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夙柔都沉默不语,直到出了皇宫大殿的门。
柳白凑了上来,“阿柔可否到旁边一叙?”
夙柔说,“好。”
柳白说,“近日我听闻府中的人说了,你将府中的一些钱财运往南国,这是何意?”
这件事夙柔知道迟早都会被人给注意到,但是没想到最先过来询问自己的竟然是柳白。
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伯父你有所不知,二夫人失踪之后,就只有我阿娘一个人呆在南国,我这不是担心我阿娘在南国的时候身上没有多少银子?所以叫人运送一些钱财过去,担心自己阿娘在那边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难不成也成了我的问题?”
柳白说,“这倒不是,只是你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的,军营中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想趁机投靠南国……今后在南国另外起一个将军府。”
夙柔纯然的笑着,别说,她还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自己都那么小心的叫人运送了,还能叫人注意到啊……
看来今后得想别的法子。
柳白过来询问她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夙柔说,“伯父,那你方便告诉我是谁说的这种话么?”
柳白一愣,“我也只是听军营里的人说的……”
听他这理不直气不壮的意思,夙柔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夙柔温温一笑,“下次伯父若是再听到这样的话来,就直接将人给领到将军府去,污蔑我叛国这事儿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可大事不妙。”
柳白应了一声。
夙柔回到将军府,还没歇脚就直接带着人去了库房查看将军府的钱财。
将军府这些年一直备受皇帝恩宠,加上她刚过了生辰库房的宝贝一下子就变得充盈了起来。
夙柔说,“但是送我生辰礼的,拿去铺子当了,换成银子或者金条。”
跟在身后的丫鬟愣了一下,“小姐,确定吗?这么多东西都要丢掉?”
夙柔抬手,轻轻摆了两下,“只要价格合适就当。”
北国和南国开战的话,这些东西可一下子不能全部带走,只能换成银子来花。
毕竟银子和金子在各国之间是通用的货币。
丫鬟乖乖的应了一声,“但是小姐,这些东西如果一下子全部丢掉的话,将军和夫人那边要如何交代……”
夙柔说,“跟他们如实说就成。”
她当自己的东西阿爹和季氏还能说什么?
丫鬟只好照做,“是小姐。”
夙柔看了一眼放在墙角的箱子,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层沉甸甸的金子,她拿起上面的一块,下面也是金子。
这么一箱如果是个实心的,会很沉。
夙柔思考起来,这么一箱金子要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运送到南国,估计会被门口守城门的士兵给搜查。
夙柔说,“对了,那鹰隼的伤势如何?我想跟元温写信,也不知我阿娘跟元温的状况如何了。”
丫鬟说,“小姐若是想用鹰隼的话,可以询问一下那位驯兽师,这阵子经过重新调教,应该是已经没问题了的。”
夙柔将手中的那一锭金子扔回箱子里,“将那驯兽师给找来。”
夙柔询问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便写了一封信绑在了鹰隼的腿上。
这种大漠人训出来的玩意儿也真是神奇,整个大漠都可以随意飞,也能满天下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夙姑娘,这鹰隼可以放飞了。”
夙柔抬起手,鹰隼似乎是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般,扑扇着两个巨大的翅膀,腾空而起。
抬头看去,这个院子宽宽的一点也不拥挤。
鹰隼越飞越高,就是不知道鹰隼那个高度朝着将军府来看,是不是一点也不大?
夙忡说,“这几日在家里养伤,我都快养废了,小妹,那么我便也打算返回驻地了。”
夙柔收回目光,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夙忡,“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走?”
夙忡憨憨的笑了一下,“明日……”
夙柔说,“我送你,阿爹怕是没办法起来。”
夙忡摇头,“不用,你乖乖的待在府中就好,不用送大哥。”
夙柔又说,“那日我叫二哥给你带的东西他可有送到?”
夙忡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盒子,“送到了,老二说了,是要给我心上人的,谢谢小妹,我铁定亲自给她带上。”
夙忡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夙柔说,“大哥今日早些休息,明日还得出发,路途遥远,怕是还得养足精神。”
夙忡点了一下头,“我今夜去见见阿爹,明日一早就走,我走的时候,就不叫人叫你了。”
她三位兄长的事情,之后也得想法子,反正肯定不能让他们成为阻碍宫煜攻打北国的妨碍。
夙柔回到院子,无所事事的吃起了糕点。
一个丫鬟匆匆从院子外面进来,“小姐,下午去当东西的人在街上竟然被官兵给抓了起来,那些东西也都被扣下了。”
夙柔微微挑起一边眉头,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并不觉得奇怪,但是为什么会现在这个时候发生?
夙柔站起身子,双手拍了拍沾上的糖粉。
“负责的人可知道具体是谁?”
“好像是……是左相大人……”
夙柔一怔,沈爻?
这下麻烦了。
她最讨厌跟左右相有多余的纠缠。
加上先前她去跟皇上请缨,叫她去右相府闹了一通,顾花卿若是知道这事儿,定然会趁机攥着她的把柄以此为要挟。
夙柔说,“叫人备马车,直接去右相府。”
丫鬟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小姐,不过这件事不需要跟将军汇报一下么……”
夙柔说,“阿爹这阵子一直都呆在府中,外面的事儿他哪里知道?如今我也是能当家做主的,不用告诉阿爹。”
夙柔其实也是担心夙万如果知道了这事儿,会不顾一切的杀到顾花卿跟前去。
为了让阿爹能安稳一些,她也是煞费了苦心……
夙柔的马车抵达右丞相府门外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大概是知道她会来,门口早就已经安排了二十多个侍卫。
夙柔也没急着下车,她靠在马车上看着他们笑得不怀好意,“右相大人这是何意,不欢迎我来府上做客么?”
为首的人神色防备,“右相大人说了,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做客,单纯的就是想要他的命。”
夙柔说,“别啊,他难不成还知道我今日要过来不成?难得来一趟,总得叫他亲自出来见见我吧。”
顾花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还确实不知道你今日要来,自打你上次来了之后,我就一直安排了侍卫在门口就是为了防着你,你今日又来做甚?”
夙柔说,“跟你讨要个说法,左相沈爻扣押我得东西,是你授意?”
顾花卿说,“什么东西?他扣押的你去找他啊,找我做甚!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
夙柔微微皱起眉头,右相果真是不知道这事儿得么?
她也没有在此地多待,甩甩袖子,叫马夫驾车离开。
“噢,那便是我弄错了,还寻思你小心眼的故意报复我呢,那走吧,我们去找沈爻。”
马夫看她确实有要走的意思,反应迟钝的驱车离开。
那些东西虽然不及将军府的一半,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夙柔觉得奇怪,自己就是派人去当个东西,莫不是也被沈爻给瞧出来了什么?
突然,夙柔意识到不对劲,那个跟着她一起去库房的丫鬟有问题……
难不成先前给别人通风报信,害的老太婆被柳白给抓个正着的人也是那丫鬟?
夙柔心中的猜疑愈发强烈起来。
但还没有证据,必须要抓个现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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