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过后,地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
江大人将乔姐姐送回来的时候,夙柔没露面就在房檐上远远的瞧了一眼。
这江大人后面不会再对红鸾楼动手了。
就是这地方她不能继续待了。
这个人虽然被她给打断了一条腿,但是定然也有法子联系宫煜。
她得尽快离开了……
那老鸨跟其他姑娘出来查看情况,就只瞧见站在门口儿的乔姐姐,外面早已没了夙柔的身影。
深夜,一大批军队从城外涌进城内,声音嘈杂,叫已经入睡的百姓们,纷纷打开窗子来看。
可当他们瞧见是官兵的时候,瞬间又吓得将房门和窗户给关上了。
这南北两国不是战争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有军队来攻打他们荆州??
红鸾楼夜深人静,可大堂却挤满了官兵。
老鸨笑盈盈的带着几个姑娘从后面出来迎了上来。
“官爷,今夜太晚了,我们楼里都休息了,就叫这几个姑娘给你跳舞弹弹曲儿吧,官爷想听什么叫她们给你演奏便是。”
站在一旁的副将说,“不需要,我们来,不是听曲儿的,你们楼里,可是来过这样一位姑娘?”
副将拿着画轴,将那画轴打开给老鸨还有那几个姑娘看。
老鸨瞧了一眼,摇摇头,“没来过,官爷要是找这姑娘,我们红鸾楼或许可以帮忙瞧一瞧。”
站在老鸨身后的姑娘们安静默不作声。
副将皱起眉头,“来人,把人带上来。”
江大人,那小厮,以及瘸了腿的护卫被人拖着给从红鸾楼外面带了进来。
“这姑娘,你们可是瞧见了来了红鸾楼?”
那瘸腿护卫说,“今日我在红鸾楼瞧见的那位姑娘,便是跟画像上的人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脸上有道疤,也是属下放了信号通知少将军的。”
副将微微侧目目光再次看向老鸨,这下有人证,老鸨他们还要如何狡辩?
老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官爷,这我们确实没有瞧见过啊!这姑娘生的貌美如花,若是出现过,我们定然有印象,更何况,我们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去欺骗官爷啊。”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抬抬手,“不用为难她们,她肯定跟她们说了什么,所以才这般替她隐瞒行踪,我猜猜……”
“她说……是我贪图她美貌,从我手中逃走的,所以如果见到我,就一定不能告诉我她的行踪?”
老鸨愣了一下,“官……官爷,我们真的不知道……”
宫煜站起身子,身上的甲胄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宫少将军,这女子我见过!她确实来了红鸾楼!”
江大人身边的那个小厮出声。
宫煜眯眼瞧了过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小厮看宫煜有兴趣,以为能够在宫煜跟前露露头脚,立马兴奋起来,“这女子,刁蛮至极!打了江大人!还擅闯江府!除了脸上有一道疤,其他模样当真是和画轴上的人一模一样!”
宫煜微微眯眼。
“啊对!此女无法无天!今日清晨的时候她还在街上打了我!”
江大人也赶紧附和,仿佛能够给宫煜提供关于画轴上女子的线索他们就能免遭一难似的……
宫煜的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儿这个被烧的黢黑的大堂。
“这地方今日起的火?”
老鸨神色莫名的瞧了一眼江大人,“是……这个……”
宫煜抬抬手,“拖出去砍了脑袋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那小厮乐呵了一下,“少将军果然慧眼识珠!这老东西还想替那个女人隐瞒!理应按照谎报军情来处理!”
四个士兵上前来将拽着江大人和小厮就往门外走去。
江大人和那小厮愣了一下,表情慌乱起来。
“你们……拖错人了吧?!应该杀了这个老东西!”
宫煜身材高大,立在大堂中间,声音冷如寒冰,“我是说,你们两个。”
老鸨也愣住了,“官……官爷……”
宫煜说,“这地方烧过之后不能住人了,你们为何还呆在这里?”
“我们……没地方可去。”一个柔弱的声音娓娓传来。
宫煜说,“这地方不能住了,离开这儿,你们选地方,在你们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之前,我来负责你们的安身之所。”
老鸨说,“可……可是……”
宫煜摆摆手,朝着外面走去,“叫你们红鸾楼的女子现在都下来,这地方的地板脆的很,我等着你们。”
月亮高挂,红鸾楼跟前站满了女子。
“那脸上有道疤的姑娘在你们这儿呆了多久?为何会来你们这儿?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鸨和那些姑娘都沉默不语。
宫煜继续说,“我并非害她之人,只是她性子太扭了,所以,我就算用你们解释了,你们应当也不会相信我,告诉我这些就好。”
老鸨半信半疑的询问道,“官爷你怎就确定那脸上有刀疤的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给我们看的画像,那姑娘并没有刀疤,还有……官爷为何要这么帮我们……”
宫煜说,“这横到不行的性子,除了她没有别人,再者,她向来恩怨分明,若非是那姓江的有问题,不会为了保护你们去跟权势动手,至于离开,应该是防止我找到她。”
老鸨皱了皱眉头,“官爷,我可否斗胆询问一下这姑娘的路子?”
宫煜摆摆手,“说了无用。”
老鸨沉思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少将军,询问过镇守城门的士兵,夙姑娘今日出城去了,走时……身上什么也没带。”
宫煜说,“派人追,凡是她有可能落脚的地方,都莫要放过。”
“是!”
那老鸨瞧着那士兵离开,冲着宫煜作揖。
“那姑娘来的时候,已然是个废人,四肢骨头被打断了,是被一个妇人送过来的,因为全荆州,就只有我的红鸾楼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她那状况,就剩下半口气了,后来能够恢复过来也是个奇迹。”
宫煜说,“那妇人长什么模样?”
“瞧着是个山野村妇,手中还有宫家的腰牌,前些日子江大人来找我们麻烦的时候,便是这妇人拿着腰牌出手救了我们的。”
“将军,她说的,会不会是夙姑娘身边的那位毒婆?”
宫煜摆手,“我也觉着是她,但若是毒婆,应当没有必要将她送到这种地方来。”
这种情况无非就只有一种,那个妇人没银子,救不了重伤的夙柔,而这个妇人还恰巧认识夙柔……
宫煜抬手,“去附近的村子都打探一番,多瞧着一些,或许有夙家的人在这附近。”
“是!”
宫煜给她们在城外安排了帐篷,红鸾楼的姑娘人数多,就算是去住客栈,一下子也未必都能够住的上。
宫煜按照他们说的,一一朝着夙柔生活过的地方找了过去。
他瞧着后院儿的那把带血的斧子,嘴角不自然的向上扬起。
后院儿墙角堆放着的柴火整整齐齐的码在墙根。
夙家的人已经在南国了,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会不会……原先就是打算留在这儿过完下半生的?
宫煜上楼的时候,军靴将楼梯给踩的嘎吱嘎吱响。
突然他察觉脚下一空“砰”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从楼梯上掉到了一楼。
宫煜:“……”
红鸾楼的姑娘们身姿轻盈,踩在这上面也没有那么大的重量。
他这一身甲胄和身高马大的身材就不一样了。
宫煜从那洞口翻了上去,找到夙柔住过的房间。
“嘎吱……砰!”门板被他轻轻推开,结果耐不住他的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被烧的黑黢黢的,他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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