你,盛大人根本不会亲自出手。”
夏舒寒嘿嘿一笑:“三姐姐,你与盛大人有这等交情,那自然要好好利用啊。”
夏桉放下茶杯,冷声对他道:“他是谁,我是谁?我与他能有何私交?再说了,他在大乾是什么名声,你不知道?”
夏舒寒倔强道:“你是说煞神?”夏舒寒更加来了兴致,“我觉得这名号太帅了!且他哪里是真的煞神,昨夜他从天而降的模样,明明就是神祇降世好嘛,这尊神我拜定了!”
简直越来越离谱,夏桉愕然地看着夏舒寒。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一晚上竟是对盛枷崇拜至此。
可他要拜盛枷为师的这一想法,着实是太过荒谬了。
夏桉斩钉截铁对他道:“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别说我与盛大人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即便我与他关系交好,我也绝不会帮你认他做师傅。你若真想学武功,我可以专门帮你找个师傅教你武功,你给我老实等着。”
夏舒寒拔高声调道:“我不要别人,我就要盛大人!”
夏桉大声喝他:“不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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