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被送入医院检查,脚崴到了上次的旧患。
虽然伤的不严重,还是被医生要求入院三天观察。
傅淮之在病房外听电话,声音细细碎碎传进来,江晚意听不太真切,竖着的耳朵就放了下来。
算了。
听不清。
“唐家目前有什么进行的合作,都去截停。”
傅淮之吩咐的声音听起来平平无奇,却很致命。
“好的傅总,那唐小姐呢?”高助理询问。
这件事调查下来,发现就是唐青找唐斯理撒娇,然后找人教训江晚意。
“找个机会,请她出来问问,你知道,我不欺负女人。”傅淮之垂下眼,抬手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
高助理瞬间会意,“我来办。”
傅淮之神色满意挂了电话,回到病房。
同时,手里还多了一份吃的。
“这么晚了,你哪弄来的?”江晚意诧异的掀起了眼皮,傅淮之坐下,将盒子打开。
一股香味扑鼻,带着浓浓的奶香。
江晚意眸子都瞪大了,“椰汁桂圆西米露?”
“人不开心吃点甜的,心情能好点。”傅淮之的声音难得多了些许温度,神色表情也没之前那么冷冰冰了。
江晚意却犯愁,“这么晚了吃甜品,容易发胖水肿。”
“给你放假几天。”
“……你说了不算。”
傅淮之挑起眼尾,眼神指了指她的脚伤,“这还不算?别告诉我,你要那么敬业去赶活动。”
江晚意还真没这么敬业。
否则弄巧成拙,越来越严重,反而耽误事。
傅淮之喂她吃,冷冰冰的模样做出体贴的举动,怪违和的,“不如我自己来吧。”
江晚意伸出手,被傅淮之一个眼神给逼回去,“你是别人对你好就过敏体质?”
这话说的,还真犀利。
江晚意乖乖喝了几口,试探问,“今晚的事知道是谁干的吗?我动手伤人了,不知道那人死没死。”
傅淮之神色淡然,“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
江晚意又乖乖点点头。
想到今晚的事,心有余悸,她咽了咽唾沫,抬眼直视他眼睛,“我还是想知道,是谁这么恨我,要这么折磨我。”
“唐青吗?”
江晚意这人的性子,有点倔强。
她想知道的事,越是刻意拦着,她越想刨根问底。
傅淮之见她不吃了,把盒放下,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是唐青找的唐斯理,这点唐斯理承认了,唐家现在想道歉,也想亲自给你赔罪。”
江晚意目光清冷沉静,“我和唐青无冤无仇,就算她是因为白天的事想出口气,也是找沈曼,不是找我。”
傅淮之眸光幽深,令人难辨喜怒,“这么说,你认为会是谁?”
江晚意原先想着,周纯和傅淮之关系不简单,她不该多说的。
但几次三番下来,周纯一次次故意挑衅,每次都差点让她失去清白,被人糟蹋。
手段未免过于恶毒了!
江晚意握了握拳头,眼神愈加坚定清明,“下午的时候周纯也在,唐青刁难我,显然也是因为周纯的关系。晚上唐青要把气撒我身上,要不是有人煽风点火,我不至于横遭凌辱。”
“傅总,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不可能只是伤到了脚,这件事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江晚意直勾勾看着傅淮之的眼睛,倔强的眸子微微·泛红,令人心疼。
晚上她被撕烂衣服狼狈的模样,若是他晚去一步,后果难以想象。
傅淮之嗓音低低压着,“即便是周纯教唆,主谋也是唐家兄妹,这点无可否认。”
“这么说,教唆的人无罪了?”江晚意脸上浮起嘲讽。
“我知道,傅总和周小姐感情深厚,断不会为了我这么一号人去对周小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傅总,如果我依附你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如你趁早把我给放了。”
江晚意真是气坏了,冲动之下才敢这么跟傅淮之置喙。
傅淮之漆黑的眼底滚动着怒色,却又很快被压下,“江晚意,我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江晚意躺下,拉上被子闭上眼,“傅总,我累了。”
言下之意,是下逐客令。
傅淮之眉心微不可察蹙了蹙,发现她在这儿越来越有脾气了,身上寒意渐渐弥漫开。
他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寒气又被敛起。
“你先休息,我再来看你。”
江晚意没理会,胸腔的怨念占据了理智,甚至忘了,今晚被傅淮之解救时的激动和欣喜。
还有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她气呼呼踢了下被子,习惯性用右脚了,受伤的地方被拉扯到,瞬间疼的她啊的尖叫出声。
该死的傅淮之!
就知道害她,害她!
……
周纯坐立不安,晚上十一点也难以入睡。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被吓得身体抖了一下。
看见来电名字,她脸色愈发难看。
还真是,傅淮之!
她挣扎犹豫了很久才接起,“下来。”
周纯极力稳住声音,“这么晚了,还见面?淮之,不如下次吧。”
“给你三分钟,下来。”
傅淮之不容抗拒的口吻,断然挂了电话。
周纯莫名绷紧了神经,哪怕没看见傅淮之的人,淡淡是听到那冷漠的声音,就能猜到他此刻情绪很不好惹。
可她不下去,也得下去。
周纯穿着简单的白t搭配一条黑色短裤就下来了,头发随意披散,被风吹得扬起,露出一张略带不安的脸。
“淮之,大晚上的找我,不怕范总误会了?”周纯强自镇定,眼神一直观察面前的傅淮之。
傅淮之单手插兜,一身矜贵高冷的气息,微微掀起眼皮,薄唇溢出冷讽,“不是正好?你能和范晔的婚事作罢。”
周纯顿时怔住,“你一向在意和范晔的合作,要是婚事作罢,他还能继续合作?”
“合同已经签了,他想违约,那就支付三倍违约金。”傅淮之面容依旧冷峻,甚至不夹带半分情感。
周纯瞬间察觉到傅淮之的怒气,微微后退了一步,“不如你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
傅淮之逼近,眼底一片凛冽寒意跃起,“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周纯,这么多年,你得到的还少?”
周纯察觉到怒意,一步步后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淮之停顿脚步,高助理点开一段录音,里面传出唐青的声音,“是周纯,周纯说江晚意没后台,江家又破产了,而且还想着勾引傅淮之,我就被她煽动了,才对江晚意下狠手。”
“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录音里传出唐青害怕的哭腔,听得周纯后背发凉。
她一脸震惊,急忙解释道:“这不可能,跟我没有关系,她要对付江晚意算在我头上,这点我不服。”
“那就去跟唐青对峙。”
傅淮之冷声,转身就走。
高助理当即就拉上她手臂,她高傲的脸上浮起一丝慌乱,冲上去拉住傅淮之,“难道你我之间,轻易被别人几句话就能挑拨?”
傅淮之甩开她的手,下一秒,掐住她咽喉,“周纯,你之前做的一切,我都忍了,也警告过你,离江晚意远点,你忘了?”
周纯怔住。
傅淮之第一次这么对她,竟然还是因为江晚意。
她感觉呼吸变得薄弱,只要傅淮之手上用力,就能轻易将她掐死。
她死死瞪着一双眸子,泛着眼泪看着他。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傅淮之甩开她,“我不会杀了你。”
周纯摔在地上,手心传来刺痛,她顾不上疼痛扭头质问的眼神看着傅淮之,“江晚意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傅淮之无视她眼底的泪光,漠然警告,“听着,离她远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说。”
撂下这一句话,他看都不看周纯一眼,转身就走。
周纯气得捶地,愤恨地瞪着他远去的背影,“为什么?明明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傅淮之头也不回。
高助理上了副驾驶,从后视镜观察他的脸色。
俊朗的面容不改一贯的冷硬,神色之间尽是漠然,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对傅淮之来说,谁更重要,高助理心中了然。
傅淮之摸了摸腕表,“让你做的事呢?”
高助理恭敬回话,“废了那三人的命根子,已经送警局了,这件事不会牵扯上江小姐。”
“嗯。”
傅淮之漆黑的瞳孔里滚动着一抹凛冽寒意,“唐青呢?”
“人抓到了,不过,傅总要亲自去?”高助理轻微皱了眉心。
傅淮之勾了勾薄唇,眼底只有隽冷的光,“唐家这么厉害,自然要亲自见一见。”
……
夜深。
唐青被捆绑在椅子上,周围黑漆漆的,偶尔还有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吓得她哭出来。
尤其嘴巴被捂住,也只能发出很细弱的哭声。
突然,铁门发出框的一声。
唐青泪眼朦胧看过去,激动地挣扎起来,“放了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然而,她的哭声被别人听来,却丝毫不起作用。
轰!
忽然灯光被打开,照射在唐青身上。
强光让她不适的偏开头,等适应了,才眯着眼睛看了过来,使劲发出求救的声音。
“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眼泪不断地往下掉,模糊了整张脸。
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到她面前一米远停住脚步,照射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以至于眼睛没那么难受。
她拼命想看清楚男人的脸,可男人站在强光之下,整张脸都没入了黑暗。
尽管如此,唐青却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
“知道错了?”傅淮之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空旷之地回荡的回音。
唐青想说真的知道错了,可嘴巴被封住,她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拼命地点头,一边掉眼泪。
错了。
真的错了。
她不傻,猜都能猜到是傅淮之为江晚意报仇来了。
傅淮之抬起手,示意手下撕了她嘴巴上的封条,手指在光影之下,修长纤细,如同天使的羽翼。
撕拉一下。
唐青顾不上疼,哭着求饶,“对不起,傅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不敢了。”
傅淮之漠然看着她,“她受过的,你也该承受才是。”
说完,眼神扫向了助理。
高助理会意,便吩咐三个男人动手。
很快,三个男人靠近唐青,开始动手动脚,撕扯衣服,唐青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发出声声惨叫。
“哥哥,救我,快来救我……”
“不要啊,你们不要碰我……”
唐青哭喊着,声嘶力竭,伴随着衣服被扯烂的声音,她的声音从嘶吼,渐渐变成绝望。
须臾。
高助理来到傅淮之身边禀报,“傅总,唐斯理来了。”
傅淮之眸子缩了缩,“看好这里。”
他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四处十分空旷。
傅淮之站在门口,挡住了疯狂赶来的唐斯理。
“唐青!”
唐斯理隐约听见唐青惨烈的叫喊声,恨不得越过傅淮之冲过去。
但他被傅淮之的人拦下了。
唐斯理站定在傅淮之面前,噗通跪下,“傅总,今晚的事的确是我们唐家的错,我只求你,放过我妹妹。”
“那我们这笔账,该怎么算?”傅淮之居高临下,神色之中只有凌厉的霸气。
唐斯理来之前,好几个地下赌场都被警察给端了。
这么隐蔽的位置,且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明摆着是他收买的后山都拦不住了。
今晚上,对于唐家来说,简直天翻地覆!
唐斯理颓败的低下头,“只要傅总肯放过我妹妹一马,你想让我们唐家做什么都可以。”
“你们唐家不是不依附任何人?包括你们如今所做的码头生意。”傅淮之冷笑。
唐斯理认命似的闭上眼,“如果傅总愿意,以后码头的生意,我们七成给傅氏。”
傅淮之唇角玩味的扬起,漆黑晦暗的眸光在流转,“只是这些?”
“如果傅总对其他的有兴趣,也能继续坐下来谈,傅总,我是真诚给你道歉。”唐斯理一句一句道,心犹如在滴血。
傅淮之露出满意的神色,“既然如此,改日坐下来详谈。”
说完,他从唐斯理身边走过去。
很快,一行人上车离开。
唐斯理疯了似的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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