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想着魏氏一夜之间被骗光了所有产业,只觉浑身上下通体发轻。

    魏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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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珠玑约着夏桉在清风醉见面。

    进了二楼的如意轩,她退下斗篷,满脸惊诧地看向夏桉:“姑娘,夏夫人她?”

    她今日听说了康顺钱庄的事情,只觉不可思议。

    直觉告诉她,夏桉肯定知道其中缘由,遂忍不住约了夏桉见面,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夏桉朝她淡然笑笑:“如你所见,她入了骗局,再难脱身了。”

    珠玑心里既痛快,又惶恐,赶忙上前问道:“你上次说,胭脂铺只是个开始,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夏桉看着她:“吓到了是吗?”

    珠玑僵硬地扯扯唇角:“我,我是觉得,这个结果,属实有些出呼我的意料。”

    饶是她在莳花楼这些年也见过一些人情事故,却也没有像今日这件事这般令她心中慌张。

    毕竟,自己也算参与其中。

    夏桉对她温声道:“坐吧。”

    珠玑点头,在夏桉面前坐下。

    夏桉抬手,动作柔缓地为珠玑倒了一盏热茶。

    放到了她的面前。

    “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而后,她吩咐喜鹊:“给珠玑姑娘取个汤婆子。”

    喜鹊点头,出了雅间。

    一路过来,确实很冷,珠玑用冰凉的手拾起茶杯,惊魂未定地喝了一口。

    汤婆子很快取了过来,喜鹊将汤婆子放到了珠玑的手心里。

    珠玑双手紧紧握住汤婆子。

    夏桉缓缓眨了眨眼睛,看向她:“还记得当初我到莳花楼找到你时,你问我,为何是你吗?”

    这个疑问一直藏在珠玑的心里。

    她此前与夏桉并不相识,她也不是莳花楼里最机灵、最听使唤的那一个,也不算最美的一个。

    她实在想不通夏桉为何会选她。

    如今她还跟着夏桉,做了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情。

    她越发对其中的缘由好奇至极。

    她声音微微有些哑:“所以,为何是我?”

    夏桉眼里透着微光,声音极轻地道:“我一直在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告诉你,看来,今天就是最适合的时机。

    珠玑,你在金花胭脂行里,听说过穗娘这个名字吗?”

    穗娘这个名字,珠玑并不陌生,她讷讷回夏桉:“听说过。”

    夏桉声音微沉:“我的嫡母,也就是魏氏,出身京中毅远侯府,也就是京中最大的商贾魏家。当年她嫁入夏府时,侯府陪嫁了大量的嫁妆,她可谓是生活在金银窝里的女人。

    年轻的时候,她偏爱胭脂水粉,最喜欢的是胭脂生意,遂成立了金花胭脂行。因她性子有些霸道,加上有侯府撑腰,她的金花胭脂行后来越做越大,渐渐在京中呈垄断之姿。”

    珠玑点头:“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夏桉继续道:“但实际上,金花胭脂行发展的过程,并不光彩。为了能够和其他胭脂行竞争,魏氏在售卖胭脂时,只讲利润,不讲其他。

    操纵的恶行竞争事件不计其数。她甚至为了让东西好用,增加销量,过量地在胭脂中加入对身体有害的成分。十几年前,她将一味会损伤女子身体、导致女子不孕的成分加入到胭脂中。”

    珠玑面色严肃:“太过分了,这不是害人吗?”

    “当时,金花胭脂行有一位胭脂师傅发现了这个问题。她向魏氏提出,要求停售这款胭脂。她是一位母亲,有一个女儿,她觉得顾客若因为涂抹了这胭脂,而导致无法生育,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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