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啊。”
林棠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褥,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敦多布多尔济见她这副模样还在安慰自己,眼泪当即掉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哑着嗓子道:
“公主,我不紧张。”
说着,敦多布多尔济再次拿起汤勺,稳稳地把鸡汤喂到林棠嘴里。
林棠瞅见额附脸颊上的泪珠后,想出声嗔怪他时,腹部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绞痛。
“嗯…哼…”
林棠没忍住痛呼出声,敦多布多尔济连忙把手里的碗递给旁边的麦苗,把手擦干净后,递到林棠嘴边道:
“公主,您咬我吧。”
“你…出去!”
林棠满头大汗地别过脸,痛苦地呻吟道:
“别在这误事了。”
敦多布多尔济听到这话,红着眼睛看向林棠。
林棠疼的没工夫搭理他。
敦多布多尔济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转身走到殿外,吩咐道:
“接生嬷嬷和我一起进去,其他人该烧水的烧水,该准备膳食的准备膳食。”
“这……”
麦田顿了顿,道:
“额附,公主方才说不让您进去。
何况……”
“何况什么?”
敦多布多尔济打断她,催促道:
“就按我吩咐的去做。
若是公主怪罪,我一力承担。”
“嗻。”
麦田给接生嬷嬷使了个眼色,接生嬷嬷喉咙动了动,把本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罢了。
这里除了公主,便是额附最大。
眼下公主要生孩子,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做好奴才要做的事便好。
()
林棠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越来越猛烈的疼痛了。
她面色狰狞地躺在床榻上嚎叫,敦多布多尔济走到她跟前,直愣愣地跪下。
林棠瞧见他又进来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要开口赶人。
敦多布多尔济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他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抢先道:
“公主,臣想陪着您,您让我留下吧。”
他认识与公主成婚六七载,第一次见公主疼的掉眼泪。
敦多布多尔济十分后悔,当初他为何要求公主生个孩子。
林棠见敦多布多尔济坚持要留下,看了眼他,没再说话了。
她不认为嗷嗷叫着生孩子的她丑,也不觉得她应该在额附面前惺惺作态地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
她就是她。
倘若额附不喜欢她了,她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冷静下来,想好处理额附的法子。
至于为什么不让额附进来,是因为林棠怕他太过紧张自己,慌里慌张地帮倒忙。
半个时辰后。
敦多布多尔济听着林棠痛苦的喊声,脸上的泪越流越多。
他开始在心里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啊?
公主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只要公主还要他就好。
他没必要让公主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来生孩子啊……
接生嬷嬷扫了眼前面跪着的敦多布多尔济,敛了敛心神,又往林棠身下看了两眼,道:
“公主,开九指了。”
九指了?
林棠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麻木地想了想九指的意思,咬紧牙关继续用力。
“公主,看到孩子的头了。”
接生嬷嬷略带欢喜的声音传来。
林棠屏住呼吸,攒了攒劲,调动全身的力气往下。
“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来。
林棠偏头看了眼敦多布多尔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主!”
(先到这,十二点后补,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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