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娃娃看着夙柔,眼神中满是警惕。
“你昨儿不是跑了么,怎么今日又回来了,还带了帮手?你要报仇?”
夙柔差点儿笑出声来,她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报仇也不会对你一个小娃娃动手,就是问你点儿事。”
夙柔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那小娃娃就要扯开嗓子大喊。
夙柔眼疾手快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结果男娃娃张嘴就是在她手上来了一口。
疼得她龇牙咧嘴。
安德烈帮她限制住男娃娃的行动,那两个腿儿蹬的跟蛤蟆似的。
“救命啊!坏人在这儿!”
夙柔眼神一凛,直接将男娃娃给打晕过去。
“小王八羔子,还叫,把他扔河里去!”
安德烈说,“把他扔河里,可未必能够叫他活命了。”
夙柔摆摆手,“扔河里扔河里,那河水我昨日瞧了,不深,淹不死人,就是给他一些教训。”
“你……”
“谁在那边?”
夙柔和安德烈立马警觉起来,带着那男娃娃就躲到了一旁。
看来方才这男娃娃的声音引了村子里的其他人。
下着雨,树林里面就只有雨水拍打树叶的声音。
她跟安德烈屏息凝神,那村民在附近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离开了。
安德烈说,“方才我进村,发现他们安排了人巡逻。”
“因为我昨日逃跑了?他们防备着呢?我倒是真的好奇,那村子里的尸体他们觉得见不得人,还是有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安德烈说,“你莫要自己一个人擅自行动。”
他抓住了刚要起身的夙柔。
她说,“你管我做甚?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抓个能好好跟我们沟通的人来。”
方才安德烈都能自己一个人溜进去还没有被发现。
那么她也可以。
夙柔盯上了那个负责外围巡逻的男子。
这人身材魁梧,一张脸长的还算有正气,夙柔希望他可以配合他们吧。
夙柔找来了路边的麻绳,将他捆了用那路边的树叶给堵着嘴带了回去。
这树叶一股子草腥气,塞在嘴里直干呕。
夙柔说,“我给你取了,想让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你如果能好好回答,就能把你给放回去,你回答不了,就只能把你跟那个孩子一起解决掉扔河里去。”
“你要是听得懂,就点点头,我给你把嘴里的树叶拽出来。”
男子点点头,这树叶是方才夙柔随手拽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这会儿拽的时候?还感觉树叶上面刺刺的。
“你昨日不是已经跑了么,你是给我们下毒的那些大漠人?”
这男子倒是冷静,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的倔劲儿。
就是她身边跟着一个安德烈,就通过这一点就判断她也是大漠人有点儿没脑子……
夙柔说,“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不是大漠人,更不是给你们下毒的那些人,想问问你们,你们村子昨日关我的那个地窖下面,为何都是尸体?”
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你们是官家的人?”
夙柔抬手一拳打在男子的脑袋上,“回答我的问题。”
那男子这会儿被她绑着,就算是喊破喉咙,夙柔也能在村里人赶来之前将他给做掉。
男子有自知之明。
声音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脸上的警惕丝毫没有减退。
“村子里的那些尸体,都是村子里喝了井水死掉的乡亲。”
这点儿看来安德烈没骗她。
夙柔又问,“为何你们村子里其他人没事?就只有他们喝了村子里的井水?”
男子摇头,“对,村里的男人们在地里干活,家里的娘们煮好饭就带着孩子们先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媳妇儿孩子都被毒死了,后来村长调查出来他们中毒的原因是用了村子里的那口井,所以我们就没敢再吃了。”
“把中毒了的人都放在地窖,但这天儿热,不出七日就开始腐烂了,村长又怕这件事会被传到城内去,就叫我们村子里的男人们都不往外说,有些吃饭晚还没动筷的娘们跟孩子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但现在也是都只窝在家里不让出门了。”
这样的事情,跟安德烈跟她说的差不多。
夙柔说,“你们怎知给你们下毒的人就是大漠人?又为何瞧见我那日在河边喝水,就把我抓起来关了进去。”
“那日那些大漠人进村的时候,是村长带着我们接待的,他们出手阔绰,我们村儿来的外人就只有他们,偶尔倒是有几个赶路的,但也只是喝口水就离开了,没有机会下毒的,除了那些大漠人!”
夙柔眸色沉了沉,“那大漠人,到村子里来的的时候,还做了什么?”
男子摇摇头,“没了……他们吃了我们村子的东西就离开了。”
安德烈说,“他们应该就只是这个目的。”
夙柔说,“那帮人既然目标是这个村子,那么定然会在附近安营扎寨观察着村子里的变化。”
男子看着夙柔,低声哀求的说,“能不能放了我们?该说的我们已经说了……”
昨儿个夙柔能够从这里逃出去,这男子多少也意识到她并非寻常女子。
夙柔说,“还不能放了你,帮个忙呗,帮我做个人质……我要进你们村子一趟。”
夙柔叫男子走在前面,她在后面拿着刀挟持着男子朝着村子走去。
他们很快就吸引到了那些个村子里负责巡逻的人。
夙柔手中的刀,是安德烈的,用起来有点儿不顺手,沉甸甸好不自在。
要是一个不留神,那锋利的刀刃儿就能划破这男子的脖子。
“快来人啊!昨日那个逃走的女子自个儿回来了!”
那巡逻的人大喊一声,村子里其他人很快就吸引了过来。
纷纷拿着家伙就从自己家冲了出来。
可瞧见被夙柔挟持到的那个男子的时候,都愣住了。
夙柔说,“我无意伤害你们,希望你们能把地窖的那些尸体都搬上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个两个都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那地窖下面的尸体,都是我们自家人,你想干什么?”
人群突然分开,自动让出来一条路出来。
昨日那个村长杵着拐杖缓缓从人群后面走出来。
“丫头,我们也不想伤你,地窖的那些尸体,我们可能就这么搬出来!”
夙柔拽着手底下的男子将他往后一扔,男子稳稳被安德烈接住。
夙柔大步上前,手中的刀抵在了村长的脖子上。
“现在呢?”
“村长!”
这老头儿一看就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夙柔省去跟他们多说什么,直接动手更方便。
“你!你是何人?来我们村子调查的官儿?”
夙柔说,“非也,我们不是调查案子的,是过来叫你去衙门报案的,你们若是继续隐瞒下去,对你们也没有丝毫好处,那些人要对你们屠村,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还是早些上报,让衙门保你们平安,更何况,就算是按照南国的律法,你们私藏尸体,也应当判个耽搁办案的罪名。”
村长的白胡子微微皱起,“我们不是没有报过官,可那荆州城内的衙门压根不管事儿,新上任的荆州刺史也只是个混账东西!村子里的人不是我们杀的,若是让此事传到荆州,他们定然会因此而断定人是我们杀的。”
夙柔愣了一下,荆州刺史?那位江大人?
宫家挑选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混账吧……
夙柔放开了村长,“去上报,你们一直藏着这些尸体,也不是个办法,他们若是不管,我管。”
这事儿得让宫家的人注意到大漠东部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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