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王猎户一起出发灵山,跟他们一起的还有王猎户的妻弟赵泊。
因为去灵山的路上会路过县学,因此这两日徐念给三兄弟准备了一些吃的。
灵山在万营村的西南方向,距离万营村比县城还要远。
一行四人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灵山脚下的县学。
徐富贵背起背篓和徐念一起去了县学门前。
门廊处有一个看门的老头正在打盹,徐念走过去悄声道:
“老伯,老伯打扰您一下。”
老头睁开眼看是个姑娘,猜想应该是看望学子的。
“姑娘找谁啊?”
“老伯,我找我弟弟徐继,麻烦您帮我叫一下。”
“知道是哪个班吗?”
徐念愣了愣,这个她还真不知道,难道今天白来一趟?
“老伯,他们是新进学的,我还真不知道分到了哪。”
老伯也是个热心肠的,“那知不知道他同窗叫什么?”
徐念哪里知道这些,只好又问道:“那徐康和徐健老伯可识得?”
老伯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识得识得,徐健是丁中班的,这孩子没少在我这扫院子。
你等着,我去叫他。”
徐富贵看着走远的老头,还很是欣慰道:“没找到健儿还挺勤快,知道帮老伯干干活。”
徐念看着咧着嘴乐的二叔,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她怎么觉得是她二叔想多了呢。
两人在门外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看到缓步走来的徐健。
“大姐真是你啊,爹您也来了。”
徐富贵点了点头,除了看着儿子笑也不知道该问点啥。
还是徐念打听了三个人入县学的事,得知一切都好后才算放下了心。
徐念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坛子肉酱是奶给你们做的,这是我和二婶、三婶给你们包的饺耳,是生的,到时候你们花点钱让后厨帮你们煮一下。”
徐健像个娃子似的乖巧的一一应了下来。
徐念得知三兄弟休沐不回去之后,从荷包里拿出一粒碎银子给了徐健。
“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舍不得花钱,这钱你们拿着买些好吃的。”
“大姐,之前你给我们的钱还没怎么动呢。”
“那就有备无患,赶紧回去吧,我们也要走了。”
大冷的天,王猎户两人还在车上等着呢,徐念也就没多说。
徐富贵和徐念刚走出两步,就听到院内传来的说话声。
“徐健,有违县学规约第八条,罚你午膳后扫前院。”
只听徐健哀嚎一声。
“周训导,我知道错了,我爹和我大姐来看我,刚才一高兴我就忘了君子仪态了,能不能别扫院子了。”
“……”
两人走的远了,声音也听不清楚,徐念两人才重新迈步,只不过徐富贵的嘴角却翘不起来了。
徐念却觉得这不算什么,她小时候还因为调皮被老师罚课间擦黑板呢。
“二叔,您应该高兴啊,小四在这样的天气扫院子还能活碰乱跳的,说明他身体和咱们常人无异啊。
若康儿也能这般活泼些就好了。”
徐念不说徐富贵还不觉得,可不是,这都多久了,两个儿子连风寒都没得过。
徐念看着又翘起嘴角的二叔,不由腹诽:还挺好哄。
且说徐健这边因为得意忘形又被周训导抓了个现行,原本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徐康看着低头耸脑的徐健拎着一个包袱回了学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台上的教谕正在授课,他也不好问。
终于挨到了下堂,徐康走到徐健身边问他发生了何事。
得知大姐竟来看他们来了,很是开心,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见到。
但又很纳闷徐健怎么见了大姐还不开心了呢。
徐健是想说又不想说,但一想就算他不说最后他们还是会知道,咬咬牙就把挨罚的事说了出来。
徐康真的是无语了,真不知道徐健是幸运体质还是倒霉体质,怎么次次都能碰到周训导呢。
其实县学的学子哪有处处没有错漏的时候,但别人犯错的时候,没有被抓包啊。
徐康摇摇头啧了两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也是爱莫能助啊。
午间,徐康两兄弟直接去丁上班找徐继一起去梓院,当然也少不了范文思。
路上徐健把大姐吩咐的话转述了一遍,还把那粒碎银子交给了徐继。
而一旁的范文思却把心思放到了徐健手中的包袱上。
“这里是奶奶做的肉酱和大姐跟我娘、三婶包的饺耳,虽然我也不知道啥是饺耳。”
徐继和徐康也不懂,以前在大河村可从来没吃过。
范文思作为土生土长的北疆人,他知道啊。
“这个我知道,这是我们北疆独有的一种吃食,外面是面皮,里面是馅料,因为包起来的形状像耳朵,所以才叫它饺耳。”
说着范文思感觉自己都闻到饺耳的香味了。
到了梓院,还不等三兄弟动作,范文思拿过饺耳就要去后厨,看着愣住的徐健笑着道:“我送去还能省几文钱。”
徐健:“……”
当范文思端着煮好的饺耳过来的时候,梓院中不少同窗都看了过来,当那罐肉酱被打开的时候,那些目光就更热切了。
实在是梓院的饭食有些清汤寡水,而那味道又太诱人了,徐继实在受不了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只好请了几个还算相熟的同窗一起用膳。
当几人咬开饺耳看到馅料时都惊了,这时节还有青菜吃呢!
徐念包的饺耳用了两种馅料,一种是猪肉苋菜的,一种是猪肉韭菜的。
吃到最后就连平时最为沉稳的徐继伸筷子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实在是这群人太能吃了,尤其范文思,一口一个跟饕餮兽似的。
徐健看着其他人有把筷子伸到他碗中的意思,忙用手挡了起来。
“这是我给陈伯留的,都把筷子收一收。”
范文思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不由好奇道:“你怎么想起给陈伯送吃的?”
徐健理直气壮道:“我懂事呗,陈伯辛苦叫我一趟,我不得好好感谢人家。”
徐康噗呲一笑,“不是为了让陈伯给你打掩护?”
徐健不理自家三哥,气哼哼的端着饺耳走了。
这时,大家才知,徐健又被周训导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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