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对不起，长姐让你受苦了，呜……”她喉咙里，也全都是呜咽。
“没有，长姐来救弟弟了，长姐救了弟弟，长姐，我没事。”
“他们，没伤到我……”
周棠宁他们来得很及时，这些乞丐，还没做到那一步。
周棠宁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回来。
李长英看着她这样，这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姐弟情绪稳定下来，李长英才找了衣服，给周棠树穿上，并让他继续披着己金龙披风。
他擦了下周棠宁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地安慰：“棠棠，咱们回去。”
“叫闵神医，给三弟治理外伤。”
“让祖父他们，也早点见到三弟。”
“好。”周棠宁已经平静下来：“不过回去之前，先把这里的事情料理了。”
周棠宁给周棠树挤出一个笑容：“棠树，你和你姐夫，在这里看着，予你伤害的人，长姐替你处理了。”
周棠宁捡起地上的剑，拖着出了门，往院中去。
李长英已经让万河，带着大军守在外面。
院子里，只留下百川，忠行，识银几人心腹。
他的皇后要杀人，自然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长剑划过积雪的地面，鲜血染在雪上，已经是暮色时分，刺目的血红，变成了深黑。
“皇后娘娘！”忠行将陈道元押在她的面前，任她宰割。
“这个留着。”陈家，与李长英的生母，杳妃的死有关，这个人，她留给李长英。
她开口，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自从昨天白天，知道周棠树不见了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拉紧的弦，死死绷着。
现在一松懈，整个人都很脱力。
但语气却很坚定，杀意凛然。
她说着，走到徐持盈的面前，眼眸一低，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持盈。
像神，睥睨着蝼蚁。
徐持盈脸上血色褪尽，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害怕，她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撞击声。
“周棠宁！你，你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
“一剑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徐持盈眼中的骇色又深了几分，只觉死亡从周棠宁身上罩下来，压着她。
她知道自己死定了，但不知道她会怎么弄死自己，她害怕了——
“周棠宁，我……我这么做，也是因为你，是你毁了我！我这才这样报得你的！”她大声吼道，竟有几分理直气壮。
周棠宁绝艳的脸上，满是愤怒，染着似有似无的嘲笑：“我毁了你？”
“徐持盈，我何曾真正对你出过手？”
“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用肮脏的手段，企图伤害我，毁了我。 ”
“不过是你自己自食其果罢了。”
“你这样的跳梁小丑，也配我对你下手？”
“你连成为我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徐持盈：“……”
她脸上涌起几分血色，是气的。
她一向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是京中第一世家贵女，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言语。
“徐持盈，本宫就送你和你们徐家全家老小，还有你的姑母徐令华，去地下团聚。”随着话音落下，她的杀意，也铺天盖了下来。
徐持盈大震：“我姑母死了？！”
“是，你姑母是自杀的，你三哥徐南图，带着你们徐家的私兵，被皇上亲自围剿，全部杀尽。”
“今天上午，宫中的人，就捧着你祖父的人头，去了你们徐家，你们徐家，都死光了——”
周棠宁又跟她说了一些细节。
她身体一软，瘫坐在雪地上，脸上的傲气和那股自以为是的良好，全都没了。
像只被抽干了的可怜虫。
没有这些支持，她什么都不是。
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一点气节都没有。
“徐持盈，你这模样，真让人生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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