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推开了江大人跟前的人,“起开,我来!”
她一手拿碗,一手掐住了江大人的下颌,强行让他仰起脖子灌了进去。
江大人的症状,是食物中毒,具体的她也不知道是哪一样,不过喝这个肯定是有用的。
一碗葛根水灌进去,几滴从江大人嘴角溢出来顺着脖颈滑落下来。
众人安静的愣是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夙柔说,“再打几碗来。”
小的时候,阿爹跟那些个武将喝酒也变成这样过,宫里的太医便是用的这个法子。
只不过,这宴席还没开始多久,这江大人就出现了这样的症状,想来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也绝不是什么东西吃的多了。
夙柔给灌了几碗葛根水下毒,倒在桌子上的江大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虽然还未清醒过来,但状态要比方才稳定的多了。
夙柔将空碗扔在地上,站起身来盯着那江大人身边的小厮。
“你们为了保障江大人的安全,安排了人在后院儿盯着我们生火做菜,更何况,从厨房的灶台装盘到送到前面来,根本不可能会有下毒的时间,而你方才似乎一下子就锤定了是我们下毒害江大人,大人可能解释一番是为什么?单纯的讨厌我们红鸾楼?还是……是有意下毒然后栽赃给我们得?”
“我……与我何干?江大人在红鸾楼被人下毒,这便是你们的问题。”
夙柔笑了,“江大人有你守着还能被人下毒,这不是你的问题么。”
就这还当狗腿子,这江大人要他在身边有个锤子的用处!
那小厮皱起眉头,“你目无王法,理应早就将你拖出去斩了的!莫不是乔姑娘出言劝阻,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噢,自己没理就开始各种找理由了。
夙柔说,“那你把我拖出去斩一个瞧瞧。”
红鸾楼的其他姑娘急了,怕这人真的红眼动了杀心,赶忙上前来阻止他们俩这暴躁的气氛。
“莫要同他们一般置气,人还能跟自己过不去么。”
“是呀是呀,大人人很好的,就是不太喜欢有人越了规矩。”
……
红鸾楼的姑娘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吵,可是都能听得见她们说的是什么。
跟黄莺似的声音悦耳。
夙柔说,“还不是他们先欺负到我们头上的?”
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小了一些,因为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可是她们就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把江大人当做感恩戴德的对象去供奉着。
那小厮见状趁热打铁一般说,“你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挑拨我跟大人的关系莫不是别有用心之人?我可真想瞧瞧,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来人,把她压住,我要亲自撬开她的脑袋!”
老鸨吓得迅速跪在了地上。
“大人!这孩子口不择言,但她并无恶意,还请大人饶她一命。”
她原以为,南国的那帮人都是仙风傲骨,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
南国跟北国人,本质上并无太大的差别。
夙柔被士兵压在地上,发丝凌乱的贴在面颊上,她没反抗,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小厮。
“我救了江大人,可是恩将仇报?打算在江大人醒来之前,将我给处理掉?你好领了我的功劳?”
小厮被她说的已经完全失去耐心了。
他去后院儿找来了火钳,这是掏灶台灰的东西。
这会儿已经烧的通红。
“我虽位置不高,但也是陛下亲自封的荆州县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下毒谋害江大人。”
荆州县令?
夙柔感觉有点儿诧异,这县令未免也太年轻了一些,叫她以为就是个在那江大人跟前是个打杂的。
眼看着那火钳越来越近,几乎都能够感受到热量了。
夙柔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其实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后,她便已经看淡了,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感触了。
她会在自己死在对方手底下之前,弄死对方的。
老鸨哭喊着,“大人,求你了,红鸾楼的姑娘们愿意给大人唱歌跳舞,大人莫要生气。”
这会儿已经不是他们生不生气的关系了。
“唰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夙柔扭头看去,便发现有几个姑娘站起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身子跪在地上。
她们身上遍布伤痕,像条狗似的朝着那小厮跟前爬了过去。
“大人……”
“……大人,莫要生气。”
夙柔听到有士兵咽了一下口水,这香艳的画面换作是个正常男子都是把持不住的。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眼前的场景。
她们脱的如此熟练,便是先前经常靠着这样的方式去哄这畜牲开心。
她们这次便是为了救她……
她以为红鸾楼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女子被老鸨收留,靠卖艺讨个生活。
现在,她觉得就只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女子,为了活下去,而互帮互助……
夙柔有些无奈……
“大人,外面来了一个自称宫家人的妇人!”
门口的士兵朝着屋里的小厮喊了一声。
那小厮一愣,神色变了又变,“宫家?!宫家并未有人来了荆州,这事儿我咋不知晓。”
那小厮了一眼夙柔,嫌她晦气似的抬脚在她面上踩了一脚,“丑东西,这次就先放过你,江大人还未醒来,算你好运!”
夙柔的面容被他踩的变形,吃痛的叫她闷哼了一声。
那小厮从她身上踩过去,红鸾楼的姑娘们迅速围上来查看她的状况。
夙柔的鼻子被踩的疼,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方才你可为何那般嚣张?这地方是荆州,我们就只能依赖他们生存。”
“是呀,方才可真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
夙柔咬牙,这一脚,她铁定找机会踩回去!
阿甜泪眼朦胧,伸开胳膊抱住了夙柔的身子。
“姐姐,莫要再跟他们对着干了,这是真的会丧命的。”
这红鸾楼的女子,都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她确实不该跟他们对着干,可若是不对着干,他们岂不是依旧是要踩在她们这帮弱女子头上的?
只会在女子撒气的畜牲,就应该直接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大人,还请快快请进,此次你出行前来荆州,为何身边没带随从和侍卫?”
“我替少将军办私事,不能太过声张。”
门口传来了那小厮跟另外那个人的声音。
夙柔缓了一会儿,才稍微恢复过来,就是鼻梁骨还是痛的。
这声音……
她为何觉着有点儿耳熟,但是却又忘了好像在哪儿听过。
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妇人被那小厮从门外请进来。
俩人对上视线,夙柔愣住了。
嗯……
长的有点儿像二夫人孟氏。
但神色和气质跟孟氏不同,是孟氏的姊妹?
可她为何会在荆州遇到孟氏的姊妹啊?
这些问题在夙柔心中一遍遍的寻找着答案。
可不管找哪个,都没什么可以信服的程度。
面前这个,分明就是当年前往南国的时候逃跑的二夫人孟氏!
孟氏冲那小厮问道,“我来的不是时候?红鸾楼为何是这番景象。”
方才那些个脱衣服的姑娘听见声音立马又跪了下去。
还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呢。
那小厮尴尬至极,“她们……要请江大人来跳舞,结果江大人中毒昏迷了过去,他们还非要跳艳舞来勾引我,这下官已经训斥过她们了。”
夙柔:“……”
啊?谁非得跳艳舞给他啊?
夙柔说,“你是说,我们几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们去把你绑到这儿来的,然后还扒着你的眼皮子非得要你看我们跳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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