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这姑娘可是得罪了大人物了,恐怕不好收场了。”
珠玑被她拖拽得头发散乱。
她拼力一把挣脱开魏氏的手,理了理衣襟,与魏氏怒目对视。
魏氏讥讽道:“怎么?被我揭开真面目,戳到你的痛处了?妓女也有自己的脾气?你不是从小就在莳花楼长大的吗?难道不知道自己天生就是贱种?
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金主替你赎了身,你出来不好好做人,却是跑到本夫人面前耍花活,还想吞了我的胭脂行。你说,你是不是找死,是不是找死?”
她这一番番话难听到刺耳,然珠玑并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
她冷冷地看着魏氏:“我珠玑出身于莳花楼,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掩盖过。我也不觉我有何好丢脸的。夏夫人,即便你将我贬得一文不值,我也不觉得你比我高尚多少。”
“你厚颜无耻,就你这般货色,连为我提鞋都不配,还敢与我比?你居然还在我身边围了这么多时日。亏我还觉得你比我女儿还亲,真的要恶心死了。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
一句话,令珠玑眸色变得铁青。
“我是在莳花楼长大,我是有娘生,没娘养。可是夏夫人,你以为我这悲催的命运,是因为什么?”
“我管你是因为什么?你去找你娘啊,你自己去问啊?”
珠玑抬眸,看着铺子上面的店招。
“我是想找,若她活着,哪怕千山万万水,我也会找到她,与她团聚。可是夫人,”她缓缓逼近到魏氏面前,“我娘她死了啊。”她目色阴鸷地靠近魏氏的耳旁,“夫人就没有觉得,这铺子的新名字,有点耳熟吗?”
魏氏不知所以地抬头看看“穗香胭脂行”几个字。
耳熟?
“耳熟个屁!”
她对着来人一招手,给我上,将这些腌臜人等都给我清出胭脂行,我的东西,岂容这种人亵渎。”
珠玑闻言,立刻上前伸出双臂拦住他们。
“你们敢?你们这叫抢!”
魏氏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我就抢了,如何?”
几个侍卫在魏氏的指挥下呼啦啦进了胭脂铺,扯着铺子里的活计就往铺子外面丢:“滚!滚!滚!”
伙计们很快就被清了出去。
珠玑执拗地与魏氏对视。
“夫人,即便闹到官府,也没有你侵占这里的道理。”
魏氏道:“官府,呵呵,你去闹闹看,看官府站在你一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将你丢出去?”
珠玑语气坚定:“这胭脂行是我的,我绝不走!”
魏氏从一个侍卫腰间一把拔出一柄佩剑。
凶狠地对着珠玑:“我告诉你,我近日诸事不顺,正要找人撒火,你若还这么赖在这儿,信不信我直接捅了你?”
珠玑扬头道:“夫人有种,就捅啊。”
魏氏举着刀,一点一点朝着珠玑靠近。
珠玑执拗着半分没有退缩。
魏氏现在心里气血翻涌,只想这贱人立刻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珠玑不动,她就继续举剑向前。
她想了,将她捅个窟窿,大不了赔些银子。
即便这样,她也要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
说话间,刀尖已经触到珠玑的衣裳,魏氏见她还不躲,干脆一使劲,就准备继续往下捅去。
这时,阮娘突然冲了过来,将珠玑往旁边一推的,魏氏手里的剑,直接捅到了她的腰间。
衣服上瞬间见了红。
阮娘道:“夫人要杀珠玑,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珠玑见状,忙喊道:“阮娘!”
魏氏拧眉看着阮娘:“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阮娘手握上剑柄,鲜血滴入地面。
“夫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正常。那夫人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胭脂行有一个叫穗娘的胭脂师傅?”
话落,魏氏瞳孔颤了一颤。
“穗,穗娘?”
阮娘道:“夫人,有些事情,不是时间过了,便就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遗忘。劝你就此住手。你猜阮娘在天上,看着你如今又在欺负她的女儿,她会如何?”
魏氏手抖了抖。
“穗香胭脂行”,穗娘?
她赫然盯着面前的珠玑:“你是?你是?”
珠玑冷声道:“还要谢夫人当年将我丢进了莳花楼,给我留了一口气,否则今时今日,我如何能这样站在夫人面前?”
魏氏手里的刀豁然落地。
“你们,你们?”
阮娘捂着腹部的伤,道:“想必夫人如今也并不想旧案重提吧?现如今,是你退出这胭脂铺,还是我带着珠玑去官府走一遭?!”
魏氏此时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珠玑,是多年前她活埋的那个穗娘的女儿?
对了,穗娘当时是有个女儿,几岁的模样。当时刘管事问她要不要一起解决了,她说,这么小,正好可以送去莳花楼磋磨。
所以,那个死丫头,如今长大了,回来找她报仇?!
刘管事得知魏氏跑到胭脂行来闹,立刻赶了过来,恰巧听到了阮娘最后的一席话。
虽说这些年,他没少为魏氏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穗娘这桩事,他是记得的。
他目光阴沉地盯着珠玑,然后上前拉着魏氏,将她拉出了胭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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