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没多久,电话响了。

    “你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徐,我是潘之年。”

    听到这声音,徐子矜心中一跳:“潘主编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潘之年道:“  是这样的,《花季月刊》总编让我与你联系一下,想把你这本《葵花少年》进行出版,问问你意思如何。”

    要出版了吗?

    徐子矜很激动:“我同意。”

    潘之年也很高兴:“那你能来帝都一趟吗?”

    徐子矜不准备去。

    “潘主编,我的文稿是在我干妈的指导下写的,她可以全权代表我。”

    “我去一趟实在不方便,您找她可以吗?”

    两人的关系潘之年早就知道,他点点头:“好,那我跟老师联系一下。”

    “对了,你的新文还有多少字?花季那边也想出版。”

    现在正在《帝都日报》第八版连载的文,是徐子矜自己写的。

    这是一部关于老师与学生的故事。

    一部关于师生情、父子情,家庭伦理的情感剧。

    这本小说,上辈子她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如今重修几次,加上徐子矜如今的人生阅历,它比《葵花少年》的反响还要好。

    千字十元的稿费,也涨到了千字十五块。

    这个稿费的标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最高的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徐子矜心中很兴奋。

    “还有十万字左右,月底我就可以把余下的稿子给您。”

    “好好好,太好了!”

    潘之年在电话里大喜:“那我就等着你的全稿了。”

    “嗯,我会努力的。”

    一个小时后,余琴的电话来了:“不来一趟?”

    徐子矜一脸为难:“寒洲不在家,这几个月培训安排得太多,实在走不开。”

    “干妈,你们刚刚回到工作岗位,肯定很忙。”

    “对了,我给你们寄的被子和大衣,收到了吗?”

    国家把房子还给了他们,工资也补发了,可家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

    有钱还不行,这年头什么都要票。

    单位也补了票,只是一下子要买这么多的棉衣棉被,实在是不现实。

    现在的帝都,已经冷了。

    几天前接到余琴的电话,通话过程中,徐子矜听到边上有人在说,今年帝都的天气冷得太早了。

    于是,在省城的时候,她直接在空间找了四床厚实的蚕丝被寄了过去。

    同时还寄去了一大麻袋的棉衣棉裤棉鞋。

    “你干爸已经去邮局拿回来了,这东西,真的买都买不到。”

    “你这操心的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呢。”

    “家里啥都有,以后别这么费心了,从广省弄过来很麻烦。”

    余琴很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看得出来,她已经恢复了。

    徐子矜呵呵一笑:“干妈,我有这能力让你们过好点,您别担心。”

    “出版的事,您费心啦,我不管了啊。”

    唉!

    余琴心叹一声,世上有义子那种白眼狼,也有丫头这种小傻瓜。

    “知道了,你这篇新作故事性更强。”

    “好好写,到时候我推荐给电影制片厂的学生。”

    电影制片厂?

    如果要拍成电影或电视剧,那得再多加些打动人心的桥段。

    徐子矜有点激动了:“嗯嗯嗯,我会好好写的,您放心吧!”

    放下电话,徐子矜开始重新调整新文的大纲了。

    这一忙,就是好几天。

    这天忙到一点,把最后几个细节弄好才睡,早上一睁眼……

    “啊!”

    “媳妇儿,吓着你了?”

    陆寒洲揉了揉双眼,大脸绽开了笑容,瞬间,一个兵王成了个大傻子!

    徐子矜拍拍砰砰直跳的胸口,心情难以言语。

    ——一觉醒来被窝里多了个人不说,还被人抱在怀里,谁不吓坏?

    看着陆寒洲赤红的双眼,徐子矜有点心疼他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叫醒我?”

    陆寒洲一脸笑呵呵:“两点半到的家,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主要是怕叫醒你,我不能吃豆腐!

    陆寒洲其实心里很明白,他家小丫头害羞是一回事,可她似乎并没有从心底接受自己。

    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一定会走进她的心里。

    他不急。

    因为他的小丫头说了,她就是为嫁他而来。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

    听说他两点半才到家,徐子矜抬手看看时间,刚六点。

    “睡吧,我也睡得迟,还想再睡会。”

    陆寒洲也是两天一夜没睡了,他本来也不是非睡不可,但小媳妇没睡够,那不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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