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德被高燃夫妇气的浑身发抖!

    他正要开口。

    门口就传来唐虹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在房间里都听见动静了,怎么忽然闹成了这样了?”

    高燃夫妇自然不会先说什么。

    徐巍依旧带人将他们守在身后。

    而徐敬山,在沉默两秒后,主动替曲元德开口解释:“曲董原本在日本跟人谈生意,后来听说大小姐逼老夫人提前让出股份,又听说老夫人被软禁了,所以气冲冲就杀回来跟大小姐理论了。”

    高燃真心佩服徐敬山。

    这都能扯上。

    唐虹还真信了,无奈道:“曲董,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曲元德面色阴沉:“绵绵,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咱们父女青山不改,流水长流!”

    话落,他瞪了一眼徐巍,转身就走了。

    徐敬山也同样不悦地看向徐巍,紧跟着转身离开。

    徐巍看他们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姑爷,大小姐,你们把门关好,我们在外头守着,绝对不会再让人进来!”

    然而,不等徐巍带人出去,朱俊安又带人冲上来了。

    朱俊安直接冲到了房门口,望着里头的高燃夫妇:“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没事吧?”

    高燃:“没事。刚才多亏了巍子带人死守在这里。”

    言外之意,刚才确实差一点就出事了。

    朱俊安看向徐巍:“我看门口的车还在,他们人呢?”

    徐巍:“被老夫人叫去说话了。”

    朱俊安了然地点了点头:“那行,咱们一起守在大少爷房门口!”

    高燃夫妇就在卧室里。

    他们感觉到门口有好多人,想来曲元德如果还想再来一次,就得越过重重防线、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高燃着急地给叶博文打电话,询问曲意绵手机的事情。

    叶博文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心有余悸地透过窗帘掀开的一小道缝隙往外看。

    “高燃,弟妹的手机被我关机了,我用塑料袋包裹好,藏在我家电动马桶的水箱里了,就算他们强行破局,我猜他们也肯定找不到的!我办事,你放心!”

    听了这话,高燃夫妇对视一眼。

    曲意绵第一反应就是,这手机不能要了。

    高燃第一反应就是,得给媳妇买新手机了。

    高燃岔开话题:“我外公那边的人,是你叫来的?”

    “不是,应该是庄医生或者陈力吧?”

    叶博文的分析还是挺靠谱的:“庄医生住在一楼,肯定知道动静。陈力怕你吃亏,肯定也会摇人救你。我是刚好就住在隔壁,陈斌发现了,告诉我,我就带人冲过来了。嘿嘿,高燃,表哥我够意思吧?”

    高燃莞尔:“嗯,够意思。先不说了表哥,回头这事儿解决了,你再把手机给我送来。”

    叶博文:“好!”

    通话结束。

    高燃夫妇等了会儿。

    也不知道夏晚意跟曲元德说了什么,曲元德最终带着徐敬山离开了。

    楼下,小区物业保安也过来了。

    但是保安并不敢对曲元德的人动手。

    一个19号别墅,一个16号别墅,主人家连同亲戚在内都不是好惹的主,这个他们物业都是知情的。

    保安只是好言相劝了几句,徐敬山就冲保安冷冷扫了一眼,保安已经瑟瑟发抖了。

    车队离开。

    高燃、叶博文,还有很多人都躲在窗帘后头默默看着。

    等他们真的走了,叶博文这才把手机从马桶水箱里捞出来,剪开包装塑料,献宝似的给曲意绵送了回来。

    但是,曲意绵不太想碰。

    还是高燃机警地拿来酒精,喷了喷,消了毒,这才重新送到曲意绵手里。

    叶博文好奇心贼强,一个劲旁敲侧击,问东问西。

    但这件事关乎曲意绵的生母,也关乎曲氏的兴衰,高燃便不可能多说。

    叶博文待了会儿便回去了。

    曲意绵捧着手机,看着妈妈发过来的照片、视频,嘴角一点点扬起。

    如果妈妈可以生活的开心,就算她暂时不能跟妈妈团圆,只要能看见妈妈这样的笑容,她也是心里踏实的。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人:爸爸!

    曲意绵吓得把手机丢到半空中,又双手接住!

    高燃也皱起了眉头。

    但他们都清楚,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

    曲意绵接了:“有何指教?”

    “绵绵,说到底你也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俗话说的好,女儿都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爸爸自问过去对你还是非常不错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妈妈现在在哪里,爸爸愿意考虑答应你任何事!”

    曲元德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语调柔和宠溺。

    仿佛刚才在她卧室里,要对她动手的父亲从来没有存在过。

    曲意绵沉默了好一会儿。

    曲元德没有耐心了:“绵绵,如果你能把你妈妈的下落告诉我,就算你想要做曲氏的董事长,我也是可以考虑的。”

    曲意绵终于开口:“我以前觉得自己挺可怜的,不管是集团给我股份,还是奶奶给我股份,都要有附加条件。

    但是现在,我觉得可怜的人是你,我的爸爸。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开始,觉得爱是可以讲条件的。

    从你在法国跟妈妈讲条件,让妈妈跟你回国结婚,再到你后来跟妈妈讲条件,让妈妈忍受你的家暴还要继续留在曲家,以及现在,你跟我讲条件,让我告诉你妈妈的下落。

    你究竟明不明白,我们一家人本可以不必这样?

    何为夫妻一体?何为骨肉至亲?何为一家人?

    爸爸,大概你从小获得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吧,所以你才会觉得,爱本来就是这样。

    可事实却是,从来没有人真的爱过你!”

    曲意绵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匕首,狠狠扎在了曲元德的心上!

    从来没有人真的爱过他?

    从来没有人真的爱过他!

    曲元德恼羞成怒地咆哮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曲元德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曲意绵,你不要逼我!惹怒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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