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离婚。蒋琬,我们离婚吧。”

    结婚八年,我很少叫蒋琬的全名。

    每次叫的时候,都是我要认真和她商量事情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要谈的事情居然变成了离婚。

    “离婚?”

    蒋琬猛的伸手扣住了我的脖子,脸色阴沉的吓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呼吸困难,我艰难的在她手下喘  息,脸色通红。

    如果我还是那个健康的晏隋的话,挣脱开这样的桎梏轻而易举。

    可是我已经生病很久了,胃癌掏空了我的身体,让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我奋力的拍打着蒋琬的手,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我并不惧怕死亡,但是我不想死在蒋琬的手里。

    蒋琬松开手的时候,我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  息,像是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件什么没人要的玩意儿。

    “晏隋,我不可能和你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刚刚清醒了片刻的脑子又开始有些混沌。

    我抬起头看着蒋琬,最终是没忍住问了口:“为什么?”

    明明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还非要拖着我?

    “我最落魄的时候你抛下我走了,我那么爱你啊,晏隋。”她俯下身,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她有些愉悦的笑了:“现在我有钱了,当然不可能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哪怕是你死了。”

    最后几个字听得我遍体发寒。

    当初和蒋琬结婚时候的喜悦,终于在八年以后变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扎穿了我的心。

    我从那间曾经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勒然就坐在门口。

    看着我脖子的痕迹,他勾了下嘴角,扶着墙站了起来。

    “晏哥,何必呢?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外来者,你已经是个外来者了,就别再缠着婉姐了。把婉姐还给我吧,好不好?”

    不是我要缠着蒋琬,是蒋琬不放我离开。

    我不想和勒然掰扯这些,转身离开。

    勒然被我无视,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能铁青着脸站在原地。

    隔天早上的,屋子里面又没有人了。

    其实蒋琬平时不太会回来,她另外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

    那套公寓是她为了勒然专门准备的。

    他们就像普通的小情侣那样,在那套公寓里面做饭洗衣,亲热玩闹,过着最平凡不过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我和蒋琬曾经过了八年。

    胃部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剧痛,疼的我蜷缩起来,满额头的冷汗。

    因为没有买专门的药,所以我只能靠着自己挨过这刀割一样的疼。

    牙齿被我咬的咯咯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尤为刺耳。

    疼啊,是真的很疼。

    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可是我根本就没精力去接通,直到它自动挂断。

    可那边的人却分外执着,一直在打电话过来,似乎只要我不接通,就会一直打一样。

    等我挨过那阵疼痛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我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蒋琬冷冷的声音,

    “晏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缓慢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不让蒋琬听出异常:“怎么了?”

    “书桌上放了份合同,你给我送过来。”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蒋琬多加了一句:“把你的西服给勒然带一套,我要带他参加今晚的拍卖会,来不及定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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