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道人说道:
“微臣请陛下再下一道圣旨,让左相和八贤王三天内不得离开相府,否则,将终止变法。”
楚徽宗又拟了一道圣旨,将两道圣旨一起交给跛脚道人。
跛脚道人接过圣旨,身影一晃,化作无数道身影,往四面八方而去。
左相府中,诸葛半山和八贤王在棋盘上正杀得难分难解,忽然感到心神不疑,正准备算一卦,跛脚道人的虚幻身影出现在旁边,道:
“八贤王、左相接旨。”
跛脚道人并没有宣读圣旨,而是直接将圣旨丢在棋盘上,虚幻的身影瞬间破碎。
跛脚道人不敢宣旨,也不敢多作停留,以免被愤怒的诸葛半山和八贤王联手围攻。
八贤王的目光在圣旨上掠过,叹道:
“白素贞玩大了,让陛下感到威胁,陛下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诸葛半山说道:
“陛下确实很愤怒,下面的人不一定肯拼命,只要许仙没动杀机,还有挽回的余地。”
八贤王说道:
“半山兄,你先算上一卦,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奉旨,如果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或许只有抗旨了。”
诸葛半山苦笑道: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没办法抗旨。
因为,欧阳希针对的是变法,我们如果抗旨,变法就完蛋了。”
八贤王说道:
“大楚要联金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无奈国库空虚,根本就没钱打仗。
变法是大势所趋,陛下只是被奸臣欧阳希蛊惑,不会真的停止变法。
如果许仙有需要,我们抗旨又何妨?”
诸葛半山说道:
“变法是我的道,欧阳希让陛下以停止变法相威胁,让老朽道心不稳,天机已乱,根本就无法推演。
不过,许仙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相信他应付得了当前的局面。”
八贤王说道:
“大家同坐一条船,在许仙有危险的时候,难道我们真的要袖手旁观?”
诸葛半山说道:
“圣旨只是让我们两人不要离开左相府,又没说不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我们先派人出去探听消息,许仙如果真有危险,我们再抗旨也不迟。”
八贤王觉得诸葛半山的话有道理,决定先派人出去打听消息。
太尉府,高衙内回到府上后,假装卧床装病,陆谦则去找高太尉。
见到高太尉,陆谦拜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
“太尉大人,少爷相思成疾,已经性命垂危了?
太尉大人一定要救救少爷呀。”
眉头一皱,高太尉不悦地说道:
“德儿今天早上不是好好的?怎么了?又看上谁家的姑娘了?”
高衙内原名高世德,高太尉一般叫德儿,是品德高尚的德。
高太尉希望高衙内能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高衙内却是个花花太岁,沉迷于酒色。
高太尉有时会劝高衙内,让他做一个好人,将来接他的班。
高衙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常常做出格的事。
高衙内真惹了祸,高太尉又会出面帮他摆平。
陆谦与高衙内狼狈为奸,两人一起干了不少缺德事。
高太尉心知肚明,以为高衙内肯定又惹祸了。
不过,这一次出乎高太尉的意料,竟然因为实力不足,让他出手对付林冲。
只要林冲不在,高衙内就可以出手将林冲的夫人掳回家了。
听了陆谦的说话,高太尉大怒,一脚把陆谦踹飞了,怒骂道:
“我堂堂太尉,帮你们强抢良家妇女?天理何在?国法何在?”
高太尉也不是没做过违规乱纪之事,那都是为了钱或地位,或对付政敌。
让高太尉出手除掉林冲,只是为了帮高衙内强抢良家妇女,这简直是荒唐。
高衙内惹祸,高太尉出手帮他平息事端,只是高太尉不忍心义子高衙内被国法惩罚,那是没办法了,不能眼睁睁看着高衙内被处死或流放。
高衙内既然没事,高太尉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要顾及影响,不敢做得太过份。
陆谦见把高太尉惹怒了,忙道:
“卑职赤胆忠心,只是不忍心见少爷为相思所苦以至于丢掉性命,请太尉大人明鉴。”
高太尉怒喝道:
“陆谦,你给我转告德儿,他如果看上那家姑娘,我去下娉,帮他明媒正娶过来。
至于他看上林冲夫人,你让他死了这条心。
他如果真的想不开,一命呜呼了,我就当没有这个义子。”
陆谦见高太尉态度坚决,计划肯定行不通了,只能回去和高衙内想别的办法,道:
“是,卑职谨遵教诲!”
陆谦正待离开,一道光影从天而降。
“且慢,高太尉接旨!”
跛脚道人略显虚幻的化身出现在太尉府。
高太尉、陆谦跪伏在地,齐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跛脚道人将圣旨展开,面向高太尉,说道:
“太白经天,白蛇乱世,陛下为保江山,号召大楚所有官员勤王。
大楚官员众多,陛下没那么多时间,只颁下了这道圣旨,你们具体要做的事,由贫道口述。
高太尉,你可愿接旨?”
高太尉看到了圣旨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等八个龙气缭绕的篆字和“如朕亲临”四个字,知道真是楚徽宗的圣旨,道:
“陛下有什么旨意,还请道长明说,微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见高太尉愿接旨,跛脚道人说道:
“高太尉,你的义子高世德是很重要的人,是将来的英雄,关系到大楚的存亡,你要尽力配合他,满足他的一切愿望,不可让他受一丝委屈。”
话毕,跛脚道人的化身化作一片光影消失了。
高太尉和陆谦面面相觑,这圣旨也太离谱了!
半响后,高太尉堆起满脸笑容,问道:
“陆虞候,德儿有什么要求?你再仔仔细细地说一遍,可不能委屈了德儿。”
高太尉和陆谦商量了一番,便依计行事。
高太尉以要观赏林冲新买的宝刀为名,让两个承局将林冲引入太尉府。
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两人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
“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们进去禀告太尉。”
林冲拿着宝刀,立在檐前,两个人自入去了。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不见有人出来,林冲心中疑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有四个青字,写道:
“白虎节堂。”
林冲猛然省悟,暗忖道:
“白虎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敢无故辄入?”
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来。
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高太尉。
林冲见了,执刀向前声喏。
太尉喝道:
“林冲,你又无呼唤,安敢辄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
你手里拿着刀,莫非前来刺杀本官?”
林冲躬身禀道:
“太尉大人明鉴,刚才蒙两个承局呼唤林冲,说太尉要观赏属下的宝刀。”
太尉喝道:
“承局在那里?”
林冲道:“他们两人已投堂里去了。”
太尉道:“胡说!什么承局,敢进我府堂里去!左右与我拿下这厮!”
话犹未了,傍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把林冲横推倒拽,恰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啖羊羔。
高太尉大怒道:
“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还不知道。因何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欲杀本官?”
高太尉拿下林冲后,陆谦依计来到林府,见到张氏,道:
“嫂子,不好了,林冲像发疯了一样,冲进白虎节堂,要刺杀太尉,你快过去劝劝。”
张氏还以为林冲因为高衙内之事,一时想不开,害怕林冲出事,说道:
“陆大哥,快带妾身去。”
陆谦和张氏来到太尉府,走进一处院落,道:
“林冲就在里面。”
门是虚掩的,张氏一把推开门,却没见到林冲,叫道:
“相公,你不要冲动。”
“夫人,相公来了。”
高衙内手提魔刀,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张氏见是高衙内,忙问道:
“我相公呢?他没事吧?”
高衙内笑吟吟地说道:
“夫人,你相公好好的在这儿,能有什么事呢?”
担心林冲出事,张氏直接无视了高衙内的无礼之言,说道:
“我是问我相公林冲,他在那儿?”
高衙内晃了晃手中的魔刀,狞笑道:
“实话和你说,林冲已经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你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地侍候本少爷。
否则,本少爷就送你下去和林冲团聚。”
听到林冲惨遭不测,张氏脑袋里突然轰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凄然道:
“你真的杀了我相公林冲?”
高衙内平举魔刀,指着张氏,森然冷笑道:
“对,我就是这样一刀捅了下去,又搅了一下,就将林冲的心脏挖了出来。”
张氏想像着林冲被魔刀杀死时的样子,凄然一笑,往高衙内的魔刀上冲去。
魔刀是法海的禅杖炼制而成,威力虽然没达到先天灵宝级别的,却也是削铁如泥。
张氏冲向魔刀,直接被魔刀刺穿了心脏。
高衙内没想到张氏如此性烈,想收回魔刀,却晚了一步。
想起刚才说的话,高衙内狞笑一声,运气提刀,狠狠搅动了一下魔刀,却并没有挖出张氏的心脏,只是让张氏的半边身体化作血泥。
望着张氏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高衙内的眼中闪过一缕嗜血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恨恨地说道:
“林冲,本少爷要将你碎尸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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