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屋外是孩子们欢笑的声音,以及农家特有的鸡鸣狗叫声……

    “大嫂,你起来了?娘叫我过来喊你吃早饭呢。”

    徐子矜脸红了:“起来了,我都睡过头了。”

    陆玉珠呵呵直笑:“没有啦,娘说,昨天你忙进忙出的,累坏了。”

    “娘说怕你饿了,要不然就让你多睡一会呢。”

    “你去洗脸刷牙吧,我去摆碗筷了。”

    小姑娘才十四岁,啥也不懂,反正自己娘说啥她就说啥。

    却不知这几句话把徐子矜的脸红成了一只水煮过的虾……

    天晴了,一夜的北风,外面结了厚厚的冰,天气非常冷。

    都说孩子屁股头三把火,还真没说错。

    这么冷,三个孩子跟在小六屁股后面,骑着自行车满院子转,小脸儿笑成了一朵花。

    “妈妈,我会骑大自行车了。”

    刘子望双腿卡在自行车的三角架之间,屁股一扭一扭的,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这小子,天生就是一块当兵的料啊!

    徐子矜笑了:“小心点,别摔着了。”

    “不会的!”

    刘子望大声地回应……那得意劲儿,就像一个小兵一样,声音透出了院子。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陆寒洲走后不到两小时,生产队上的人都知道他带人上山打猎去了。

    “这年头,山上的东西都学精了,有这么容易打到吗?”

    “呵呵呵,我这大侄子呀,看到我家得了只大野猪,这是眼红了哈!”

    “大家今天可别走远哟,万一大毛他们真打到了野猪,难保不便宜卖给大家两斤呢。”

    陆三婶磕着瓜子,说着风凉话。

    看她这神情,她儿子的伤,应该是没那么重。

    好巧不巧,陆三婶与人聊天的话,恰好就被黄翠华听到了。

    她跟陆妈的关系,只要不牵扯到利益,还是不错的。

    见陆三婶含沙射影没完没了,她忍不住了。

    “我说大根娘,你这是嫉妒人家大毛能干吧?”

    “上山打猎就是眼红你们家?那这么多人都上山打过猎,那全都是眼红你们家了?”

    “你家一头那么大的野猪,怎么没便宜卖几斤给本家人呢?”

    “怕是你陆家几个兄弟,连汤都没喝到一碗吧?”

    “说起别人来,你倒是大嘴一张,啥话都往外吐,做人可不能这样。”

    陆三婶一听,一个瓜子壳吐在地上:“黄翠华,我说我的,关你啥事?”

    “你这么巴结别人,看人家到时候会不会给你几根野猪毛嗅嗅!”

    “哼,马屁精!”

    “你说谁是马屁精?”

    黄翠华一听就火了:“姜荷花,你说谁是马屁精?你给我说清楚!”

    “还有谁,自己拿镜子一照不就知道了!”

    “我倒要看看,人家会不会送个猪尿泡给你闻闻骚味!”

    陆三婶针锋相对。

    黄翠华气晕了,冲了上去:“你这张臭嘴,不给你缝上,我看是要喷粪了!”

    “啊啊啊……黄翠华,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对付,一瞬间,两人扭成一团撕扯起来。

    一旁看热闹的人傻眼了: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别打了,别打了,快看,打猎的回来了!”

    “天啊、天啊,他们肩上挑着的、抬着的,全是野猪!”

    这一叫,比什么命令都管用,刹那间,打架的两人都不记得打架了。

    特别是黄翠华,咧开大嘴笑成了一朵喇叭花,仿佛这野猪就是她打回来的一样,还得意地瞪了陆三婶一眼……

    “天啊,大毛,你们这是找到了野猪窝吗?”

    陆寒洲力气大,一人挑着两头。

    每只至少一百斤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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