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秘书的难处,我明白。

    更何况,程岩可不是普通的秘书,他的工作几乎已经囊括了蒋婉生活之中所有的大事小情。

    上到工作,下到蒋婉的个人生活他都要操心。

    如果不是蒋氏集团待遇好,外加程岩跟在蒋婉身边这么多年,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步田地。

    “这一年里,你辛苦了。”

    即便是对我,蒋婉都会极尽所能的羞辱,嘲讽。

    很难想象,在蒋婉心态最差的时候,程岩和向雁这样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程岩摇摇头:“真正辛苦的,还是蒋总。”

    “一年前,蒋总她……”

    说着,程岩开始哽咽,眼眶通红一片。

    我把纸巾推到他面前,让他不用着急,也可以慢慢告诉我,这一年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程岩说,其实他最害怕的就是当年蒋婉出车祸的时候,没能活着走出手术室。

    当时,蒋婉伤的真是太严重了。

    早在蒋婉为了救治小念柒的时候立下的遗嘱,他很怕这个时候会用上。

    我不知道遗嘱的事,就算从安逸口中有所听闻,也不是全貌。

    仔细问了程岩,才知道了其中的真相。

    原来,就像安逸说的,蒋婉是真的打算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把公司和她名下的所有不动产都转给我的。

    她相信,我绝对不会私吞这些东西。

    至于蒋父蒋母,她一早就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他们出现,抢夺原本属于我和小念柒的一切。

    我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烫。

    她当时受了重伤,明知道造血干细胞移植会让她本来就没有恢复好的身体变得更差,却也从没想过要将这份责任强加给我。

    可我多么希望,她能想着依靠依靠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看向程岩:“当时医生下的诊断是什么?”

    “她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岩仔仔细细把当时医生的描述向我复述了一遍。

    蒋婉的腿伤最要紧的并不是皮外伤,而是当时车辆被挤压变形,导致腿部神经受损。

    虽然神经已经被专家接上,但毕竟受过损伤。

    究竟能恢复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程岩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些许询问:“所以,你到底想怎么办?”

    我想,这两年程岩肯定没有放弃过为蒋婉医治的事。

    就算蒋婉对此异常抗拒,他们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劝着蒋婉尝试着接受治疗。

    “我知道,蒋婉这一年来心态变化很大,肯定会十分抗拒治疗,抗拒接触任何人。”

    “但既然当时医生也说过,如果复健的过程和效果理想,她是有机会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的,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肯定要试一试才行!”

    “程岩,这件事我或许还需要你帮忙!”

    我的话,似乎让他看到了希望,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笑意。

    “晏隋,你跟我说这话,未免有些太见外了!”

    “不过你也知道,关键的要点和难点,都在蒋总身上,我只能从旁帮帮忙,别的我也插不上手。”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关键的症结都在蒋婉身上。

    对他们而言,蒋婉是绝对不会听劝的。

    否则,这一年以来,蒋婉的伤势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见有什么起色。

    不过,接下来我们却默契的没有聊起这件事。

    我们俩聊过蒋氏这一年来的发展,聊了tg未来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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