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朝廷派下来的巡抚,他们三家人自然是不怕,但他身为当地长官,必然是首当其冲,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陈大人,不是本官矫情,实在是现在这事情似乎和你们之前说的不太一样啊!”
“陛下没杀了吕青,反倒是封他为并州巡抚,如此一来他没死不说,还有了监察并州官员的权力,你确定这事儿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儿?”
见钱谦没有参透自己先前话中的意思,一抹厌恶之色在陈廷敬眼中一闪而逝,并未被人察觉。
陈廷敬看了看钱谦,缓缓道:“钱大人,吕青是必然要死的,他不死我士族颜面何在?”
“细细数数,自他开始发迹以来,就是踩着我世家的身体在上位。”
“陛下不愿同士大夫共天下,祭出了吕青这么一把刀,妄图让我等低头,杀他便是为了告诉陛下,这天下吕青他翻不了。”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等会出卖你。”
“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体。”
给钱谦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陈廷敬便接着说道:“至于你担心他吕青去了并州会搞事情,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为何?”钱谦不解的看着陈廷敬,“我听闻吕青这人做事素来没有常理可度,他去了并州那不摆明了要对付你们?”
闻言,陈廷敬轻笑一声。
“老夫还担心他不搞事情呢。”
“到了并州,老夫能让他有一万种死法,只需要找个你我都不粘锅的,他吕青死也就死了,咱们陛下也能够安生下来。”
钱谦心中诧异,听这话的意思,陈廷敬这是早有想法了?
“不知陈大人想用什么办法?”
陈廷敬微微一笑,眼眸中一抹冷意闪过,随后朝着钱谦招了招手。
钱谦见状也上前一步,侧耳倾听了片刻后,一抹异色闪过,再抬头看向陈廷敬,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用了才知道,先试探试探,若是能成,本官便让他出身未捷身先死,若是不成,也能探探他吕青的虚实。”
听到这话,钱谦咬牙想了想,最后点头道:“罢了,我这就先回并州安排,陈大人回去的路上小心。”
陈廷敬微微颔首,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送那钱谦离开。
过了片刻,陈廷敬便起身来到桌案面前,拿起一封信递给了赶来的管家。
“将这信送到越国公府去。”
“是,老爷。”
……
越国公府。
因为入冬的缘故,再加上一直等着吕青大婚,吕威一直都没有折返回广陵府。
如今所有的事情推后,吕青还要北上去并州。
得知这段时间朝堂上风波的吕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眼瞅着亲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吕青笑了笑说道:“爹,你这样子可不像是让儿子高高兴兴走的样子。”
“还高高兴兴,你是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这时候去并州那是时候吗?”
“人家都想弄死你了,你还去那地方,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自古最是可怜父母心。
吕威对吕青本就溺爱,这毛病哪怕是如今的吕青平步青云,但在他吕威眼中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多些。
“并州陈氏,那可是整个江北都能排得上名号的大族!”
“他们可不比林家弱!”
“并州近三分之一的官员是他陈家人或是陈家门生。”
“当年高宗皇帝在位时,并州叛乱频发,就是陈家带头镇压了各处叛乱,荣宠通天,时至今日也没多少衰减,你要知道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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