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将躺在床上睡觉的张旸惊醒,一个弹跳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摸放在枕头下的伸缩铁棍。

    “别动!”

    一声低喝在耳边炸响,冰冷的物体抵在赤裸的上半身上,张旸呆住了,老老实实的慢慢收回伸出去的右手。

    “不动,我不动,别开枪。”

    咔哒,灯光亮起,慢慢回头,张旸看清了用枪抵着自己的男人,以及屋子里如临大敌,持枪半包围自己的人。

    便装,脖子上挂着证件……是警察!

    看清后张旸松了一口气。

    没错,虽然被枪顶着,但在确定冲进来的是警察,而不是其他人后,张旸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警察还是能讲道理的,而有的人却无法讲道理。

    “各位警官,你们,你们是不是敲错门了?”

    张旸很确定,自己平日里除了生活所迫会从一些路人那里借点钱花花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就连溜门撬锁的入室“借钱”都没做过,即使这事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但他专门研究过刑法,知道入室,和向路人借钱的区别。

    向路人“借钱”够刑拘的起始金额是五千,而入室“借钱”,只要你做了,不管有没有拿到钱,都得刑拘,甚至判刑。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所以,如今面对这么多警察砸坏自己的大门破门而入,还用枪指着自己,张旸的第一反应是:警察砸错门,找错人了。

    至于已经破烂的木门,他是提都没提,连问话都只敢用“敲”字。

    “张旸?”

    名字没错。

    “是我,警官。”

    “那就没错了,这是传唤证,跟我们走一趟。”

    “……能让我穿件衣服么?”

    “别耍花样!”

    “不敢不敢。”

    环视一圈,五六个持枪的,自己能耍什么花样。

    随意穿上一件短袖t恤,一条运动短裤,穿上运动鞋,连袜子都没穿,就被一对银镯子戴在手腕上,拉走了。

    ……

    杨庆区分局刑侦大队。

    审讯室。

    “姓名?”

    “张旸!”

    “性别?”

    “……男。”

    “……”

    “知道为什么带你过来么?”

    “……不知道。”

    “老实点!”审问的警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坐在铁椅子上,戴着手铐的张旸,厉声喝道。

    张旸身体一抖,倔强的仰起头:“警官,你们大半夜的破门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您帮我回忆一下?”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迷糊着呢。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警察冷哼一声,唰的站起来,拿着一张照片走过去,拍在铁椅子前的小桌板上。

    “看看,认识么?”

    照片上是个女人,还挺漂亮的。看了好一会儿,张旸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后恍然道:“十七号?”

    警察:“……”

    “这么说你认识了?”警察脸一黑,沉声问道。

    “不是,警官,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们扫黄也得现场擒获才行吧,何况,我是找过这个十七号,可是我只是洗了个脚而已,并没有做其他的啊。”

    看着喊冤的张旸,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警察拍了拍面前的文件夹,道:“张旸,你进派出所的次数不少,有经验啊。”

    “……”张旸不说话。

    他以前被抓的次数确实不少,十次总有那么三四五次马失前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已经好久没被逮过了。

    虽然不值得炫耀,但该说不说,在这方面他的学习能力很强。

    就是看书看不进去,否则高低得考个大学上上。

    孤儿?没钱?哦,那没事了。

    “怎么的,不说话了?”中年警察再次开口道。

    “不是警官,如果我的记忆没问题的话,你们之前在我住处说的,是传唤证,不是逮捕证。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证据,否则肯定就是逮捕我了。”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不仅砸坏了我住处的门,还持枪抵在我的胸口,来分局的路上还给我戴着手铐,现在又像审犯人一样审我。”

    “我很想问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警察是不是就能不尊重法律,任意妄为?!”

    张旸的语调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大。

    而坐在桌子上后面的中年警察,则目光闪烁。

    十多岁就流落社会的张旸,别的不行,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顶级,注意到对方的表现,他明白了。

    警察是在给自己搞心理战呢。

    “不会吧,警官,你们不会真的没有证据吧?”

    一句话,差点让两名审讯的警察破防。

    “老刘,出来吧,问不出什么了。”中年警察塞在耳朵里的耳麦响起声音,扭头看了一眼玻璃方向,收回目光后,对年轻警察示意,两人收拾东西,便准备出去。

    “喂,等等!”

    “如果我说的都是对的,那么请打开我的手铐,还有,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会保留向法院提起诉讼的权力!”

    中年警察站住,停顿好几秒后,留下一句“打开,带他去隔壁”,拿着文件夹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后面的年轻警察无奈掏出钥匙,将张旸的手铐打开,又打开铁椅子的卡扣,说道:“走吧,跟我去会议室。”

    “我饿了!”

    “……给你买一份炒饭。”

    “我要吃烧烤。”张旸不为所动,坐在椅子上不起来。

    “……行!”年轻警察咬着后槽牙答应。

    “还要冰可乐。”

    “知道了,你走不走?!”

    “走吧。”

    出了审讯室,转了几个弯,张旸被带进一间小会议室,年轻警察交代他不要乱走,便出去了。

    不过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叫了一个同事说了几句话后,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在门口的椅子旁坐下。

    十多分钟后,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位明显是头头的中年警察,和刚刚审讯自己的中年警察,一起走了进来。

    “小李,你先出去吧。”

    “是!”

    那位明显是头头的警官吩咐,年轻警察小李起身应是后,便往外走。

    “记得我的烧烤,还有可乐,我现在饿的很,而且我有低血糖,一饿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别过分!”门口的小李咬牙切齿的警告道。

    “没事,小李,你去催一催,看看吃的买来了没有。”头头回头又说了一句。

    “是!”

    领导吩咐了,小李不敢顶嘴,应声后关上门,给同事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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