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说,“大可不必!那东西能用就行,不要买。”
但在元温之后没有谁再开口加价了,元温耸了一下肩,“这可不是我非要买。”
拍卖会的规矩,价高者得,凡是出价了就不能反悔。
下面再次传来声音,“恭喜天字房的客人成功拍下这把匕首。”
“下一件拍品,是一味珍品草药,是两个生长了十年的川贝母,此药可以医治咳疾,此药也并非寻常大夫给开的一味药,而是生长在了偏远地区,加上它生长的年份就足以证明此物跟俗物的区别,此物的拥有者想以一根小黄鱼的价格卖出去。”
下面的人话音刚落,夙柔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五根小黄鱼。”
夙柔目光四处找了一圈最终跟宫煜对上了眼。
今日的拍卖会并不是像元家酒楼的时候需要掩盖身份,所以她很快就在一众人里面认出了宫煜。
显然宫煜也瞧见了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中间隔的距离不算太远。
夙柔说,“你怎么来了?”
宫煜说,“买东西。”
先前宫煜的人出现在元家酒楼就是为了那颗会发光的小药丸,加上今日又花高价买川贝母。
宫煜身边有谁染了重病?所以宫煜才会三番四次到处找名贵药材。
夙柔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着宫煜有点可爱,像个屯粮过冬的熊崽子。
夙柔说,“你买川贝母干啥?”
宫煜说,“我身体一向不好,所以需要买它回来炖汤喝,咳……咳咳!”
说完,宫煜还不忘故作虚弱的假咳嗽了两声。
夙柔:“……”
他这话也就骗骗宫里的人,他跟自己待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咳嗽,现在装起来了?!
夙柔说,“你若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可加价了。”
宫煜说,“实话,我咳疾一直不好,所以想试试这些偏方。”
夙柔不再跟他争辩,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被下面的人给听了个正着。
元温压低声音提醒夙柔,“黄家的人已经注意到你和煜王了,阿柔,回来。”
夙柔把目光放在了最下面的伙计身上,她瞧见那个伙计从台上下来,一路走到了二楼的一个厢房,她这个角度能将那厢房内的状况给看的一览无余。
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斜靠在太师椅上,腕上带着一串翠色的琉璃珠。
这人给她一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纯粹,就连这些楼上厢房里面坐着的矜贵的富家子弟也跟他不能相提并论。
那公子抬了抬眼,撞上夙柔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不慌不慢的就这么盯着他。
夙柔压低声音,询问身后的元温,“下面那个穿白衣的公子是谁?那眼神看起来真想叫人打一顿。”
元温顺着夙柔的视线从缝隙里往下面看了一眼,一把抓住夙柔的衣裙示意她赶紧别再看了。
“你把目光收回来!他便是黄玉商会的少东家,他自幼双耳失聪,但是能够通过对方说话时的嘴型判断说了什么。”
夙柔瞬间捂住嘴,她刚才还说想打他。
夙柔迅速回到厢房,不敢再继续往栅栏前面站着了。
夙柔说,“这少东家咋长的一副不染世俗的模样?!”
元温说,“黄玉商会的主人是他父亲,他自幼体弱,所以不常出面,你阿爹不是夙大将军吗,你又是从小就在京城长大,怎么这件事都不知道……”
夙柔说,“京城那帮贵女都把我当另类,我打小就没朋友。”
元温一顿,又问,“可你多少也是夙大将军之女,应该会有人主动亲近你啊。”
夙柔眼神突然落寞,朝中那些大臣的子女自然有人愿意接近她,但都不是真心的。
孩童的嫉妒更为纯粹。
当年她不过穿着新的漂亮衣裙,就被几个权贵家的孩子拿石头砸,她跟他们都打了一架,浑身狼狈回府的时候,是阿爹抱着她挨家挨户砸回去的。
她背后有将军府撑腰,也是真心实意想跟他们结交做朋友。
但也正是有将军府撑腰,她被他们拿石头砸了之后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一个人揍了他们那么多人。
那之后她不愿意去结交谁,阿爹也都没有说什么。
夙柔说,“小时候我不知道,现在他们连跟我待在一个屋子的勇气都没有。”
元温抱住她,“我也没有怎么接触外界,我知道的东西也都是我家的人告诉我的,我方才说错话了,是我不好。”
夙柔说,“你被家族保护的很好,我也会保护你的。”
“笃笃”她们厢房的门被人敲响。
“夙姑娘,我家少东家想见你。”
夙柔一怔,啥?!都杀上门来讨说法了。
夙柔小心打开了厢房的门,瞧见外面只有一个随从,而那白衣公子正巧站在随从身后。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随从侧身让开,“我家少主名为黄祁,希望能跟姑娘你成为朋友。”
黄祁说,“下去,我想自己跟夙姑娘说我叫什么。”
夙柔侧目,元温还在屋子里,这黄家的少主若是跟元温撞上,岂不是会出大问题……
夙柔说,“黄公子找我做甚?”
黄祁说,“只是交个朋友,姑娘不必如此紧张。”
夙柔笑了一下,“可黄公子知晓我,我方才也已经知晓了黄公子的名字,应该已经算是认识了吧。”
所以,赶紧走。
黄祁说,“姑娘不必如此紧张,你身后的那位姑娘就算没有拍卖会的请柬也无关紧要 夙姑娘的朋友,就是我们黄玉商会的朋友。”
夙柔明白过来,自己的反应在黄祁看来就是因为担心元温没有请柬的事情曝露出来?
夙柔说,“不是,我朋友她有请柬,就是……有点儿怕生!她不喜欢见陌生人!”
这个理由应该可以了吧?
黄祁后退一步,恭敬作揖,“那倒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屋里的那位姑娘见怪。”
方才元温说黄家人没见过面,那么现在肯定不是元温和黄祁碰面的时间。
夙柔瞧着黄祁离开,回到厢房关上门贴靠着门板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
元温刚想凑过来,“笃笃”门再次被人敲响。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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