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突然安静下来。
夙柔扭头看向十九公主,“做甚?刨根问底的,你不信我?”
十九公主心虚的避开了她看过来的视线,“不是不信……只是,有些心疼你,一个女子身上落下这么多的疤痕,今后你要如何嫁人啊。”
夙柔趴在木桶边沿,“女子又不一定只能嫁人。”
十九公主说,“那女子除了嫁人,还能做什么?”
夙柔说,“还有这么多的大好河山还没有瞧过,怎么就能这么久嫁人了?反正我是不会嫁人的。”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身上这么多的伤疤不好嫁,而是她脸上这么大一道伤疤,换作那个寻常男子都不可能会愿意娶的。
夙柔看的淡,所以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比较好,也不需要去纠结那些情情爱爱,多逍遥自在……
十九公主的神色动了动,“你……”
“哗啦”夙柔撩起一些水珠,“你跟安德烈那日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假夙柔的事情?”
十九公主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偷听我跟阿烈的谈话?!”
十九公主站起身子,神色愤怒不已。
夙柔淡定的人把水撩在自己身上。
“我若是那个假的,你们现在可不一定能安稳的待在这儿了。”
夙柔自己主动撕破脸,十九公主也觉得没必要继续跟她装下去了。
“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夙柔?我们此行怎么就正好碰到了你?说不定你的任务就是留在我跟阿烈身边跟东部传递消息。”
夙柔没想到这十九公主跟当初刚见到自己的时候成了两幅样子。
不过夙柔觉得也情有可原,这十九公主喜欢安德烈,安德烈又跟她走的近,十九公主瞧着她不爽都是正确的反应。
夙柔有些头痛此事,安德烈这么好用的下手再找一个可找不来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选择离开安德烈的营地。
夙柔说,“我……你……”
“啊对对对,我是假的,你出去跟安德烈说,听听他怎么说?”
夙柔不慌不忙的继续洗澡。
十九公主见她还是这副样子,恼羞成怒,大喊一声,“来人!去请阿烈过来!”
夙柔一怔:“?”
“不是,我还没洗完呢,你好歹等我洗完了再把他给叫来!”
她神色有点儿慌乱起来,自己这会儿光溜溜的泡在木桶里面,这十九公主咋这么轴?
安德烈进来了不是正好瞧见了她这副样子??
十九公主说,“你若是真的,我们自然会让你洗完这个澡,但方才你已经承认了你是假的,阿烈自然会收拾你!”
夙柔:“……”
夙柔刚从木桶里面站起来,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安德烈的声音,动作紧跟着就僵住。
她这现在穿衣服也来不及了哈……
夙柔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十九公主,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抬起腿搭在木桶边沿。
“你做甚?”
夙柔说,“我就想好好洗个澡,你反正也把安德烈叫过来了,我这身子呢方才你也瞧见了,你想叫他瞧我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
她靠在木桶边个,姿势好整以暇,气的十九公主指着她大骂,“不要脸!”
“怎么了”身后传来了安德烈的人声音。
吓得十九公主面色惨白,抓住要往里面进的安德烈,“阿烈她还在洗,你出来等她洗完,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着十九公主拽着安德烈离开的身影,夙柔靠在木桶边儿微微勾起了嘴角。
夙柔洗好出来,换上了十九公主拿来的衣服。
她的头发还有些潮湿,不过好在她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这一会儿功夫就能干。
侯在外面的侍卫瞧见她洗好出来了,毕恭毕敬的说,“姑娘请你去王的帐篷。”
夙柔说,“好。”
安德烈跟十九公主正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夙柔进去的时候,他们刚好中断。
“方才是她无礼了,你莫要生气。”
夙柔笑道,“为何态度突然给我来了个转变?可是信了我是真的夙柔?”
十九公主说,“阿烈是信的,可我不信,我不是没有跟夙柔接触过,你这厚颜无耻的话,倒真是不像她能说出来的。”
夙柔想起来上次她跟十九公主见面的时候,当时十九公主对她夙大将军之女的身份毕恭毕敬,说话都很客套。
夙柔自然也就对对方客套了一些。
夙柔指了指安德烈,“那咋办?我跟安德烈接触的时间比你久一些,就有没有可能,我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十九公主被她噎住说不下来了。
安德烈说,“那假夙柔的事情,你若是要知道,问我们不行,我那日也只是偷摸潜入府中瞧了一眼,感觉夙府的夙柔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是元姑娘偷摸找到我,告诉了我这件事。”
“我本不信,认为那只是你不想让我纠缠你而特地叫元姑娘来告知我的,可直到我后来离开南国,奉命前往荆州调查大漠东部的事情,在林子里瞧见了你站在树上的身影后,我信了。”
“这世上是真的有两个长的如此相像的人的。”
夙柔说,“那假夙柔当真与我一模一样?”
安德烈点头,“我此行来荆州一路大道,若你是回到夙府的那个假的,是不可能会走在我前面,比我先到的。”
夙柔沉思了一下,若是如此,她看来是必须要回去一趟瞧瞧怎么回事了。
夙柔说,“元温,她可还好?”
安德烈说,“元姑娘对你挂念得紧,一直担心你遇到危险,需要我派人传信去南国一趟么。”
夙柔摆摆手,“暂且不用联系他们,我处理了这边的事情,自己去。”
两个人的交谈,十九公主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来。
安德烈说,“你这几日就留在这里吧,若是有需要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
夙柔说,“那村子的事情,解决掉之后,我需要回一趟红鸾楼去瞧瞧,到时候我便走了。”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可以跟安德烈互相照应的地方……
安德烈眸色晦暗不明,“你走之前,可否跟我打个招呼?”
夙柔点点头,“可以。”
等夙柔从帐篷出去,十九公主抓住了安德烈结实的胳膊,“阿烈!你怎就那么确定那就是夙柔?”
安德烈淡淡的说,“感觉。”
“什么感觉?!你莫不是对她动了心思?她刁蛮至极!方才还口出狂言说叫你瞧她的身子,那个寻常人家的女子能这般说话?我倒是接的她一点儿也不像个将军之女!她这身份,还得需要再考量一番。”十九公主听到他这么说慌了。
安德烈对十九公主的无理取闹习以为常了。
他说,“你可知夙柔是谁?”
十九公主说,“不就是北国在灭国之前,夙大将军之女?整个将军府唯一的嫡女。”
安德烈说,“她出身显赫,阿爹是北国当朝大将军,上面三个兄长也都是武将,这是她为何敢刁蛮至极口出狂言的底气。”
十九公主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一个人的性子是可以完全模仿出来的。”
安德烈继续说,“抛开这些不谈,你可知天下第一商队玉坊?”
十九公主皱皱眉,“他们富可敌国,这跟夙柔有何关系?”
“玉坊商队当家的姑娘叫元温,跟她闺中好友,情真意切的要好,背靠夙万和三位兄长,还有玉坊商队的财力依靠,她更是不用在乎这些凡尘俗物,若换做是你,你或许会比她还要刁蛮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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