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宴让吕家和新任两江总督崔颢达成了的共识。
自酒楼当中出来,将醉醺醺的崔颢送上马车走了之后,那醉意朦胧的卢中正便拍了拍吕威的肩膀。
“吕家主,你可真的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听到这话的吕威连道不敢。
“这还不是您平日里在广陵府教育有加,否则犬子怎么能如此出息?”
听着这话的吕青霎那间便抬头看向亲爹。
这都能联系起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此刻听到这话的卢中正则是笑了笑没有否认。
“你吕家日后发达了,可莫要忘记本官,告辞!”
说完,便看着那卢中正晃晃悠悠离开这里。
等到人都走开,那原本醉意朦胧的吕威晃了晃脑袋,瞬间就变得清醒了不少。
原本就没喝醉的吕青见状,一抹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这样子,看来都是演戏啊!
迎着吕青的目光笑了笑,被看破的吕威感慨一声。
“爹就知道瞒不过你,也没想着要瞒,可这两位都在装,你爹我还醒着就有点不合适了。”
“孩儿都懂。”
见吕青点了点头,吕威这才说道:“眼下你谋划的第一步算是成了,有了崔大人的支持,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倒是你接下来要如何做,爹我心里没底,你好歹给我透露点行不行?”
吕青微微一笑,却是当着吕威的面摇了摇头。
“还不能说,这事儿说出来就不好玩儿了,您就只管召集这广陵城内的富商就行,剩下的交给儿子便是。”
见吕青不肯解释,吕威也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
帝京,皇宫。
乾元殿。
此时正是早朝时分,因为是大朝会,帝京五品以及五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全部参加,所以此刻的朝堂上站了不少官员。
皇位上,头戴冠冕的乾帝,冰冷的目光透过那冠冕前面的珠帘扫向群臣,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自北伐开始,这朝堂上的朝会就没有轻松过的时候。
此时原本就有不少人反对,是乾帝一力促成,稍有不顺朝堂上便会争论一番。
如今两江之地再次筹措银两,这让本就反对北伐的大臣们愈发找到了攻击乾帝的点。
直言乾帝好大喜功,横征暴敛!
而往日面对这些责备而生气的乾帝,今日却是异常冷静。
“诸位爱卿,北伐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边军将士在前线作战,军粮却是迟迟无法保障,你们以为应当如何解决此事?”
话音落下,只见那队列中立马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前线作战太过冒进,致使粮草军械供给线路加长,力有不逮是无可避免的事情,臣以为当速速班师,以免落入圈套,遭遇损失。”
听到这话的乾帝不为所动,这套说辞他已经听过太多了,他今日就是想要看看,这群整日里给自己唱反调的人中,到底有没有可用之处!
只可惜,这大臣话音刚落,便是一片附和声,偶有几个见解不同的,但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撤兵,罢战。
这似乎已经是朝廷的主流了!
至于原因,乾帝当然知道是因为两江之地征缴银两一事。
“诸位爱卿都觉得应该罢战撤兵,这倒是朕没有想到的。”
“如今我大乾铁骑已经马踏阴山,再深入百余里,便可杀到鞑靼王庭所在!”
“值此千秋功绩,你们居然让朕放弃?”
“我大乾难道要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千里沃野拱手送还吗!?”
此话一出,群臣低头不语,显然是对乾帝这番话默认下来。
见状,乾帝心中冷笑一声。
“既然那你们都觉得朕无法将粮食运到前线,而你们自己也没有办法,那今日朕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什么叫做尸位素餐,酒囊饭袋!”
“赵谦!”
此话一出,只见一侧的大内总管太监赵谦便上前一步,手中还托着个托盘。
只是摆着什么东西众人却不知道。
随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托盘上,乾帝这才开口道:“此物乃是两江总督崔颢所献,奏报之中说,此物名为压缩饼干,可充作军粮,干嚼食用虽然有些噎人,但吃一半喝水便会迅速产生饱腹的感觉。”
“这一小块最够前线将士一天所耗!”
“为了验证真伪,朕亲自尝试了,效果确实是如同奏报之中所说!”
“这是朕留给你们的,都尝尝吧!”
说着,便示意赵谦开始给一些前面的大臣们分食。
群臣疑惑好奇,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尝尝再说。
一时间,大殿内到处都是咀嚼的声音。
片刻后,乾帝能够明显看出来,最前面的几位大臣们脸上露出一副惊异之色,心中便瞬间明白,这些人是发现压缩饼干不对的地方了!
嘴角一勾,乾帝开口问道:“诸位爱卿,如何啊?”
询问声响起,一时间大殿内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后,才有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老臣以为,这压缩饼干堪比神物,重量低不说,还能果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听到这话,乾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说话之人乃是礼部尚书杜元,此人是三朝元老,虽然只是个正二品的官员,但地位却不低,也是这一次朝堂上反对自己北伐声音最大的一位!
此刻听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纵然是乾帝也没想到。
正当乾帝心中好奇的时候,只见那杜元却是话锋一转,开口道:“陛下,此物优点不少,但老臣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此物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前线将士们还在挨饿。”
“这压缩饼干的数量,是否真的能够供应到前线将士们食用?”
话音落下,乾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便闪过一抹异色。
这杜元说的话还真就被崔颢口中的年轻人给说对了!
这杜元是真的来作死了!
面对杜元的质问,乾帝不慌不忙道:“杜爱卿的焦虑朕也明白了,至于你的疑惑,崔颢已经在奏疏中讲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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