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火辣辣的脸进了屋。

    却说陆寒洲把拖拉机开足了马力,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公社卫生院。

    “医生、医生,救命啊、快救命啊!”

    拖拉机才停稳,陆妈已经手忙脚乱地爬了下来,急忙忙地冲进了卫生院。

    “出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一个值班护士走了出来。

    陆妈全身都在发抖:“医生、医生,我女儿被人打得昏迷不醒,求你们快救救她。”

    “求求你们,她才二十三岁啊!”

    护士一听,立即收起刚才那慵懒的状态:“快,把人抱去急救室,我去叫宋医生!”

    宋医生是下放知青,是海市大学毕业的,因为祖父是资本家,他下放在这里十一年了。

    他医术高明,县医院的医生都不如他。

    很快,一个四十出头的医生来了:“什么情况?”

    陆玉兰已经放在了急救床上,陆寒洲走到宋医生面前:“左腿骨折了,肋骨有两三根应该有裂纹,五脏有损伤。”

    “因久未进食水和食物,导致伤情加重,人已昏迷。”

    宋医生眼睛一亮:“你懂医术?”

    陆寒洲摇了摇头:“谈不上懂,因每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在野外训练,简单学了点外伤知识。”

    宋医生闻言看了陆寒洲一眼,立即上前开始检查……

    见婆婆精神不好,徐子矜扶着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娘,我去给您找点热水喝。”

    “爹,您照顾一下娘。”

    陆爹虽然很难过,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比陆妈更坚强一些。

    他朝徐子矜点点头:“辛苦你了,老大家的。”

    徐子矜立即摇了摇头:“不辛苦,我马上就来。”

    交代了一声,徐子矜立即跑了。

    到了无人之处,她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找了个白瓷缸出来,找人问了热水间,打了一瓷缸热水过来。

    “娘,您喝点水。”

    “可别把自己给急病了,大妹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医生。”

    伤成那个样子啊。

    一想到女儿那枯萎的模样,陆妈的心就痛。

    当时不管怎么劝,还威胁她,要嫁就断绝母女关系。

    而陆玉兰铁了心要嫁,先是假装答应不嫁了,等陆妈信以为真时,然后她拿着户口本就跑了。

    当年陆妈大病了一场,好了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个女儿了。

    甚至,她还不让任何人提起,更不让家里任何一个人去打听。

    明明近在咫尺,可硬是三年没有过任何联系。

    如今陆妈后悔了。

    如果不是她太倔,女儿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子矜,娘错了、娘错了啊!”

    “娘要是不这么倔,让你爹和三毛、四毛去看看,她也不会成这个样子啊!”

    “呜呜呜……娘错了,娘错了!!!”

    婆婆的呜咽声撞击了徐子矜的心房,她想:这就是亲妈!

    不管儿女有多么的不听话、伤她心,可当儿女被伤害时,当妈的责怪的永远是自己。

    扶着她,徐子矜轻声问道:“娘,您信命吗?”

    陆妈抬起泪眼:“子矜,你是说,这就是玉兰的命?”

    徐子矜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我总感觉,一个人的命是注定的。”

    “我老家有个老太太,她懂些这方面的东西。”

    “她常说:人各有命,天生注定。”

    “注定的事,不是人力能阻拦和改变得了的。”

    “人都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大姑子就是有此一劫,你阻拦了,劫难还会更大。”

    “这一次只要她能挺过来,一定会应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您喝几口热水吧,我担心您病倒。”

    “这大过年的,您可不能生病,这一大家子都看着您呢。”

    真的是注定吗?

    陆妈想说,她不信命。

    但想到长子的事,她又信命。

    徐子矜的话给了陆妈不少安慰,她接过瓷缸喝了几口热水,整个人暖和了不少。

    “子矜,要是玉兰有你一半懂事,娘也满足。”

    她懂事?

    徐子矜心中苦笑:我的懂事是用一辈子的不幸福换来的……如果给你,你会要吗?

    “娘,吃一堑长一智。”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人不经受磨难,永远认不清现实。”

    “我也是自小吃多了苦,要不然比玉兰还不懂事。”

    “我相信玉兰吉人自有天相,以后的她会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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