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品灵石就买到了一个能装活物的顶级芥子口袋。
晏岢摸着脑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那剑,你不还还价?”
他主动要求,“也许梁掌柜脑子发昏,九个上品灵石也肯卖呢。”
鹿攸宁果断摇头,面孔还很严肃,“我是三岁小娃娃吗?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我的宝剑是要斩妖除魔的,要锋芒逼人,气势如虹的那种。”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侠客懂吗?”
激情四溢的几句话,巩安已经听习惯,不当一回事。
晏岢却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好久才憋出一句,“小师妹你心气真高。”
但是需要实力来匹配。
后面半句,晏岢忍住没有说,但是鹿攸宁会自行脑补。
“走,回不倒峰……修炼。”
她一米六五的身高,骤然扬起的二米八五的气势。
晏岢却不乐意,扯住她商量,“我想买一个黑玉扣头,小师妹你这么会还价,帮我还还价。”
鹿攸宁这才反应过来,宗门统一用的是木簪,但他用的是玉扣。
有特别的说法吗?
“你……”
“五师弟有这个爱好。”
巩安无语地补充,他的债台一半是玉扣搭起来的。
鹿攸宁表示懂了。
进出几家玉饰店,她很快明白晏岢的穷是有理由的。
修真界的玉器大多被器修搜去做各种奇怪的法器,很少有人拿宝贵的玉去做什么玉扣。难得出现几件,基本都卖到了天价。
晏岢穷,但是他眼光高。但凡他看得上的玉扣,寥寥九个上品灵石,只能当个添头。
铩羽而归。
灰溜溜地走在街上,鹿攸宁忍不住看他头顶的玉扣,“这个多少钱?”
晏岢报了一个数。
哦哦,打扰了。
走了一段路,鹿攸宁豪气地拍拍他,“等小师妹发财,送你一个。”
巩安鼻子里出气,不过没说话。
鹿攸宁又是自行脑补:穷剑修,莫有发财的可能。
她内心戏很足,四师姐你有所不知,我是受过市场经济熏陶的剑修,脑瓜子活络,也是有发财可能性的。
筑基+发财。
人生有了目标,日子过得就快了。
后面的一个月,鹿攸宁每天都窝在小院里,修炼修炼,还是修炼。
四大宗门的宗主与长老过来渡灵宗的那天,姬天亦在玉简上留言,让巩安带她过去见客。
被拒。
理由只有一个字:忙。
徒弟勤奋修炼是好事情,姬天亦把对话拿给那群老头老太看,捻着胡须,一半得意一半委屈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有性格,不过只要肯修练就是好事,咱们也不能勉强。”
月明宗的宗主萧汲个头很高,气质威严,气场很盛。
他从严治宗,哪里容得下弟子的拒绝。面孔很冷,“要什么性格,打一顿就好了。”
姬天亦白晃晃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她可是天品灵根。”
切。
萧汲自闭了。
符星宗的宗主缪天宇个头不高,长得还算不错,但他习惯眯着眼睛看人,加上皮肤黑的缘故,总给人阴恻恻的感觉。
也是冷笑,他问,“测过灵石了吧,不知这位天品灵根的灵根类别有没如你所愿呢?”
关于这个问题,姬天亦早已想好了答案。
他呵呵一笑,“大圆满嘛,那是必须的。”
他的这个回答迷惑性极大,因为谁都知道渡灵宗亲传缺一个水灵根,所以,这是补上了?
说完这一句,姬天亦就开始扯东扯西,首先就是敲打落器宗,说他们找人接触水千凡,意欲何为?
落器宗宗主石沭战术性疑惑,摇头表示不知。
姬天亦又说新人大比还未开始,符星宗亲传就开赌局唱衰渡灵宗,“你们这是看不起谁啊?”
缪天宇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转头看向自家的长老,其中有知情人士,淡定表示,“年轻人好胜心强,火气足,有钱任性,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
姬天亦呵呵,回头又问丹云宗,说你们把丹药价格炒得这么高,是要逼死剑修吗?
这话有点挑拨的意味,月明宗全部剑修,受害最深。
果然,萧汲的目光凌厉了。
丹云宗的宗主凌之双是女修,这个宗门的评语是清高且富有,与她有着强关联。
年轻时,她长得非常好看,是众多男修心头的白月光。但她道心坚定,一路修炼升级,与她同时代的男修大多被她抛在后面。修真界实力为王,她高高在上,自然就是清高。至于富有,丹修是炼药的,修士可以不用器修的法器,却不能不吃丹修的药,所以这个宗门是真有钱。
因为垄断,控制且拉高丹药的价格,这个槽点是姬天亦漏夜分析出来的。
这会儿抛出来,果然……有效果。
凌之双傲慢,“嫌药贵就少出去打架。”
不得不说,这一位也是会戳肺管子的。
剑修好斗,打架属于日常性事件。他们穷,一半是因为不会赚钱,另一半是因为日常受伤,丹药实在是……贵。
萧汲不擅长与人理论,只会散发出威压,然后自己……生闷气。
但是月明宗有会讲话的邱长老呀,正好这位也在,当即跳出来与凌之双理论。
然后。
大殿内好像来了八百只鸭子。
其实不仅月明宗,其余二宗的道修也要吃药,丹药涨价各方的利益都有损害,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说道说道。
反观渡灵宗,天道给他们扔了两个天品丹修,大师姐惯会操作,内外门弟子里,又定向培训了几个。自产自销,宗门内是足够用了。
不受其害,就站在边上看看热闹。
何况这个场面,本就是姬天亦故意挑起来的。
为了掩护鹿攸宁五灵根的事实,他也是很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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