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
她一瞬间噎住了。
这老太婆果然不是一般人,张嘴就是要她劫法场。
夙柔询问,“你儿子犯了什么事?为何会被抓?你知道他在哪儿么。”
老太婆说,“他其实没做什么,更何况,如今的北国,就算不做什么,也会被莫名其妙的抓紧来,他一把岁数了,有一个妻子,和一对幸福的儿女,过着最平凡的生活,本该好好的这样安然度过下半生的,但是北国的人不知为何,调查到我是他母亲,将他一家四口全部抓走,就为了逼问出我的下落……”
不犯事还能被抓?
夙柔不信。
直到后来,夙柔才意识到这老太婆的话是实打实的真话。
夙柔盯着老太婆,“所以,你出现在这儿,便是因为被你儿子给卖了?”
老太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主动现身的,北国的人抓了我,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你帮我,今后老婆子我替你卖命。”
夙柔说,“夙柔不愿意帮你。”
老太婆愣了一下,眼神里面的落寞不是装出来的。
夙柔说,“我不认识什么夙柔,我这种被关押在大理寺等着被审讯的犯人,怎么会认识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姐?不过可以跟你保证,出狱之后我会替你去法场送你儿子一程。”
老太婆脸上展露出一个笑容,“你这是答应了?!”
夙柔说,“我可没承认。”
劫法场这种能给北国皇室添堵的事,她觉着也不是不能做。
就只是不能以夙柔的身份去。
将军府不能被她给牵连进去。
翌日,夙柔的牢笼被人打开。
“夙姑娘,你可以回去了,夙大将军在门外等你。”
夙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可以回去了?
夙柔一瞬间清醒,“案子调查好了?”
来开门的人没说话。
夙柔从地上爬起来,她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她,千言万语似乎都化作了眼神。
夙柔淡淡扫了一眼和老太婆关在一起的其他人,“在我下一次见到你之前,你好好的活着,若是死了,你跟我做的交易算是没达成,我会亲自动手宰了你儿子一家老小。”
新鲜的空气涌入心脾,她站在阳光之下伸了个懒腰。
夙柔也算是许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大理寺的人送她下了台阶,将军府的马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门口。
夙柔出来了,夙万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他站在夙柔跟前,伸出手来将夙柔给揽入怀,“阿柔!”
夙柔说,“阿爹,这几日瞧着都憔悴了。”
夙万将她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送她出来的人。
“里面的人没欺负你吧?”
夙柔摆手,“他们没有欺负我啊,昨儿个的时候就是有个人冒充了将军府的人进去杀我,大理寺还出面帮我摆平了呢。”
夙万一惊,“啥?!有人要杀你?!大理寺的人吃干饭的么?!没查验身份就放进去了,阿柔伤着没有,阿爹今日便带着你进宫去告他们一状。”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阿爹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大理寺门口骂大理寺的人好像有点儿不太合适……
夙柔说,“他们本就只负责查案……论武力值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等等,她自己这话听起来好像跟阿爹破口大骂的话没什么区别。
“夙大将军放心,夙姑娘在我们这儿没掉一根头发,还在里面打了我们的犯人,姑娘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少卿大人叫我转告一句话给夙大将军,将军和夙姑娘在府中,万事小心。”
夙万一脸纳闷,“这是啥意思。”
夙柔眸光流转,大理寺少卿果然查出来了什么,这是在提醒阿爹,府中有细作,而且还是想要对阿爹和自己不利的。
夙柔说,“多谢大人,阿爹,我们先回去吧。”
西广候府小女儿的事儿,她在大理寺的牢里面倒是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另外,既然能够知道她被关在大理寺,定不是凡夫俗子。
是宫里的人?
难不成还是谢渊那个废物瞧她不爽,派人来杀她。
夙柔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谢渊那种废物不会有这样的脑子。
回去的路上,夙柔看着马车外面的街道思虑万千。
“阿爹,你可知,刑部处决犯人的地方在哪儿?”
夙万说,“在城郊,你问这做甚?”
夙柔用偶然间听犯人聊起来了这件事,心中觉得好奇当做借口糊弄了过去。
夙柔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脱衣服沐浴。
府中的丫鬟给她打来了热水,她泡在木桶里面很是解乏。
这些天她都没有怎么好好的洗漱,虽然大理寺也可以给她提供这些东西,她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成过去游玩的。
“嘎吱——”夙柔听到了房门被人推开的动静,以为是府中的丫鬟又送了热水过来。
“我泡够了,打算出来了,不用送热水来了,改明儿我上宫里的大浴池去泡。”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夙柔意识到不对劲。
她迅速起身,却被一只手给直接掐住了脖子。
宫煜斜斜倚靠在木桶边个,“听闻你被放出来了,我过来瞧瞧。”
夙柔被抵在木桶上,不敢动弹,这稍稍动一下飘在水面上的花瓣就飘走了。
她可不想走光!被宫煜给瞧见身子!
宫煜没用多大的力气,应该只是想吓唬她一下。
夙柔勾起嘴角,“煜王殿下又干老本行啊?我身上可没穿衣服,我若是现在大喊把人招来,保不齐我阿爹立马就能剁了你,把你的尸首摆在明日的朝堂上。”
宫煜松开夙柔的脖子,背过身去,“我并非你所认为的登徒子。”
夙柔瞧他背着手的模样,突然想逗逗他了。
宫煜不是只会打仗的将军么?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还纯情的很……
“哗啦”夙柔双手撑着木桶,身子从桶里直接起来。
她白嫩的肌肤上挂着水痕,伸出手来拽了拽宫煜的衣服,“煜王,你人来都来了,我总得尽个地主之谊,进来一起洗?”
她瞧不见宫煜的脸,但是明显瞧见宫煜的耳朵红透了已经。
宫煜说,“你!”
夙柔瞧他不敢动弹,更为大胆的张开手直接环抱住了他得身子。
“怎么了?”
宫煜挣脱开夙柔的手,迅速冲出门外,“我去门外等你!洗完了就出来。”
夙柔瞧着宫煜离开的方向,好整以暇的靠在木桶里面笑着。
纯情煜王,就这,还想撩拨她。
夙柔换好衣服,披着头发走出院子。
她院子里面带了一个凉亭,出来的时候便瞧见宫煜坐在凉亭下面。
夙柔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宫煜的左肩,宫煜回过头发现左边没有人,又看向右边。
二人视线交错,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宫煜。
耳朵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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