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
有一个男子想趁机对宫煜下手,却被他一个动作给躲了过去。
宫煜没表现的太明显,去查看夙柔的状况,“没事吧。”
夙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可身上的疼痛愣是叫她一时半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狗男人既然关心她,好歹出手帮帮她啊!方才那躲开的反应平常人可做不到!
还装蒜!
继续装吧!
那大漠人从腰上取下烟斗抽了一口。
“你这小娘们挺勇,就是身边跟着的男人窝囊了一点儿,瞧你应该是及笄了,今后跟我吧,我那后院儿还差个小妾,不差你糖葫芦。”
夙柔抬头看去,发现了骑着马在人群外面的夙迟。
夙迟披着墨色斗篷,周身贵气的气场真真是有种不跟这里的人同流合污的矜贵之气。
三哥怎么会来这里?
她使尽浑身力气吸了一口气, 扯开嗓子喊,“三哥!有人抢我糖葫芦!还动手打我!!”
夙迟的注意力被夙柔的嗓音给吸引了过来。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让出来一条路。
夙迟站在她跟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跟煜王跑到这儿来做甚?”
面对夙迟的训斥,她有些心虚。
夙柔委屈的看着夙迟,“三哥,我嘴馋,就叫煜王陪我来这儿买了一些吃的,谁知道他们讹我,就买了一根糖葫芦,他们电不够,还想把我扣压下来,这男的还想叫我给他当小妾。”
说着说着,夙柔眼眶里竟然还真得挤出了两滴眼泪出来。
她倒也不是委屈,只是飞出去的那一下撞的她浑身都是疼得。
夙迟的目光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向站在一边的大漠人。
“胡安胥,我竟不知,你如今缺女人缺到了这份儿上来。”
这个大漠人原来叫胡安胥?三哥还跟他认识啊?
这个名字是好听的,但是跟这大漠人的脸一点也不相配。
胡安胥谄媚的凑到夙忡跟前来,扑通一声竟然还直接跪了下来。
“夙……夙少将军……这姑娘原来是你的人啊,瞧我,这手底下人都没认出姑娘,那什么……这糖葫芦小的就当孝敬姑娘了。”
夙柔是知道什么叫狗仗人势的。
她躲在夙迟身后,“三哥,他们光天化日站在大街上行骗,一根糖葫芦卖我天价,教训他!”
夙迟替她捋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方才摔疼了?”
夙柔一脸狼狈,头发乱了,衣服歪了,但独独就只有那张脸还是纯然的。
她点了点头。
胡安胥吓得把脑袋埋的更低了一些,生怕下一秒夙迟就把怒火发泄到了他身上。
夙迟居高临下的瞧着胡安胥,“今日她不能白白挨你一下打。”
胡安胥说,“那……那我站在这儿乖乖叫这姑娘打回来,这事儿今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
夙柔说,“我打不动你,三哥你帮我打。”
胡安胥欲哭无泪,“姑奶奶!夙少将军亲自动手我估计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夙柔眼神凶狠,“我不,三哥,你帮我打他。”
宫煜很适宜的插了一句话,“脖子后面流血了。”
夙柔白嫩的脖子上留着一道血印,应该是方才她撞在东西上的时候挂到了的。
夙柔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传来阵阵刺痛,“好像还真是……”
夙迟从怀里掏出来一条干净的帕子,替她摁住伤口,突然问她,“前面不远处多出来几具尸体,是你所为?”
夙柔点头,“我们付了钱他们还不让我走,我就只能动手杀了,三哥你来这儿就是为了他们?”
夙迟没应她的话,摁了一会儿确认伤口不流血了,夙迟将帕子包着那抹殷红的血给叠好收了回去。
“你若是打不动,就用刀吧,伤了就伤到你满意为止,若是死了就死了,我在这儿,没人敢说你不是。”
夙柔袖中滑下匕首。
胡安胥连忙跟夙迟求饶,“夙……夙少将军!我错了!是我不该招惹这姑奶奶,你饶我一命。”
夙柔说,“你求三哥没用,我给你两条路,你光着膀子去城墙下顶着大缸站一宿我就放过你,另外一条,帮我干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自然不跟你追究了。”
胡安胥仿佛是瞧见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态度坚决,“我帮你干!”
夙柔笑了笑,“也行,那就先去城墙下面举大缸,举完了去三哥那儿找我,我若是瞧见你偷懒我可会改变主意的。”
宫煜闷声笑了一下。
夙柔看了过去,“咋?你对我这要求有所不满?”
宫煜说,“你何必费力气要他选?直接要他两样都做了。”
夙柔说,“那你就不懂了,我三哥在,底气足着呢。”
夙迟转过身,“走,回去。”
夙柔跟上夙迟的步伐,“三哥,你清早出来是干啥的?为啥你也正好出现在那城镇的集市上?”
夙迟身边的副将说,“大小姐还是莫要问了,少将军清早要按照规矩巡视一圈各个城镇,只是回去的路上听闻出现有人在集市上闹事,所以才会过去,哪知道是大小姐你干的……”
北国边关,人都来往各异,夙柔若是不动手她跟宫煜就被人盯上了。
夙柔吹眸看了看自己的脚腕,被胡安胥抓着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她得长长记性了……这地方不能瞎胡转悠。
夙柔又问,“那胡安胥又是什么人?为何这么惧怕三哥?”
这次换成了夙迟,“胡安胥原是个大漠人,后来就在边关定了居,靠着自己的势力成为边关的地痞,我上任那年皇上封了这儿的驻地给我叫我守边关,他势头正往,我跟他交过手,所以他到现在为止也是惧怕我的。”
“我不爱管这些小事,就留了他一条性命,我不适合出面的事,他很有用。”
夙柔和夙迟的马走在最前面。
夙柔若有所思,所以胡安胥认为有三哥罩着他,所以才这么嚣张跋扈呢。
夙柔说,“那胡安胥身上都是肉,我还真的打不动,三哥也是厉害。”
夙迟瞧她一眼,“一个人在集市上同时杀了十几个人,跟你比,我差的远。”
这话颇有调侃的意味。
夙柔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三哥,他都叫手底下的人站在街头坑蒙拐骗了,那糖葫芦里面干不干净?”
夙迟说,“我不知,没吃过。”
她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要是里面下了什么东西就完蛋了。
他们回去没一会。
胡安胥就过来了,脱了衣服顶着一个大缸站在城楼下。
膀子冻的通红。
夙柔趴在城墙上把他当一个玩笑看,恶人自有恶报,她不杀他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胡安胥来帮自己干。
胡安胥的手下忙前忙后给他擦汗,不然就是生怕胡安胥渴着累着给他喂口水。
“老大不然咱还是算了吧,那小娘们一看就是个攀龙附凤的主,也就是攀上了夙少将军这条大腿,咱就算是直接回去,你跟夙少将军关系这么密切,那夙少将军也肯定不会说什么。”
胡安胥脸涨的通红,“滚蛋,你想坑我是不是?!没听见那姑奶奶喊夙少将军什么?三哥!还不明白她是谁?那是当今夙大将军之女夙柔!只是我咋没收到消息说,夙柔来了边关??”
胡安胥的手下说,“夙大将军之女?这怎么可能,那小娘们……”
夙柔出声打断,“你再喊一个小娘们,我给你嘴剁了喂狗。”
俩人这才注意到趴在城墙上的夙柔。
胡安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姑奶奶,你啥时候来的,你看我顶的这个大缸大不大?”
夙柔微微眯眼,她随手捡了一颗石头,砸在了胡安胥的手上,胡安胥一个没拿稳,顶着的大缸“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夙柔说,“大,但是碎了,这不得改成两个?”
胡安胥气的恨不得抽死这个手下。
外头有些冷,夙柔扭头进了屋里。
她躺在屋里,还能听见胡安胥的怒吼。
“白顶了半个时辰,你这张嘴得罪她了知不知道?!这姑奶奶的脾气也就夙大将军养的出来!这差别都看不来,眼珠子挖了风干嚼嚼吃了吧。”
嘶……
夙柔去找夙迟一起吃了午膳,走在城楼上面的时候,瞧见胡安胥还在城墙下面顶大缸,很憨实的把原本的一个大缸改成了两个。
夙柔笑了两下,回去又躺着了。
直到夜幕降临,外面的寒气愈发深重,夙柔叫士兵下去把胡安胥给叫了上来。
胡安胥跪在门外,毕竟男女有别,没敢进夙柔的屋门。
夙柔就斜靠在门框上,“我今儿个瞧见了你的诚意,所以就叫你顶了没多大一会儿,那么第二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去一趟南国,烧了南国皇室储存粮食的粮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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