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女两个真真是感情深”皇帝头也没回,就自顾自地拿着毛笔在案上写写画画。
夙柔冷哼一声,径直走到书案前,“看来皇上是知道我回来了得消息啊。”
皇帝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打从进入京城之后,沈爻就已经派人跟朕上报了。”
沈爻??
这王八蛋竟然出卖自己的行踪给皇帝!
夙柔将自己挂在腰上的腰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皇上你还挺关切我和我阿爹得,我同我那几个兄长都不在京城,皇上便派人软禁我阿爹,还怕别人对我不利,四处散播谣言说我被煜王拐了啊?”
皇帝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毛笔,“你跟煜王同时消失在京城,你让朕怎么信你?”
这老皇帝脑子就是好使,一个反问,直接把问题甩给了她。
但夙柔根本不需要跟皇帝证明什么,北国大限将至。
“你信不信,都不关我的事,第一,你软禁我阿爹这笔账我肯定要跟你算,第二,你若是觉着能够让其他人来做我阿爹这大将军的位置,你尽管叫其他人来,我们家,我阿爹,我大哥,二哥,三哥,我,不干了。”
皇帝怔愣住,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厉色,“国家大事,不是你能儿戏的,若是往日,你在朕跟前无拘无束,朕就只当你是性子天性如此,如今当着朕的面儿,你敢说出这样的话,是要威胁朕?”
夙柔摇头,“不是威胁,认真的,我寻思不管怎么说,我阿爹年龄都大了,也该告老还乡去养老了。”
反正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得替皇帝送死。
那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去送死。
“更何况,你皇上你也不用跟我讲究什么儿戏规矩,皇上你若是知道规矩怎么写,就不应该软禁我阿爹,我虽然刚回来,但我听我们府中得丫鬟说了,你虽然是吩咐了,给我阿爹得待遇不能苛减,可却也只是叫外面的人给送一些素菜,你自己都大鱼大肉得待在这儿,怎么能这么干呢。”
再者,皇帝可比其他人都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得结论。
他不过就是想趁机拉将军府下马,还想叫将军府感恩戴德,记着他这份好,上辈子阿爹可以当冤大头,但这辈子,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不会重蹈覆辙。
皇帝突然笑了出来,夙柔阴沉着脸站在旁边。
“你还是太年轻,压根不知道朕在想什么,朕所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夙柔脸上的表情僵硬住。“?”
“皇上你喜欢我?咱俩年龄放在这儿传出去也不好听。”
皇帝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朕的意思是,朕软禁夙万,是为了要你上位。”
夙柔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话说出去给人家听。
谁信他是一点儿也不图单纯为了自己好的?
夙柔有些无语,怎么老皇帝如今都能这么厚颜无耻得说出这种话来了??
皇帝走到龙椅前坐下,淡淡道,“朕有朕得良苦用心。”
夙柔若是接替了夙万得位置,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她自己也确实很想坐那个位置,但自己几斤几两,夙柔还是清楚的。
夙柔说,“那多谢皇上一片好意,不过我们家的人心寒了,不打算再继续为皇上你效命了,今夜多有叨扰,还请皇上撤了官职吧。”
她转身便要走,皇帝看她是认真的,一下也急了,赶忙出声叫她,“夙柔!”
夙柔的脚步顿住,她侧头看向身后的皇帝,“皇上,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若是还有别的事情,就还是找其他人吧,毕竟草民一家老小全都自觉辞官,今后可便不再是皇上你忠心耿耿的夙大将军了。”
她对自己的称呼从臣女到臣,最后再到草民,这期间的变化,皇帝定然能够瞧得出来。
权利,地位,这些东西今后将军府都不会再需要了。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都亮了。
夙柔跨过将军府的门槛的时候,便看到了坐在正堂的夙万。
“阿柔,你怎这会儿才回来?你进宫去的时候皇上可是有怪罪你。”
她抬头,看着从正堂跑出来的夙万,“没怪我,我倒是跟他说了一件事。”
夙万问,“什么?”
“我说……我们一家老小要告老还乡,你这夙大将军的位置,我们不做了。”
夙万说,“这……阿柔怎么替阿爹自作主张?”
夙柔神色阴冷,“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休息过后便收拾东西,我们出发去南国找我阿娘。”
夙万皱着眉,他抓住要走的夙柔,瞧着是想问个清楚的先。
“阿柔,阿爹知道你是在担心阿爹的身子,可既然已经在这个位置,我们便需要保护一方平安,阿爹觉得只要阿爹这副身子骨还能武的动,就不能……”
夙柔睨眼,叫夙万后面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回去休息,舟车劳顿,你的身子顶不住。”
夙柔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瞧着熟悉的院子心中也觉得有些感慨……
就这么离开了,她也有点儿舍不得。
不过没关系……
她收拾了一些值钱的物件,带了一身夏群和一身冬装,靠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已经给皇帝提前打过招呼了,若是他还不让他们离开,那么她就只能用别的法子了。
一大早,夙万背着行囊已经换好衣服在正堂等她了。
瞧见夙柔出来了,他便说,“阿爹送你去南国,等把你安全送到那儿,阿爹再回来,正巧这阵子一直闷在府中,我多少也有点儿想出去走走。”
夙柔打算带他们离开,可压根没想过再回来。
显然夙万是觉得她是单纯的想阿娘了……
院子外面把守的禁卫军从外面冲了进来将他们给包围起来。
沈爻带着他们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朝着夙柔使了个眼色,“为什么突然去挑衅皇上?”
沈爻的这个眼神,大概意思应该就是叫她乖乖的留在府中。
夙柔说,“我昨日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们若是要拦,那便只能打了,我们将军府一没犯事,而没触碰北国的律法,自己辞官都还不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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