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看着安德烈,有什么?
安德烈继续说,“想来夙大将军和夙少将军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夙柔还是一头雾水,安德烈说了半天所以到底有什么?
夙柔说,“我阿爹和二哥三哥回来之后没有同我说过,你倒是说说,有什么?”
安德烈说,“……他们不告诉你或许就是想瞒着你。”
夙柔沉默下来,这人把她的好奇心勾了起来,然后现在又告诉她她阿爹和兄长知道,但是故意不告诉她的?
阿爹和二哥三哥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就算是问了也不会告诉自己……
夙柔正想发火儿,老太婆竟然端了一碗热汤过来,热汤热气氤氲,上面还冒着热气儿。
“喝汤,不跟他一般见识。”
对了,老太婆当时也去了边关,应该是知晓的。
夙柔恶狠狠邓璐一眼安德烈,端着汤站起身子,“说起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他跟我卖关子你告诉我?”
老太婆说,“这个……姑娘还是别急的好。”
怎么连老太婆都这样说?
夙柔仰起脖子打算将面汤一饮而尽,但第一口就被热汤给烫了一下。
她伸着舌头,眼泪都被烫出来了。
老太婆笑了笑,“放凉了喝,这喝下去能填饱肚子。”
夙柔冷哼一声,心头烦的也没有心情等着这汤凉。
她将碗给放到篝火旁边,“我不喝了,我先回去了,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今天晚上动身。”
老太婆说,“成。”
老太婆和安德烈目送她离开。
夙柔刚回府就回了院子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今天夜里避免生事端,她得跟着过去。
夙柔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但她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一阵犬吠,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现在什么时辰……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打开房门叫外面的空气涌入房内。
清凉的空气灌入鼻腔,夙柔瞬间清醒过来,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夙柔听到有人说。
“快去请三爷来,柳副将夜里抓了一批人,但是抓回城内的时候对方奋起反抗,打伤了不少的人。”
夙柔一惊,老太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还偏偏被柳白给抓住了。
什么情况……
夙柔翻上墙头,朝着城门过去。
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吧?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之后,她院子外面的那个丫鬟跪在夙迟脚边。
“三……三爷,小姐现在应该离开了吧?”
夙迟目光看着屋檐上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闷闷嗯了一声。
夜黑风高夜,天上皎洁的月亮照亮了整个京城的街道。
柳白手中提着长刀,带着人挡着城门,“通缉榜单上的毒婆,马车里的那个人是谁?不能是先前那个从刑场上消失的北蛮王吧?”
老太婆嘴角流着血,面色难看,“与你何干?放我们离开,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太婆的手伸向口袋,但什么也没有摸到。
柳白手中凭空变出来几个小药丸,“你找这个?方才在城郊跟你交手的时候顺手一并偷了过来,这个捏碎之后就能引发毒气是吧?”
老太婆神色慌乱一瞬,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神色更加吃力。
姑娘……今晚老身遇到对手了,要是能活着离开这个人的刀下被关进大牢,你可一定要再来劫刑场。
柳白抬抬手,“把他们拿下,这毒婆身上没有毒了,就是个比一般老妇身手矫健一些的老太婆而已。”
夙柔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蒙面人护着老太婆和马车跟士兵扭打在一起的画面。
她刚要跳下去,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宫煜说,“你就这么贸然下去,是觉得你阿爹的副将认不出你?”
夙柔说,“你咋来了?”
宫煜说,“你们将军府,有人将你劫了北蛮王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夙柔呼吸一滞,她一直都觉得那些细作没什么用,所以不足为惧,到了关键时刻给自己找麻烦当真是叫人烦。
宫煜带上面罩,然后跃下房檐,“老实在上面待着,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
宫煜穿着夜行衣,按理来说夙柔是没有看过他穿成这副样子的,但方才为什么觉得有点儿眼熟?她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宫煜稳稳落在地上,快准狠直接朝着柳白袭去。
有了宫煜的加入局势瞬间扭转。
夙柔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一些。
宫煜并没有真的伤到士兵们的性命,只是用拳头将他们给打晕。
柳白一时没防备,也着了宫煜的道。
他扭头看向老太婆打了个手势,老太婆立马领会意思,飞上马车驾车离去。
其他人紧跟其后,一刀砍断被柳白等人抓住的马儿,骑着马也离开了。
宫煜跟夙柔回到煜王府。
宫煜刚摘下脸上的面罩,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夙柔目光阴狠,“去年冬季来临之前……将军府被人夜里袭击过,有一个人在我家府里的小道上往死里打我,那人蒙着脸,穿着夜行衣,身形跟你一模一样,你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我而来?!是不是!”
宫煜拿着面罩的手垂在地上,“要杀要剐都随你。”
夙柔手上一发力,宫煜脖子上留下一道血印。
“为什么……因为你是南国人,而我是灭了你们南国大将军之女?你一开始接近我,果然是因为我姓夙吧?”她皱着眉,虽然是质问他的口吻,可神色便是难掩的落寞。
宫煜没有反抗,他抬起手,轻轻敷上夙柔的脸颊,“我是质子,南国皇上当初下了命令,要引诱你,让你爱上我……趁机拉拢夙大将军与南国之间的关系。”
夙柔拍开他的手,“所以你也确实动过杀了我的心思?”
她当初那个时候受了重伤,被宫煜打了之后,她身上的伤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恢复……
宫煜点头,“是,但我现在对你……”
夙柔松开了他,“那种话说出来你自己都怕是不能信的吧?”
宫煜见她要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我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夙柔甩开他的手,心情很是郁闷。
谢渊接近她是为了她家的兵权,她以为宫煜就算是带着目的接近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比起伤心,她觉得自己更多的是有点儿不太理解吧。
夙柔不打算跟宫煜翻脸,将来将军府还需要他。
夙柔说,“我……打回来,这件事我们俩就算是扯平了,可好?”
宫煜点头,“好。”
夙柔攥紧拳头,最终也只是扇了他一巴掌。
“扯平了。”
宫煜眼底很是错愕,“你当真?”
夙柔面无表情,“嗯。”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显变得疏远了很多……
夙柔在凳子上坐下,“将军府的细作,你可有什么想法?”
宫煜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对方是宫里的人,但不是皇帝。”
夙柔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如果是皇帝的话,知道她劫了安德烈,她还没出门之前就应该被御史台或者大理寺的人给拿下了。
夙柔说,“我三哥这几日和我二哥正在抓细作,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法子,将军府光是下人就有几百号人,一一排查就是大海捞针。”
宫煜说,“或许可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呢?”
夙柔一愣,真的假的,细作又不是在脑门上写两个字叫别人认。
宫煜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夙柔的手背。
夙柔撇开脸去,将手给抽了回去,“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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