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风毫无遮挡,吹的女房主发丝凌乱,到楼顶她便迫不及待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她不信,怎么可能治好。
丧尸病毒不可治愈,这是个不能再常识的常识,她找到父母之前的老朋友,求爷爷告奶奶才得到个办法。
去基地政府专门的试验基地接受治疗,那里有市面没有的药和方式,治愈不了,但大概率能保住性命。
代价是天价治疗费。
人没了,要钱有什么用,要房有什么用?
“首先,这是个不能泄露的秘密,你必须让我相信,你能保密,不对第二个人说,包括你的丈夫。”楚小桃表情严肃。
之所以忽然做出决定,因为房子,也因为女房主的伤心,她无法做到眼睁睁不管。
因为她可以救。
女房主毫不犹豫举手发誓:“我保证不说出去,如果违背,我不得好死,我丈夫不得好死。”
这是她唯一能拿的出来的誓言。
“不用说的那么严重,我们也是怕惹麻烦。”盛小包其实早就心动,但水果系统是女儿的,她不能代为做主,她不忍心再看女房主遭受煎熬,直接道,“我们在森林深处发现了种水果,能治愈丧尸病毒,已经经过验证,不过量很少。”
统一对外的说辞。
女房主茫然:“水果?”
“你可以理解为变异水果,世界所有的毒都有天敌,至于原因,暂时还不知道。”楚文山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我叫楚文山,在农业部工作。”
他的身份从未如此好用,农业部,变异水果,加起来可信度呼呼的涨。
女房主仅剩的担心没了:“好,你们救我丈夫,房子归你们。”
她本来就没有别的选择。
用房子换水果。
两口子对视一眼,最后看向楚小桃。
这怎么算?
水果在女儿那里很简单,但能救人性命,价值万金不为过。
看女儿出什么价格吧。
“用不了那么多,这样吧,房子按一千万算。”楚小桃才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房子她肯定要。
不要别人也会卖。
一千万,够买套不错的房子加一辈子的生活费了。
“我们现在只能暂时给你一百万,这样吧,就算订金,如果治不好,这钱不用退。”女儿开了口,剩下的就好说了,盛小包接过话。
水果的效果基本当天就起作用,正好,这段时间抓紧攒钱。
其他买房的遗憾加生气,但也没办法,买房就是这样各显神通,人家买到是人家的能耐。
那对中年夫妻快后悔死了:“原价加二百万,行不行?”
早知道不贪那点便宜,这么好的房子,想再遇到难了。
女房主直接赶人。
雪中送炭暖人心,中年夫妻给的是冷风,不想和这样的人说一句话。
接下来,盛小包按照原价付给房屋中介介绍费,没有人家带路,她和这套房子无缘。
等送走人,这才简单写了份合同。
女房主丈夫在医院,约好明天见面时间,一家三口礼貌告辞。
给女房主自己冷静下,给房子告个别。
“一分钟左右就能到一楼,我真一天也不想爬十八楼了。”盛小包恋恋不舍看着关上的房门,恨不得今晚就搬家来,她叹口气总结道,“原来我是个这么贪图享受的女人。”
忽然莫名有点理解当年殷月娟的选择呢。
这该死的金钱优惠。
钱给了,心里石头落地,盛小包高兴又同情女房主的遭遇:“如果那天我也得了不治之症,楚文山,你也会这样做吗?”
楚文山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倾家荡产救。”
盛小包悲声道:“可是,卖了房子,咱们的孩子住哪?你不能卖。”
楚文山很好说话:“好,不卖。”
盛小包又不乐意了:“看吧,就知道你是随便说过。”
“不卖房子,我把自己卖了。”电梯里没人,楚文山温柔拍了下妻子脑袋,“别想那么多了,不会有那一天。”
楚小桃默默转身面壁。
她应该在楼梯,不该在电梯。
一家三口并未离开,既然来了,参观下未来的家的环境。
真像另外一个世界。
不知道什么政策,小区里面归物业管理,放眼望去依旧是大片的植物。
但不再是庄家,以观景为主,有花草,更多的是果树。
中介来时介绍过,果树归全体业主所有,成熟后谁都可以摘取。
普通百姓眼里的奢侈品,对于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几千万上亿的房子都买了,谁还稀罕那点水果?
盛小包看的连连感叹。
感觉自己真白活了。
小区四周一圈高层,往里楼层变矮,多层,洋房,最中心,也是最好的位置——独门独院的别墅区。
盛小包问:“她住哪个?”
楚文山看了眼:“不知道,没问过。”
少数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外面。
可能真的冤家路窄,参观的差不多了,一家三口打算回果饮店,快到晚高峰了,得回去帮忙。
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进来。
娘俩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汽车啊。
别看基地中心人那么多,交通工具主要是自行车电动车,偶尔看到辆汽车也是基地政府专用。
个人家庭没有买汽车的,再有钱的人,买的起车,买不起油。
据说基地只有一小块油田,主要供应探险等特殊部门。
车里坐的会是什么大人物?
汽车喇叭响了声。
车玻璃落下,是一个大概三十多的男人。
盛小包不好意思笑笑,以为一直看,看的人家以为有啥事。
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中年男人看的是她身后。
楚文山表情淡淡,没说话,依旧往前走。
“站住,你不是保证再也不联系了吗?”章建法推门下车,快步上前拉住楚文山胳膊,“还带了老婆孩子,楚文山,你什么意思,非得搞事是吧,怎么都是我妈生的你。”
盛小包:“……”
当年殷月娟结婚没多久便生了孩子,两人只差几岁。
章建法像父亲,随殷月娟的地方很少。
“放开。”楚文山冷冷看他一眼。
“你已经去过了是吗?”章建法想不出别的原因,从贫民窟大老远跑这里,总不能走亲访友吧。
“我们来看房子,嗯,交定金了,以后咱们也算邻居了。”盛小包分开两人,拉起丈夫个女儿,“咱们走吧。”
不想有什么牵扯。
“看房子?你可真敢说啊。”章建法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他确认了,对方就是贪心,又想要什么东西,“说吧,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妈?”
他忽然想到什么:“楚文山,别以为当了个小小的科长就是什么大人物,你差得远,如果你再纠缠,住怪我不讲情面。”
楚文山倏然转身:“你威胁我?”
在孤儿院的时候,殷月娟第一次来看他时抱着章建法,他难受极了,妈妈有了别的孩子,不喜欢他了。
他一度认为,是章建法夺走了妈妈。
章建法一直追出小区门口——追不上。
每天十八楼可不是白爬的,每个人都堪比运动健将,不是他这种富贵人能比的。
房屋中介和那位女中介从冷饮店走出,那么大的单子,提成很多,当然要找个地方商量顺便庆祝。
两人并未注意发生了什么,女中介笑着招手:“您还没走啊,房子合同签了吧。”
盛小包正愁没机会说的,大声道:“签了,顺便去看了看小区环境,可真不错,种了很多果树,苹果长很大个了。”
章建法茫然了。
中介还是很容易辨认的,廉价衬衣西裤,以及脖子上挂的工作证。
真在这里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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